溫柔癮 第110節
文徵還是要解安全帶:“還給你吧,我坐這兒害怕。” 宋南津右手指間夾著那根煙,關上車門,胳膊搭邊上,問:“我在這呢,怕什么?” 文徵看了眼面前的標,腦袋里混沌一片,又看前邊停著的那輛車,說:“……怕把你這輛新車的保險杠給開壞了。” 宋南津笑笑:“這車好著呢,怎么會壞。” “被我開可能就會壞,我真沒開過,會撞的。” 宋南津搭手側目睨她,停頓兩秒,伸手去調手柄,也不知道摁了什么,文徵只覺得人微微隨著車身震動了下,車自熱啟動,車身轟鳴。 她嚇得叫了聲:“宋南津!” 人直接撒手方向盤,下意識抓他胳膊。 宋南津是真笑了:“哪有車啟動了丟方向盤抓副駕胳膊的,你不撞誰撞。” 文徵真的很害怕,抓著他胳膊不松:“那你快過來控方向盤。” 宋南津說:“沒事,你只要不踩油門它就不會動,當然了,你也可以踩。” 文徵問:“踩了會怎么樣?” 宋南津撐著胳膊,挑起眼皮看前邊那輛黑色豐田。 “那大概前邊車主今晚要找咱倆扯架。” 文徵愣了下,之后聽笑了,還是動也不敢動。 宋南津看她是真怕,伸手關了引擎。 車身震動停了下來。 周圍很黑,折騰這么會工夫天色早已完全黯淡下去,周圍要離場的人早走了,他們這周圍也偶爾有人經過,但人流量不多。 文徵不知道講什么,有感而發:“其實我剛剛一個人坐這兒確實挺無聊的。不知道你那會兒去干嘛了。但又要等你,你讓我出來,可你自己又不在。” 宋南津指間的那根煙火光明滅,在夜色里星星點點,像染著星火。 文徵跟著去看他搭在車窗上的右手,他的動作,他點了點煙管,又把煙頭丟了。 他在等她說。 “嗯。”文徵捏了捏手指,繼續:“那會兒我突然說那句話,其實確實挺惹事的,我沒想過那樣,只是看見有人被欺負,那個人說話挺過分的,就說了一句。” “其實我也沒有一定要為人出公道什么的。” 她說著,又失笑:“我自己又不是什么很厲害的人,我什么水平,什么能力,我沒有那個能力為人支撐,我只是……” “你什么水平?”他忽然輕聲打斷她。 文徵動作停住,扭頭望他:“嗯?” 宋南津說:“我說,你覺得自己是什么水平。” 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好像有根線在那一刻拉了拉文徵。 她的胸腔,她連接肺部的那一個點。 雜亂的棉絮被抽動時,往往帶動的是周圍全部。 她說不出來話。 “我不知道。” 宋南津扯扯唇:“你還是很妄自菲薄,不自信,也不敢承認自己優秀的地方。文徵,我不喜歡你說這種話,我希望你和我談起這件事時說的是對方有多過分,他們有多錯,你沒有錯,你做的事就是對的。這怎么了?這根本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你覺得自己沒有水平,你覺得自己不好,那放眼望去,誰的水平好,誰做得就一定好。” 文徵講不出來。 “是那位眼比天高的女網紅,還是那些沆瀣一氣的主辦方,他們是有權利,也有話語權,他們在這種事上占大頭,因為大家利益相同,他們是既得利者,就不會允許別人有所逆言。你有主見,你承認了一些不對的,這有什么錯,在我眼里,你水平比他們高多了,比今天的很多人,里邊你看來厲害的人,你比他們厲害多了。” 宋南津輕笑:“你也不用那么想,這世界本來就很亂,大家都是同一起點的人,人人平等,人人有權。再換句話說,哪怕今天天要塌下來呢?” “那就告訴自己一句,去他媽的,大不了更亂一點,大家一起瘋。” 宋南津這一番話,口吻明明很平淡。 可聽在文徵心里,卻像激起了千層浪。 她忽然想到了站在臺前,對著那些資本方,對著那一大群人,提及她的樣子。 她不知該形容那一刻的感覺,她對宋南津的想法。 她望著眼前的人,只覺得自己的胸腔沒有跳得那么熱烈過,那么快,那么不要命。 她盯著宋南津,忽然說:“哥。” “嗯?”他立馬就回應了。 文徵說:“我想親你。” 宋南津眼皮微上抬,有些扇動。 可文徵的身體已經先一步大腦動作,她傾過身去,抓著他衣服,人就親了上去。 找他的唇,義無反顧,像飛蛾撲火那般的親。 中間有cao控臺,雖然引擎被熄了火,但車還不是完全停,文徵有些忌憚,可實在是有那個想法和沖動,親上去的時候沒發揮好,牙還不小心磕了下他嘴唇。 她保持那有點難堪的姿勢。 主動的態度。 輕微不能平靜的呼吸,無措地望他。 宋南津起初是愣了,可沒多想,扣住她后腦勺跟她熱吻。 文徵閉眼,張唇回應。 場面一度難以控制,春日的夜晚,本就結束盛大活動后有些亢奮的心理,身體。 兩個成年男女在這場碰撞里,漸漸自燃。 文徵親著親著人就恨不得過去了,去解他衣服,弄亂。 宋南津抓著她的手,說:“你干什么。” 她壓抑著呼吸:“我,我不知道。” 宋南津察覺出了她的不對,但不是身體上的,是她情緒上的。 人體內激素的變化,是會隨著一些細微反應和表現反饋。 而文徵現在給他的反饋,是非常激烈。 這不應該。 這不是屬于文徵該有的反應。 車就這么點大,特別超跑還是扁平化,車位很低,又是敞篷。 文徵都恨不得要越過來了。 他說:“我沒帶那個。” 文徵說:“沒關系。” “沒關系?” 她人趴他肩上,側著頭,聲音有點發抖:“我,我感覺我好像有點不對勁。” “怎么不對勁。” 文徵試著去形容,可形容不出。 “就是有點亢奮,像打了腎上腺素,好像馬上要死一樣。也不是身體,就是情緒,我這個人。” “你這個人?怎么了。” 她近距離望著他,他的臉,他的眼睫,那種感覺更明顯了。 宋南津眼睛還是那樣,他平時很冷靜。 他不說話的時候其實很有魅力。 文徵也不知道她是喜歡那個冷靜的他,還是理智的他,還是,那個長得又帥還有資本的他。 反正,感覺每個都很帶勁。 她說:“我要顱內高潮了。” “顱內高潮,這什么意思。” 文徵胳膊都在發麻,不知道自己怎么說出來的這個話。 可說出去的話,就沒有收回去的余地。 “意思就是,感覺光看著你都能上癮。” “上癮?” 他抬手,被文徵扭頭拒絕了。 “你別碰我。”她捏著他衣服的手愈緊:“我要不行了。” 可宋南津還在繼續:“什么不行了。” 她聽不進去他的聲音。 他的人,他現在在她眼前。 反正和以往過去任何一次都不同的。 而兀然之間。 一直緊繃的那根弦,斷了。 徹底斷掉。 她眼眶微紅,抬起頭,捏住他衣領。 “我要和你做。” “現在,立刻,馬上。” “我要睡你,宋南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