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爸媽卷成首富[九零] 第68節(jié)
蘇愛國說得沒錯,這蜂蜜價格確實很貴,是鵬城的三倍還多。為什么老家更貴呢?因為鵬城的蜂蜜都是假的,哦不,也不能說都是假的,而是真假摻半。小時候張招娣經(jīng)常在山上看人采蜜,她對蜂蜜再熟悉不過。所以她從來不買鵬城的蜂蜜。 她低頭跟丈夫解釋一通,蘇愛國這才知曉緣由。 蘇愛紅捧著心口,好家伙,二十塊錢一斤的蜂蜜,她都敢喝,這這這…… 張招娣似乎看不到大姑子的驚詫,笑瞇瞇解釋,“我聽說每天早上喝一杯蜂蜜水對身體好。” 蘇以沫點點頭,“喝蜂蜜水可以潤腸通便、促進(jìn)血液循環(huán)。”想到什么,她扯了下爸爸的袖子,“爸爸也喝。蜂蜜可以增強體質(zhì)、提高抵抗力。你學(xué)習(xí)太辛苦了。” 蘇愛國被女兒這么關(guān)心自己,心里美得不行,“好,咱們?nèi)叶己取!?/br> 蘇以沫扯了下mama的袖子,小聲說,“這個蜂蜜是真的,給季奶奶也買兩瓶吧?還有張阿姨。” 她上輩子都不敢買蜂蜜,好不容易碰到真的,就想多買兩瓶送人。 季爺爺和季奶奶是他們家的大恩人。因為有他們幫忙,爸媽才有機會買到集資房。十幾年后,那房子少說也能翻十倍。這么大的恩情怎么也得報答人家。他們年紀(jì)大了,送蜂蜜補補身體,再合適不過。 張阿姨借了他們家五千塊錢,后來也不要利息,這也是恩情。 人情往來平時就該多走動,不管做人還是做事,切記不要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沒人喜歡跟功利心太重的人來往。 張招娣愣了下,“買是沒問題。但這東西沒有標(biāo)簽,當(dāng)禮物送人是不是不太好?” 主要這蜂蜜是用普通瓶子裝的,連生產(chǎn)日期都沒有,送人不夠高端大氣上檔次。她擔(dān)心季先生和季夫人會嫌棄,直接將蜂蜜丟掉。 蘇以沫笑了,“蜂蜜就是初級農(nóng)產(chǎn)品,不是三無產(chǎn)品,不需要貼標(biāo)簽。”她頓了頓,“到時候我會跟季奶奶好好說說,這個是真蜂蜜。他們肯定會喝的。” 張招娣見女兒信誓旦旦保證,想想又買了三瓶,季先生家兩瓶,張語一瓶,主要之前她送過鄧廠長錄音機,再送一瓶蜂蜜就夠了。 除此之外,她特地買了咸菜,不是一斤兩斤,而是買了上百斤。 蘇愛紅:“……” 她拉了下弟弟的袖子,小聲問,“你們買這么多咸菜干什么?鵬城天氣那么熱,可別放壞了。” 為什么她會知道呢?因為蘇以沫之前說過,她在鵬城根本不穿棉襖,只套件外套就成。身上的羽絨服還是臨出發(fā)前特地買的。 蘇愛國知道jiejie怕他們糟蹋錢,笑著解釋,“她要帶回鵬城。賣給別人吃的。” 蘇愛紅恍然,同時又深深自責(zé),早知道她就在家腌咸菜了,應(yīng)該也能掙不少錢。 張招娣覺得鵬城的人更喜歡吃雪里蕻,蘇以沫覺得疙瘩絲也不錯,讓mama也買些。 張招娣于是每樣各買了一百斤。蘇愛國拎牛rou之類的東西,已經(jīng)拿不下。張招娣一個人抗不動兩個袋子,蘇愛紅主動幫忙扛一袋。 蘇以沫跟在三人后頭,不得不說,姑姑干慣體力活,力氣就是大。 明明爸爸和姑姑年紀(jì)一樣,而且還是男人,居然沒有姑姑有勁兒。 蘇愛國無意間掃到女兒瞥過來的眼神,額頭的汗珠滾落得越發(fā)勤快,臉訕訕的,心里委屈得不成:他也想有勁啊,可他多少年沒干過重活了。 買完東西,一行人回了家。 大概是因為花的不是她的錢,蘇奶奶這次沒有發(fā)牢sao,主動幫忙將一些貴重的rou菜提進(jìn)屋。 看到買了不少咸菜,而且要帶回鵬城,蘇奶奶嘴里罵罵咧咧,將咸菜扔在原地。 看到蘇以沫手中提了個小籃子,猜到這是張招娣給女兒買的。再看到張招娣買的鍋、蜂蜜和各種山貨,猜到這些東西不是給他們老兩口買的。實在沒忍住又罵了一聲,“敗家娘們!不會過日子。” 怕張招娣大近年跟她吵架,她扭頭跑了。 蘇愛紅有點尷尬,張招娣沒跟婆婆計較,兩人去灶房做飯。蘇愛國也跟進(jìn)去幫忙。 一幫孩子在門口跳繩。雖然口音有些不同,但是令人驚奇的是兩地跳皮筋的口令居然一模一樣。 四個孩子跳來跳去,沒一會兒就熱了一身汗。 冬天冷,每人身上都套好幾件,蘇以沫還好些,她穿的是羽絨服,不算重,但另外三個孩子卻是累得不行。 岔路口的位置,蘇奶奶正在和街坊四鄰聊天。 蘇以沫示意大家先停下,偷偷跑到他們身邊,想聽聽有什么八卦。 但是她忘了這些人說的是g省的方言,這些人語速快得不行,她聽的一知半解,根本聽不明白。 倒是她mama買雞的那戶人家看到她,主動詢問,她媽工資多少錢? 農(nóng)村人問話特別實在,壓根不知道這是個人隱私。不熟的人最好問這種私密問題。 蘇奶奶也豎著耳朵聽,顯然她也想知道張招娣工資有多少。奈何那個潑婦拿錢當(dāng)命,別說問她要錢,問一聲都能急眼。 蘇以沫搖頭說不知道,不等對方問,她反過來問對方女兒有多少錢工資。 她剛剛聽了一耳朵,這大娘的女兒是村里小學(xué)老師。 大媽驕傲地挺了挺胸,頗有些自豪,“一個月有四五十呢。” 在大媽看來,老師這份工作不僅體面,而且不用下地干活,每個月還能拿四五十。比種地要強。 但聽在蘇以沫耳里,卻是少得可憐。 這可是1990年啊,小學(xué)老師工資居然這么低。鵬城最低工資是350,老師工資怎么也比350持平吧?沒想到相隔兩地,工資居然差了六七倍。怪不得成千上萬的人擠進(jìn)鵬城呢。 她愣神時,小亮在后頭扯她袖子,男孩子不喜歡跳繩,要不是為了討好這個從城里來的小表妹,他壓根不會玩這個。 現(xiàn)在她不想玩,正和他心意,但是也不能一直閑著,于是他跟弟妹一商量,“咱們?nèi)ズ笊酵诙S吧?” 蘇以沫大吃一驚,“現(xiàn)在有冬筍嗎?” 不能吧?現(xiàn)在都二月份了。 小亮也不確定,因為他考完試還去山上挖過,那會兒挖了不少冬筍呢。 他抓了抓頭發(fā),覺得現(xiàn)在這個月份有些雞肋,哪怕早回來兩個月,山上也有不少好東西,野果,野菜,山珍、蘑菇之類的數(shù)不勝數(shù)。現(xiàn)在冰天雪地,好東西太少了。 他含糊說,“試試看吧。興許能挖到呢。” 蘇以沫想了想,覺得可以一試,于是她在自己腳上套了個塑料袋,一腳一稀泥往山上走。當(dāng)然也沒忘了她的小籃子。 從山腳往上都是竹子,爬山時只要握著竹子往上走就行,倒也沒人滑倒。就是竹子這么多,她根本沒看到哪兒有竹筍。 她對竹筍記憶還停留在:竹子稍微不注意長高。當(dāng)它從泥里冒出來時,彎腰一拔,就是一大顆。 當(dāng)走了半個小時,她累得精疲力盡,小亮終于停下來,說要挖竹子,她還愣了愣。 “真要挖嗎?這個竹筍剛剛冒出頭啊?”蘇以沫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來這竹筍哪里值得挖。因為它真的只有一個芽兒。再怎么也得等它長出一小截再挖吧? 小亮一愣,啼笑皆非,“你真是城里長大的。這個看著小,往下挖是一大顆。” 蘇以沫不服氣,把自己從電視上看到的竹筍說了。 小亮笑道,“你說的是春筍,那個是發(fā)芽出土的筍。現(xiàn)在是冬天,吃的是冬筍,就得從地里挖。你別看這個只露一點頭,其實下面可大了。而且冬筍比春筍要好吃。” 蘇以沫是吃過冬筍的,確實比春筍好吃,但是她不知道冬筍只發(fā)了個小芽就開始挖。她決定聽小亮的話。 小亮手里拿著挖竹筍的工具,但是冬天土地凍得邦邦硬,小亮刨了半天,也只刨了一丁點。 他累得氣喘吁吁,在邊上喘氣。 小琴嘲笑他一通,“你怎么這么沒用?連地都刨不起來?” 小亮被meimei嫌棄有些不服,沒好氣道,“說我沒用。你來挖。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力氣。” 小琴比小亮小兩歲,手勁兒自然沒有小亮大,挖了好半天,只挖出拳頭大的土,小臉漲得通紅。 小亮嫌棄得不成,嘴里不忘挖苦,“你倒是拿出吃奶的力氣啊。怎么這么沒用!” 小琴自動忽略哥哥最后一句話,嘴上不饒人糾正他的錯誤,“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喝過奶似的。” 小亮噎得不輕,三歲前的記憶,他根本不記得,所以也不知道m(xù)eimei有沒有喝過奶。 他于是將視線落到小華身上,這個弟弟比他小了四歲,他看過這小子喝了mama很多奶,肯定能使出吃奶的力氣,“你來!” 蘇以沫抽了抽嘴角,不明白小亮為什么會認(rèn)為五歲的小華會比七歲的小琴有勁兒。 小華倒是沒想那么多,他覺得大哥在跟他玩,于是他學(xué)著大哥的樣子往手心吐了口唾沫,雙手拔鋤頭,但是使出吃奶的力氣,鋤頭愣是紋絲不動。他歪了歪身體,鋤頭終于動了,他又往右邊歪了歪,鋤頭晃了晃,他這才將鋤頭舉起來。 不等他將鋤頭舉到最高處,他的雙手就因為支撐不住,鋤頭落了下來,差點把冬筍露出來的尖尖給砸扁。好在他眼急手快,腳一滑,偏了準(zhǔn)頭,冬筍尖才幸免于難,只是也因為這樣,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琴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小亮臉都裂了,蘇以沫背過身,撲哧一聲也笑了,哈哈哈,太搞笑了。 小華被三人嘲笑,小臉憋得通紅,從地上爬起來,奶兇奶兇瞪著三個哥哥jiejie,意思是“你行你上啊”。 蘇以沫忍住笑,接過鋤頭也想試試。 小琴和小亮不敢再笑,看著蘇以沫忙活。她拿起鋤頭的把手,好家伙,真夠重的。 她學(xué)著小亮的動作,高高舉起,然后落下,準(zhǔn)頭倒是挺好,沒有挖偏。但是當(dāng)鋤頭嵌入泥土?xí)r,她想將鋤頭拔出,順便帶動泥土,誰知她使出渾身的力氣,鋤頭卻是紋絲不動。 小亮撫了撫額,表情一言難盡。小琴背過身偷笑,肩膀一聳一聳的。小華年紀(jì)小,睜著那雙黑亮的大眼睛好奇打量蘇以沫,好似在說:你怎么不拔啊。 蘇以沫漲得小臉通紅,卻不認(rèn)輸,一腳踩在鋤頭一腳,借著力,將鋤頭的柄扛到肩頭,借著肩頭往上一頂,泥土終于挖開。 挖是挖開了,但是好疼啊。 蘇以沫揉了揉鋤柄壓到的部位,又酸又痛,這要是換夏天,保準(zhǔn)破皮。 小亮見三個弟妹沒什么力氣,壓根不能指望,他也認(rèn)命了,只好吭哧吭哧一個人挖。 蘇以沫不會挖,嘴上卻不閑著,在邊上給他加油鼓勁兒。 小琴見哥哥被夸后,身上就有了力氣,也開始改變策略,不再損他,為他加油打氣。 一個竹筍挖了大半個小時才收尾。蘇以沫以為要回家了。誰知小亮說竹筍都是好幾個長一塊兒,順著竹筍的徑往前找,肯定能找到。 于是他又花了半個小時,挖了好幾個小的,個頭不大,不過幾個加起來也夠一盤菜了。 挖完后,小琴四下看了看,“咱們再往上找找吧?” 小亮差點跌坐在地,瞪了眼唯恐天下不亂的meimei,“找什么找!你要把我累死。” 小琴委屈,“我也不想的,但是誰叫這土這么硬呢。” 明明兩個月前,泥土還軟軟的。她也能幫著挖。 蘇以沫玩夠了,她鞋子外面套的塑料袋破了,泥水把鞋子里面都弄濕了,腳趾凍得僵硬,“就這些吧。我好累。咱們回家吃飯吧。” 于是四個小孩子深一腳淺一腳下了山。腳踝處不免被野草打濕。 回了家,三人在灶房烤火。 g省處于南方,不像北方有炕。又買不起暖氣,所以農(nóng)村冬天取暖靠的是火塘。屋內(nèi)挖塊區(qū)域,點上篝火,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煮飯炒菜熬茶烤紅薯,上面煙熏臘rou,好不快活。 張招娣搬到鵬城生活,早就不習(xí)慣煙熏火燎,所以一家人都不在這邊吃飯。不過燉rou卻是沒問題的。 蘇愛紅正在燉rou,看到四個孩子棉褲和鞋子都濕了,趕緊將架上的湯鍋端下來,讓他們過來烤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