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爸媽卷成首富[九零] 第182節
蘇以沫看著劉廠長的眼神冒綠光,真他娘的人才,這話的意思就差明說了:雖然我坑了你丈夫,我食言了,但我是為了你著想。 她看了一圈其他人,這些老實人在經過短暫的思考后,居然覺得他說得沒錯,煞有介事點頭,也不知他們是真的相信了,還是當著廠長的面故作相信了。 她再看向當事人,這一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剛剛還怒氣沖沖,恨不得要把劉廠長撕了的葉云紅,渾身戾氣頓消,捏起下巴思索好一會兒,再開口時,說話聲音也軟了,“你……你應該事先跟我商量的。怎么能自作主張呢?” 劉廠長拍拍走廊,語重心長道,“我要是跟你商量,那在老云看來,你就是知情者之一,他會誤會你。現在你不知情,他就會只恨我一個人。這樣更利于你們恢復夫妻感情。” 蘇以沫每次聽劉廠長說話,都有耳目一新的感覺,真的太會了。 她看向葉云紅,對方已經不氣了,甚至還十分別扭地向劉廠長道歉,“是我誤會你了。” 劉廠長十分大度的不跟她計較,“你也是擔心老云在牢里受苦。何錯之有。你以后每個月都去探望他,給他送吃的喝的用的,他漸漸就會念你的好。等他出獄后會跟你好好過日子的。” 他想了想,“對了,你現在還沒有工作吧?正好廠里要招清潔工。你做事細心,可以前來應征,也算是照顧職工家屬了。” 葉云紅一聽自己能有工作,喜得眉開眼笑,對他的話更是言聽計從,“劉廠長,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做。” 蘇以沫這次沒有看葉云紅,而是看向其他職工。 剛才還對劉廠長頗有微詞的親信們這會兒不再有怨言,甚至覺得他可能也是為了廠里名聲著想,快刀斬亂麻,所以才大公滅私。畢竟昨兒的事鬧得很大,許多人都看見了,想藏也藏不住。 一份清潔工的工作就能換來親信們的諒解,他的手段果然高。 “好了!工作一天,大家都累了,快點回去歇著吧。” 圍觀群眾一哄而散。 蘇以沫也回家寫作業,等她寫完作業,爸爸也回來了。 吃完飯,蘇愛國問女兒有沒有事,要不要跟他一塊去新房打掃? 新房晾了大半年,現在天氣不冷不熱,等轎車運過來,他們就可以搬家。他現在過去打掃衛生是因為之前定的家具已經做好了,正在陸續送貨。 新房家具也是新買的,他們家現在的家具都是以前買的,用了十幾年。 當然蘇以沫房間的家具都是四年前過生日時買的,還挺新。 不過那張床也才一米二,房間不大,不能買大床。可新房這邊,蘇以沫的房間跟主臥一樣大。 她想要一張一米五的床,偶爾可以留江愛媛在這邊睡覺,兩人可能睡一張床,現有的床就不合適了。 雖然蘇以沫很喜歡新房,但她現在沒空,她還要練琴。 蘇愛國只能一個人去打掃。 半個小時后,張招娣回來了,站在門口聽女兒彈琴。 一曲后,蘇以沫問mama事情怎么樣了? 張招娣早上六點多就走了,坐五個小時汽車,然后在塑料廠考察,又坐車回來。這會精神有些萎靡。 她手撐額頭,“塑料廠快要倒閉了,廠子是周成風父親開的。我投了50萬,拿了他們廠一半的股權,以后好美味歐美的單子都可以交給他們做,還有奶茶包裝盒也由他們負責。條件是讓周南風到我這邊工作。” 以后恒豐塑料廠只做好美味的生意也能賺得盆滿缽滿,腦子這么好的銷售員待在塑料廠大材小用了。 蘇以沫好奇問,“那他怎么回事?真的是兩周學會普通話?” 不能吧?語言能力再強的人也不可能那么快啊。 張招娣搖頭,“不是。那個包裝袋就是他設計的。這人有點宅,之前塑料廠快倒閉,他爸媽愁得頭發白了,他出來推銷。沒什么經驗,太緊張了……” 后來大概是失敗次數增多,他臉皮越來越厚,才沒再結巴。 蘇以沫唏噓,“現在好銷售員真的難得。像這種主動出來找銷路,而且頭腦還比較靈活就更難得了。” 張招娣頷首,“正好,咱們廠馬上要開一條奶茶生產線,需要大量推銷員,我會讓人好好培養他。” 蘇以沫默默點頭。 轉眼過去一個月,蘇愛國心心念念的轎車終于來了。 這兩個月,蘇愛國去考了駕照,他本身就是學機械的,年紀不大,腦子也算靈活,請了教練一對一教導,一個多月就拿到了駕照。 他將轎車停在家屬區門口,還沒下來,就有人圍過來拍門。 有人勾頭往里瞧,待看到開車的人是蘇愛國,臉上寫滿詫異,“蘇工?這是你家買的車?你家這是發了呀?” 雖說大家都知道張招娣做盒飯生意賺了錢,但是大家并不清楚數額。而且張招娣向來低調,有錢了也沒有穿金戴銀炫耀,大伙只以為她掙的不是很多,依舊買不起車。 可看著這么豪華的車停到家屬區面前,大家語氣難免酸溜溜的。 有那看不慣蘇愛國的人就開始陰陽怪氣,“蘇工,要我說,你其實沒必要當那勞什子工程師呀。你媳婦那么能賺錢,連車都舍得給你買,你可以當她的司機呀,以后車接車送,還能防止你媳婦跟人跑了。多好啊。” 說話的人跟蘇愛國不是一個車間,所以只有面上的禮貌。 蘇愛國好脾氣地笑笑,“你們誤會了,這車不是我媳婦買的,是我租的。這不是馬上要搬家,租輛車搬行李,順便帶小沫兜兜風。” 蘇愛國在隔壁小區買房的事,家屬區還是有人知道的。不過房子三成首付,也就十來萬。雖然也有人嫉妒,但還沒到那份上。這豪車就不同了,一看就很貴,少于20萬買不到。聽到車子不是買的,只是租的。剛剛的嫉妒顯得異常可笑。 其他圍觀觀眾紛紛看向剛剛陰陽怪氣的職工,此時他的臉燒得通紅。 大家的想法只有一個:人家只是租來搬家的,你還陰陽怪氣,是不是太小氣了? 有些人不理解,“為什么租個轎車啊?你該租個面包車。那個空間大。再不濟也該租個皮卡。” 轎車只有后備箱一丁點地方,來回倒騰多費油啊,真不會過日子。 蘇愛國依舊好脾氣笑著,“我這不是想看看好車發動機是什么樣嘛?雙管其下。反正離得近,多運幾趟就夠了。” 有工程師擠過來,圍在他旁邊問這發動機什么性能。 男人對車非常著迷,尤其他們的工作又是發動機,就更加好奇了。 蘇愛國也沒什么隱瞞的,一五一十全說了。 另一邊,蘇以沫在家久等等不來。說好了去碼頭提車,去了大半天,就是不見人影。 該不會轎車掉海里了吧?還是路上拋錨了? 她越想越覺得事情大有蹊蹺,她走出家門,想去蓮花小區打個電話問問怎么回事,無意間一瞥,離老遠就看到家屬區門口圍滿了人,而人群中央正是那輛轎車。 所以爸爸這是被家屬區的人絆住腿腳了呀。 蘇以沫從樓下瞪瞪瞪跑下來,跑到家屬區門口,這里擠得人山人海,而且多數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個個都比她高。 蘇以沫在后頭扒拉許久,愣是沒擠進人群,倒是把她折騰得氣喘吁吁。 她靠在后面大喘氣,就看到小亮三個正推著三輪車回來。 今兒是周末,小亮三個又去商業街賣燒烤。這會兒是下午兩點,他們收攤回家。 路過家屬區門口,看到這邊圍了不少人,有些好奇。 小琴還篤定,“一定又是誰誰誰在外頭養小三了。之前就有兩起了。有錢人真是會作怪。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坐牢。” 小亮覺得不太像,看到蘇以沫,忙拉住她詢問怎么回事。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蘇以沫沒說這車是自己家的,只說這邊停了一輛轎車。 男孩子對車自然是著迷的,小亮和小華也踮腳勾頭往里看,可惜他們個頭太矮,看了半天只從縫隙中看到車頂是白色的。 小琴在邊上等得不耐煩,她一個人推得太費力,連連催促兩人快點回家,“我還要午休呢。” 他們晚上要出攤,白天一定要午休,晚上才有精力。 小亮和小華只能一步三回頭走了。 家屬區門口這場熱鬧一直持續三個小時,直到張招娣同志回了家。 她從出租車上下來,看到女兒孤零零坐在家屬區門口的臺階上,一只手捧著瓜子,一只手不停往嘴里塞瓜子,那小嘴叭叭叭往外吐殼。 女兒旁邊是成群結隊的人趴在車前,議論紛紛,也不知道在談論什么。 張招娣可不慣這些人,她一嗓子吼出來。 這些男人們紛紛捂耳朵,見識過她的獅吼功,再看到她陰沉的臉色,你推我拽把人都喊走了。 有些新職工不認識張招娣,老員工就會沖他們使眼色,用拳頭比劃兩下,意思是“母1老1虎”。 不到十分鐘,上千職工全都一哄而散。 轎車內的蘇愛國臉色訕訕的,沖媳婦討好一笑,“啥時候回來的?怎么不打電話過來讓我去接你?” 張招娣翻了個白眼,指了指坐在臺階上的女兒,“你就是這么照顧孩子的?一直讓她在這兒吃瓜子?” 蘇以沫默默將瓜子收起來,上前摸了摸自家的車。 蘇愛國看到女兒這才想起來,自己忘了正事,他忙拍了下額頭,“你瞧我這記性,我跟他們聊得太投入。剛剛施工也在,我之前問他要不要加入研究小組,他剛剛看到車子,坐過來問我參數,我們倆說得太入迷了,我……” 他看向女兒,“你啥時候來的呀?怎么不叫我一聲?” 蘇以沫指了指自己有點啞的嗓子,“喊了!但是人太多,我根本喊不動!” 關鍵那些人她也扒拉不開啊,她讓其他人幫她傳話,傳到最后,愣是沒個回音。今兒她可算知道什么叫這世上最遠的距離--明明近在咫尺,我卻叫不動你。 這群人就跟瘋了似的,明明他們每天摸的是發動機,看到轎車,卻還像看猩猩似的。 蘇愛國揉了揉女兒的額頭,“嗓子不舒服呀,那爸帶你去吃點好的?順便再兜兜風。你不是喜歡大喊大叫減壓嗎?我今天去碼頭發現在海邊大喊沒人聽到。” 蘇以沫有些心動,海邊也可以撿海螺,還可以吃各種海鮮,多好啊。 但張招娣不放心他的技術,“你剛拿的駕照,是不是該練練呀?” 蘇愛國想到從港口到家門口這段路,他確實開得不怎么順,他撓了撓頭,“那我再練練?” 張招娣擺手,“你去練吧!我要回家收拾東西。” 她招手讓女兒回家,蘇愛國則駕著車一個人出去練車了。 蘇以沫和mama回了家。 他們不帶家具,但是衣服、鍋碗瓢盆之類的生活用品還是需要搬走的。 蘇以沫之前已經把自己的東西打包好了。 張招娣工作忙,東西都是蘇愛國收拾的。張招娣擔心他丟三落四,還要再檢查一遍。 等她檢查完,蘇以沫想起一件事,“媽,鋼琴移動后,音會不準。到時候還得找調音師調一下。” 張招娣拿筆記下,“行!回頭我讓你爸找人來調。” 她仔細看了看,“還有什么東西需要帶走嗎?” “咱們家的房子租給誰啊?”蘇以沫好奇問。 張招娣笑瞇瞇道,“你爸的同事。家里人口多,把父母也接過來了,媳婦在隔壁玩具廠打工,筒子樓那二十平住不下,家里也沒那么多錢買集資房。所以就想租我們家的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