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覺得她的分手,是為了什么?還是你一直覺得,她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渣女?」 「這倒沒有?!孤犞鴮Ψ降膯栐?,一大口冰咖啡梗在了柳默欽喉頭,險些嗆著;他稍稍解釋了幾分:「不過前面的兩次是女的,最后一次是男的,男男這樣的題材,放到腐界市場上,應(yīng)該滿受腐男腐女們歡迎的,不是嗎?」 「是我誤會了?!箤Ψ缴斐隽耸?,笑了笑:「看來我們,可以重新認(rèn)識一下了,物以類聚。」 看著陽光下,對方彷彿鍍上了一層金光的側(cè)臉,柳默欽差點(diǎn)又被下一口冰咖啡嗆到。 好,同類。 等等,同類? 這類局面,他最是不擅長了。 「好的。那今后,還請多多指教了?」柳默欽勉強(qiáng)把話題丟了回去,卻顯得字句乾澀,不帶感情。 他本不太會說話。 一個業(yè)馀作家,時常表露多少言談能力,也不是如何需要的。 只要,筆下的字句足以感動人心,其馀的,也不會到那么重要了。 「都說了,不用這么客套。」那人笑著,并不是怪罪,反而有些溫暖;卻也有些不容置喙的氣場,是高位者專屬的。 像是,他的院長會擁有的?柳默欽想著,卻又把這些思緒,全數(shù)拋開。 是因?yàn)?,此時此刻,對方又主動提出了疑問:「帽子上有些花紋,是你改造的?」他指著貝雷帽邊緣的縫線,并不筆直,看起來,卻是在不經(jīng)意間,營造出了藝術(shù)的氛圍。 「嗯?!沽瑲J下意識抬起手臂,摸了摸帽緣:「這是當(dāng)初訓(xùn)練時,沒事隨手縫的,戴了多年了?!共恢劣谟蒙掀咸褋砭毩?xí),只是三天兩頭地縫製著豬腳。 但凡是個人,難免會有些膩味。 那時,柳默欽便想到,家里擺了一頂貝雷帽。 百無聊賴,便也拿來充作練手的東西。 誰知道呢,一戴,便是戴了如此之久。 「是他的?」 柳默欽笑笑,暫時放下了冰咖啡:「不是。記得是別人的,不是他的......寒先生,我想,我們可以稍稍回歸正題了?如果有些直白,而讓人不快,那我在這里先行致歉──因?yàn)榻裉爝€有事情,也怕耽誤了寒先生的時間?!?/br> 「你很有趣。」被稱作「寒先生」的男子,身子微微向前,正好是柳默欽的方向:「我覺得,沒有太大的必要,從正題切入。既然以你為主軸,我只要了解了你,大部分的疑惑,都應(yīng)該迎刃而解的──重點(diǎn)不是『我問』,而在于『你說』。當(dāng)你敘述得夠多,我說得不自謙一些,大致上,我也能剖析你一部分的個性了。理所當(dāng)然地,就知道你是不是我心中的人選了?!?/br> 對方面前的熱美式,并沒有動過多少;反而,是柳默欽再度拿起的冰咖啡,早已去了大半,剩下了冰塊的堆砌。 「那可能是我誤會了,不好意思?!沽瑲J微微笑著,是有些職業(yè)的客套笑容,語調(diào)也不由自主,又成為了官方口氣:「既然如此......陪伴寒先生聊上一個下午。就會通過了?」 對方不作應(yīng)答。 柳默欽抬頭,卻只難見了男子的但笑不語;確切地說,是恰到好處的停頓。 「其實(shí)你很適合,不需要對自己感到信心不足?!箤Ψ阶绷松碜?,雙手放上桌面,淡然一笑:「恭喜你,可以繼續(xù)去忙碌了,有空會再聯(lián)系?!?/br> 這場會談,出乎意料地,簡潔、明瞭,乾脆俐落。 直到冰咖啡的空杯,放上了回收臺,柳默欽走出這間店鋪,心中仍是有些不真實(shí)的感受。 誠如對方所言,他的確沒有再把這件事情,再度牽掛在心上。 幾近是一年一度的假期,他想放松自己,也不為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