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爸媽卷成首富[九零] 第249節
季先生接過紙巾,很快紙上有了紅血絲,蘇愛國嚇了一跳,“您怎么了?我送您去醫院吧?” 季先生將紙巾團好,然后揣回褲兜,沖他們若無其事笑笑,“我自己去醫院就行。司機在樓下等我呢。你剛回來,跟家人好好聚一聚。” 他謝絕蘇愛國的好意,與其他人告別,慢慢走到樓下。 蘇愛國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著季先生下樓的背影,看向媳婦,“這是什么病?” 張招娣哪里知道,但是都咳出血了,這病應該不輕吧? 蘇以沫蹙眉,“季爺爺該不會得的是肺結核吧?” 她長這么大只聽過肺結核會咳血,而且是晚期。但是到了晚期已經治不好了。 蘇愛國心里一個咯噔,有些不放心,還是追了上去。張招娣也想跟去,被蘇以沫叫住,“媽,你就別去了,季爺爺可能不想讓我們知道。” 張招娣站在樓梯口,有些彷徨,“怎么這么突然?” “季爺爺年輕受了大苦。”蘇以沫腦海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季爺爺會不會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所以才想給女兒做最穩妥的安排。 真的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轉眼到了來年四月,蘇以沫放學回到家,張招娣已經回來了。她似乎很高興,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品嘗紅酒,看到女兒回來,沖她招手,讓她過來跟她一塊喝。 蘇以沫將紅酒放到一邊,拿了瓶果汁,跟mama碰了一杯,“媽,你有什么高興事嗎?” 張招娣笑了,“我今天遞交上市申請了。” 蘇以沫頷首,是該遞交了。畢竟以百福現在的銷售情況上市絕對沒問題。 張招娣揉了揉她的頭發,“mama打算在港城上市。” 蘇以沫愣了愣,“啊?不在內地上市?為什么?” 張招娣揉了揉眉心,“內地上市對企業盈利要求很高,近三個會計年度的凈利潤需達到3000萬以上。百福成立還不到兩年,完全不達標。港城沒有這種嚴格的利潤要求。而且我在港城上市,還可以為百福增加知名度。咱們的百福汽車也能在國外銷售。還是很有優勢的。” 這話倒是真的,國內25萬,許多人家根本掏不出來,但國外是發達國家,掏得起這筆錢的大有人在。百福走的是中層,在國內市場打不開,轉戰國外也是情理之中。 當然最近a股一直處于熊市,房地產開始崛起,許多國人都有囤房的愛好,資金開始涌入房地產。而港股現在正在上市階段,能夠融到更多資金,對百福是百利而無一害。 蘇以沫夸贊mama有遠見,不過她有些好奇,“您怎么不把好美味申請上市?” 在她看來,雖然好美味賺的錢不如百福多,但是勝在它穩定啊,而且是逐年上升的趨勢。 張招娣搖頭,“好美味資金流充足,沒必要上市。” 上市是為了融資,搶占市場,可好美味不需要啊,研發一款產品壓根花費不了多少錢。至于開拓市場?已經在開拓了,但是現在百姓生活水平不提高,增長有限。 蘇以沫仔細一想也有道理,“那我們好好慶祝一下。我給您跳支舞吧?” 張招娣饒有興致看女兒打開收音機,隨著動感音樂,跳起了街舞。 這個難度不是張招娣能夠招架的,她坐在沙發端著紅酒欣賞,時不時給女兒鼓掌叫好。 一曲之后,蘇以沫熱得汗流浹背。張招娣拿紙巾給她擦汗,這是她手機響了,按了接聽鍵之后,整個人愣住,將紅酒放茶幾上一擱,沖女兒道,“換件衣服,咱們去醫院。” 蘇以沫心里一個咯噔,“季爺爺出事了?” 自打去年元旦季爺爺來他們家,想把財產投資到張招娣的公司,他們這才知道季爺爺生了重病。 得的正是肺結核,醫生說他的壽命可能在半年到一年左右。 這才不到半年,難不成季爺爺又病了? 張招娣嘆了口氣,“說是大量咳血,醫生給掛了水,但是……” 她后面的話沒有說,蘇以沫多少也能猜到季爺爺這回可能真的兇多吉少。 兩人連飯都沒吃,急匆匆趕到醫院。 季玲玲和季夫人守在病房,季玲玲趴在床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么多年,就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 更何況季先生對這唯一的女兒疼愛有加,哪怕擔憂以后的生活,她也該哭。 季夫夫摟著外孫女,時不時擦眼淚。 季先生鼻端有吸管,眼睛半闔著,看樣子是很虛弱,連安慰家人的力氣都沒有。 蘇以沫忍不住掉了眼淚,作為孫子輩子,季爺爺一直很疼她,逢年過節去他家拜訪,季爺爺總是會關心她,還會拉她一塊下棋。對她爸爸更是掏心掏肺教導,對她mama更是照顧。 她走到床的另一側叫人,“爺爺。” 季爺爺聽到聲音,睜開眼睛,季夫人趕緊將床搖起來,讓他半坐著。 張招娣上前詢問身體,“醫生怎么說?” 季夫人把醫生的話簡單說了一遍,“血止了……” 后面的話不必說了,張招娣上前詢問季先生,安慰他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季先生倒是看得開,他似是交待遺言一般,“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千萬不要妥協,就按我說的來。” 張招娣明白他的意思。季先生給女兒成立了信托基金,基金管理人是蘇愛國和季夫人。 蘇愛國在國外,肯定趕不回來了。他只能叮囑張招娣。 張招娣一再向他保證,“我一定會好好經營公司,絕不讓玲玲受苦。” 季先生滿意地點了點頭。之后他又叮囑夫人,好好照顧自己,又逼女兒發誓,不要再婚,如果有喜歡的男人,交往就行。 季玲玲哭著發了誓言。 最終季先生在眾人的哭聲中離開了人世。 接下來的事情是張招娣一手cao辦的,季夫人年紀大了,要照顧外孫女。 季玲玲六神無主,只知道哭泣。 張招娣也傷心,但是人死不能復生,總得給他找個墓園安葬吧? 她找了墓園,又找了收殮師將季先生送到殯儀館火化,之后就是給親朋好友發消息辦喪禮。 喪事現場,蘇以沫體會到人走茶涼。 原先她去季先生家,有許多人前去拜訪。他這一死,只有親戚朋友前來吊唁,那些有求于他的人沒一個登門拜訪。 季玲玲跪在靈前為父親燒紙,季夫人也是頭戴白布,看著老伴的遺照發呆。 張招娣負責接待客人,給他們安排祭拜的順序,有單位送來花圈,她讓人將花圈擺好。 蘇以沫牽著囡囡的手,讓她別害怕。 到了下午,蘇愛國終于風塵仆仆趕來,他換上孝服后給季先生的靈前磕了三個頭,陪著季玲玲一塊守靈燒紙。 出殯儀式這天,蘇愛國負責抬棺,季玲玲給父親摔瓦。 原本親戚想讓蘇愛國幫忙摔瓦,但是季夫人阻止了,不是她對蘇愛國有意見,而是她想讓女兒知道,她并不比男兒差。男人能做的事,她也能做,包括這個充滿封建儀式的場合,就更需要女兒親自來做。 季玲玲見母親為自己爭取這個權力跟親戚們差點翻臉,抿了抿唇,上前摔了瓦。 之后就是下葬,在墓地燒了點紙錢,然后跪了三次祭拜。 做完一切,蘇愛國一行人回了家。 路上大家一直保持沉默,張招娣也沒問丈夫請了幾天假,什么時候回去。蘇以沫則是看著外面發呆,突然她眼睛一亮,看到不遠處的一輛豪車下來一個人,赫然是王忠輝。 在外人看來,老丈人去世,王忠輝沒有出面,本來就引起不少遐想。可是沒有人通知他。 季夫人的意思是夫妻倆已經離婚,就井水不換河水。 但他還是來了。也不知他的用意是什么。 張招娣也看到了王忠輝,但是她沒讓司機停車,更沒有下車,“兩人好歹還有一個孩子,他應該不會在這當口使壞。” 季先生也幫了王忠輝很多,真論對錯,王忠輝欠季玲玲更多。 蘇愛國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蘇愛國回來的快,走的更快。他馬上就要考試了,得趕緊回去。 修完學分,他才有資格申請讀研。這三天假期還是他好不容易才說服老師才批的。 季爺爺的離世給蘇以沫帶來的影響并不大,她偶爾會想起那個慈祥的老人。 但是對張招娣而言,就要大多了。 她這些年在鵬城做生意風聲水起,一半是靠她自己的能力,另一半靠的是季先生的關系。 有季先生撐腰,沒人敢找她麻煩。但是季先生一走,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來了。 蘇以沫敏銳發覺mama比平時更忙了,但她壓根沒時間過問,因為她馬上就要考場,開始她人生中第二次高考。 上輩子的她選的是文科。理由很簡單,因為劉春萍的女兒想報考英語專業。這個專業只招生文科生。 那時候的她還不會記憶法,根本不擅長文科,但是因為劉春萍給她交學費,她只能放棄自己最擅長的理科,選了文科。最終成績并不算特別出挑,勉強上了一本線,但跟985或211無緣。 她收回視線,深吸一口氣,這次沒人敢頂替她的成績,她一定會考入好大學。 在心里給自己打了氣,蘇以沫重新檢查明天要帶進考場的東西。 文具、準考證、手表,全部檢查完畢。 她將東西收拾好,出了房間,卻發現這么晚了,mama居然還沒回來。 她給mama打了電話,還沒接通,張招娣推門進來。 “我回來了!怎么還沒睡啊?”張招娣接掉電話,見女兒站在客廳,有些詫異。 蘇以沫將手機關好,這才問她,“您最近很忙嗎?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張招娣失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申請上市了,要準備那么多資料,還要找投資人。我剛從港城回來,明天我送你去考場。趕緊睡吧。” 蘇以沫不疑有他,徑直回了房間。 七月七,張招娣一大早起來,敲響女兒的房間。 蘇以沫洗漱完畢,看著豐盛的早餐,與mama一塊享用。 吃完飯,出了家門,看著頭頂高懸的烈日,她有些頭疼,“真是奇葩,為什么要在七月七高考啊。” 熱得她額頭冒汗,要知道現在大多數學校都沒有安裝空調。她手又特別容易出汗,不知會不會弄臟試卷。 張招娣可不知道女兒有這么多怨念,她攬著女兒肩膀,“別人也是七月七,大家都是一樣的。你要是熱,那就多帶點衛生紙。” 見女兒書包只帶了一包,她又折回去多拿了兩包。 今天特忙忙碌,許多家長親自送孩子高考,只要是考場,門口就擠滿了家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