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爸媽卷成首富[九零] 第35節(jié)
蘇愛國有些不放心,“你要是害怕,可以閉上眼睛。” 鄧舒月抬頭看著他,不解地問,“我為什么會害怕?我奶奶又不會害我。” 蘇愛國居然無話可說,只能帶她往太平間的方向走。 第33章 回去的路上,鄧舒月眼圈通紅,聲音嘶啞,盯著大軍媽,“我奶奶怎么會知道飛機出事的消息?” 其他人都沒說話,扭頭看向負(fù)責(zé)照看鄧奶奶的大軍媽。她有些心虛,臉上掛不住,也怕對方將奶奶的死怪到她頭上,急切替自己辯解,“我是被逼的。整個筒子樓都在議論這事。你奶奶聽到了就追問我。我……我這人不會說謊。所以就……” 鄧舒月臉色難看,眼里像是燃燒著熊熊怒火,雙手緊握成拳,活像一只處于憤怒中隨時準(zhǔn)備撲上去咬人的野獸。 大軍媽被她這眼神看得發(fā)毛,看了眼四周,大家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她立時火了,“你……你這什么眼神。我好心好意幫你們照顧老人,沒落著好,你奶奶是藥罐子,咱們筒子樓誰不知道,你還想將你奶奶的死賴在我身上,我……” 還不等她說完,張招娣伸手蓋住鄧舒月的眼睛,沖大軍媽叱責(zé)道,“你這事辦得就不地道。不會說謊,你不說不就完了?” 雖然鄧奶奶死亡更多是她身體不好,但是大軍媽的消息無疑是壓垮她最后一根稻草。小月恨她也很正常。 大軍媽到底心虛,再說一條人命因她沒了,她也后悔不已。可是她害怕鄧家人找她賠償。所以才反駁對方。 她眼睛掃了一圈眾人,大家全用不贊同的眼神看著她,大軍媽心里一個咯噔,不想再逞口舌之快,率先離開了醫(yī)院。 再次回到新房樓下,鄧舒月明顯比之前沉默,蘇以沫放下手中的書本,看向mama,打算跟她一塊去賣花甲。 張招娣正趕時間呢。之前因為鄧奶奶出事,鄧舒月暈倒,又去太平間看了一會兒。耽誤了那么長時間,再不出擺攤,花甲該賣不完了。見女兒要跟去,她想也不想就拒絕,“不用了,你好好在家看著小月。” 蘇以沫卻覺得讓鄧舒月擺攤挺好,這樣她才沒空瞎想,“我們不吵著你。” 張招娣還想再說什么,蘇以沫已經(jīng)拉著鄧舒月坐上了三輪車。 蘇愛國也在憂心花甲,催促媳婦快點,“別耽誤時間了。再耽誤下去,花甲就要死了。” 其實花甲沒那么容易死,尤其這是海水里的花甲,生存周期就更長。 但是他們家欠鄧家那么多錢,得趕緊掙錢。 張招娣也不好說什么。她先將丈夫和一應(yīng)東西送到商業(yè)街,然后又折回來運自己的家當(dāng)。 這次張招娣帶兩人去新的拆遷村。 之前那個拆遷村的村民全部搬走了,拆遷公司正在村子里拆房。 張招娣要去的這個拆遷村,房款還沒下來,但是已經(jīng)測量過土地,統(tǒng)計過人口,拆遷一事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就等著最后打款了。 打完款,這些人才會搬離村子去外面租房。 張招娣一邊騎車一邊跟女兒講這個村子的情況,末了道,“這邊太貴的東西賣不了,所以我沒有賣生蠔。等他們的拆遷款下來,我再弄生蠔過來賣。” 蘇以沫覺得mama現(xiàn)在做生意越來越會順應(yīng)市場需求,這樣很不錯。 這個拆遷村比原來那個拆遷村要遠(yuǎn)一點。路過原來那個村子,蘇以沫看到挖土機正在干活,不遠(yuǎn)處有工人正在撿能用的磚頭,專門堆成一堆。 之前熱鬧的景象眨眼就不見了,蘇以沫只覺得物是人非。她突然想起一件事,“mama,這個村子的村民搬去哪了?” 張招娣確實問過一嘴,“大多數(shù)搬到福蓮花園去了,那邊是新小區(qū)。聽說那小區(qū)治安比較好。周圍比較發(fā)達(dá),什么配套設(shè)施都有。” 福蓮花園比華強北還要遠(yuǎn),大概要多走十分鐘的路程,那邊有許多商品房小區(qū),里面的有錢人都很多。如果去那邊擺攤,生意應(yīng)該也不錯。 于是蘇以沫提議明天去那邊看看,“還是得去有錢人多的地方,沒錢的地方去了也賺不到多少錢。” 張招娣也想去福蓮花園試試,但是她擔(dān)心自己的電瓶不夠。 畢竟早上要去海鮮批發(fā)市場,她的電瓶就已經(jīng)用掉一半,再騎那么遠(yuǎn)的地方,回來時,電量肯定不夠。 蘇以沫表示可以找人家充電,到時候給錢就行了。 小區(qū)里都是住戶,只要舍得花錢,肯定能找到愿意充電的地方,比工廠要方便許多。 張招娣仔細(xì)一想也是個辦法,于是就答應(yīng)了女兒的請求。 “媽,咱們附近還有哪個小區(qū)有錢啊?” 張招娣想了想,“蓮花灣,那邊是別墅區(qū)。” “那我們什么時候也去看看。” “好!” 三人到了新的拆遷村,這邊有一大半人將地扔了,就在村口溜達(dá)。 但是拆遷款還沒到手,他們花錢并不像之前那個村子大手大腳,只有一半人跑過來買花甲。 這個消費水平還不如商業(yè)街。騎這么遠(yuǎn)跑過來,不劃算。 明天肯定不能來了,張招娣心里想著,手上動作依舊不停。 蘇以沫在邊上幫著收錢,鄧舒月頭一回跟著擺攤,原先她因為奶奶去世,心情極差,可看兩人這么忙,也過來幫忙。 她年紀(jì)小,也做不了什么,就只是幫忙裝鹵好的花生。 僅僅只是這么簡單的活,但是從小被嬌養(yǎng)長大的她也是沒干過的,沒一會兒手就酸了。 客人漸漸少了,鄧舒月雙腿發(fā)酸,腳都麻了,蘇以沫從路邊給她摘了幾個大葉子,讓她坐在葉子上歇息。 鄧舒月小聲道謝,然后跟蘇以沫聊天,“你暑假就是跟你爸媽出來賣花甲的?” 蘇以沫點頭,“對啊。” “暑假那么熱,怪不得你曬黑了呢。”鄧舒月感慨萬千,“如果是我,我肯定吃不了這個苦。” 真的好辛苦。現(xiàn)在十月還不怎么熱,要知道暑假那會兒,太陽跟個火爐似的,她吹電風(fēng)扇都覺得熱。蘇以沫怎么堅持下來的? 蘇以沫撓撓頭,嘆了口氣,“世上沒有白吃的苦,所有成功都是苦難的累積。那些大學(xué)生能夠待在房間里工作,而有些工廠的工人卻得站12小時,你以為那些大學(xué)生命好,工作光鮮?其實他們曾經(jīng)也吃了不少苦。他們點燈熬油讀書時,那些工人在家睡大覺。不吃讀書的苦,你就得吃生活的苦。” 她說得頭頭是道,可惜鄧舒月根本聽不懂。 有個客人聽到蘇以沫的話,沖正在炒花甲的張招娣道,“你大女兒好厲害。小小年紀(jì)居然懂得這么多道理。我兒子要是像她一樣懂事,我做夢都得笑醒。” 張招娣聽到他夸女兒,喜得見牙不見眼,一高興就送了對方一份青菜。 客人一愣,頓時笑瞇了眼,“謝謝了。” 客人走后,張招娣又炒了一鍋花甲。 三人就著饅頭和這一鍋花甲以及一盤鹵花生,再加上涼白開,一頓簡單的午飯就這么做好了 鄧舒月又累又餓,吃得噴香,熱得小臉通紅,“張阿姨也好辛苦。” 十月的天依舊是熱的,張阿姨一直在炒花甲,熱得滿頭大汗,卻顧不得擦就炒下一鍋。鄧舒月都替她累。 張招娣卻不以為意,“干什么不辛苦呢?每個人都很辛苦。咱們活著就得賺錢。” 鄧舒月也不知想到什么,小大人似地嘆了口氣。 張招娣帶來的花甲到底沒賣完。 一來這邊的消費水平確實不如之前那個拆遷村,二是她們來得太晚了。到這邊的時候,大多數(shù)人家午飯都已經(jīng)吃過了。 張招娣只賣了晚飯。這邊沒有夜市,又只有他們一家,所以沒等天徹底黑下,三人就往回走。 路過之前那個拆遷村,有人攔住了她們的去路,張招娣嚇得不輕。 現(xiàn)在的治安其實是不大好的。張招娣以為有人攔路搶劫,下意識想加快速度沖過去。誰知那人先一步開口,“還有花甲嗎?我要買花甲。” 原來這人正是白天在這邊開挖土機的師傅。他坐在車上的時候,剛好看到他們的廣告牌。因為離得有點遠(yuǎn),來不及喊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走了。 這會兒聽到動靜,立刻將人喊住。 他每天負(fù)責(zé)拆遷,晚上得守在這兒。老板太摳,每頓飯只有饅頭就咸菜,他嘴里都快淡出鳥來了。爆炒花甲一聽就很好吃。 張招娣一愣,反應(yīng)過來,這是生意來了?她立刻將三輪車停下。 她讓女兒拿手電筒照著鍋,她開始炒花甲。 鄧舒月看著蟲子圍著手電筒飛來飛去,她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對方有好幾個值夜的人,一次就要了五斤花甲。張招娣兩鍋同時炒。 司機付完錢后,端著兩盒花甲喜滋滋走了。 此時天已經(jīng)黑透,張招娣三人不敢耽誤,順著手電筒微弱的燈光,上了大路。 鄧舒月問蘇以沫,“你暑假那會兒,晚上很晚才回家,沒有蚊子咬你嗎?” 蘇以沫笑了,“晚上可以套上長一點的褲子。” 鄧舒月恍然,但是夏天晚上也很熱啊,穿長褲多悶啊。但是想到之前蘇以沫說的話,她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三人先回了趟家,將東西卸在院子里,然后折回商業(yè)街接蘇愛國。 蘇愛國正在商業(yè)街炒花甲,看到她們這么早就回來,還有些驚訝。 張招娣把新拆遷村的情況講了一遍,蘇愛國沒說什么,讓她再等一會兒,客人還沒有走完,他們還可以在這邊賣一會兒。 張招娣想了想,把家里剩下的花甲拿過來。 又待了一個半小時,花甲全部賣完。 回到新樓,蘇愛國和女兒一塊做夜宵,張招娣去筒子樓打聽消息。 鄧舒月跟在她后頭一塊去,張招娣見她累成這樣,有心想勸她在家歇一會兒。 鄧舒月等了一天,整個人處于急躁狀態(tài),害怕被張招娣丟下,忙拉住她袖子,可憐兮兮看著對方,“張阿姨,我特別擔(dān)心爸爸,你讓我去吧。我遲早要知道的。” 張招娣看著她執(zhí)拗的眼神,只好隨她去了。 家屬區(qū)這邊沒有電話,但是工廠辦公室有電話,張語要是有消息,肯定會打電話到工廠。發(fā)生這么大的事,辦公室一定會留人守著電話。 張招娣直接去找了劉副廠長。現(xiàn)在廠里最大的領(lǐng)導(dǎo)就是劉副廠長,他的消息一定是最靈通的。 劉副廠長此時正在家里輔導(dǎo)兩個孩子功課。 明明是國慶七天樂,但劉夢薇和劉哲浩依舊不能玩。兩人不僅要寫老師布置的作業(yè),還要完成爸爸交待的學(xué)習(xí)課程。 聽到有人敲門,張燕平過來開門,然后朝房間喊了一嗓子。 劉副廠長聽到動靜,讓兩個孩子繼續(xù)復(fù)習(xí)功課,走了出來。 當(dāng)他看到她身后的鄧舒月,劉副廠長眼神格外復(fù)雜,但這件事她遲早也要知道,他只是稍微思考一瞬,就告訴了她實情,“小月,你爸保住了一條命,但是他兩條腿截肢了。” 也不能說截肢了,因為飛機撞向另一架飛機時,他受到?jīng)_擊,兩條腿當(dāng)時就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