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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爸媽卷成首富[九零] 第9節

    等其他人一走,蘇愛國沉沉的一雙眼落到蘇以沫身上,把蘇以沫看得頭皮發麻,她訕笑兩聲借口給他買藥膏灰溜溜往外走。誰知剛邁出兩步,后領被蘇愛國拎住拽進了屋,“說!那錢是不是你的?”

    他剛剛跟媳婦解釋說那錢不是他的,說不定是閨女的。可媳婦死活不信,還說女兒的錢在錢匣子里躺著呢。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她還打開柜子,找出錢匣子,里面有136。

    女兒只有周六周日才會去擺攤,一個月也就四天,第一周賣了70塊錢,四周就是280,對半賺,就是140塊錢。女兒再買點零嘴兒,花掉4塊,還剩136。這賬算得清清白白,一點錯都沒有,所以這錢肯定不是女兒的。

    她甚至還無師自通找到他攢錢來源,“女兒辛辛苦苦賣氣球,你偷藏她賺的錢。蘇愛國,你好歹也是高中生,你還要不要臉?!”

    她甚至認為他早有預謀。理由是:“怪不得我問你小沫賺多少錢?你說你不知道呢?我和小沫一塊擺攤,她收到多少錢,我算得清清楚楚。你一個高中生,難道還不如我?”

    兩句話就把蘇愛國牢牢定在恥辱柱上。蘇愛國百口莫辯,覺得自己太冤了,他一口咬定錢不是他的,肯定是女兒的。他親自跟著去擺攤,女兒生意有多好,他知道得一清二楚,雖然他不知道氣球的利潤,一個月賺336也確實有點夸張,但他會排除法啊。一家三口,不是媳婦,不是他,那就只能是女兒,而且那錢也是藏在女兒鞋子里的。不是她,還能有誰?

    他之前一問三不知,給不出真實數據,這會再解釋蘇以沫生意有多好,張招娣就覺得他在為自己狡辯,兩人吵著吵著就驚動了街坊四鄰。

    蘇愛國平時就要面子,老早就被同事傳出“妻管嚴”的名聲,心里早就壓著一團火,現在被許多男同事看到自己被媳婦堵得說不出話,譏諷幾句,他熱氣上涌,就威脅她“再吵吵就揍你”,他本來就是嚇唬她,找回點面子,沒想真動手,但是張招娣不知道啊。

    她以為丈夫跟別人學壞了,心想:我不能輸給他,這次挨打了,以后肯定沒完沒了。于是她先發制人上手撓。張招娣從小干農活,在食堂當幫工經常幫忙抬大盆菜,力氣比蘇愛國要大。直接把他撓成一個大花臉。

    始作涌者蘇以沫有點尷尬,她只是想讓mama發現錢,但是她沒想到會鬧出一場家庭大戲,這會看到爸爸這么慘,她良心有點痛,硬著頭皮點頭,“是我的。但是你挨打不關我的事……”

    蘇愛國反手將門關上,松開拽女兒衣領的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疼得齜牙咧嘴。

    蘇以沫乖巧地坐在他旁邊,埋怨爸爸說話沒把門,“爸?你說你也真是的。我媽啥性子,你不知道???她是遇強則強,什么事都會當真。你怎么還嚇唬她呢?!?/br>
    夫妻同床共枕七八年,連枕邊人的脾氣都不了解,怎么當人丈夫的?反正不是她的錯。絕不是!雖然這么安慰自己,但瞅著血呼喇的臉,她咋這么心虛呢。錯覺,一定是錯覺!

    蘇愛國正后悔呢,早知道他就乖乖認錯,等閨女回來,不就真相大白了嗎?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周大柱,要不是他故意拱火,自己不可能說出那種話。

    蘇愛國捂著臉呲牙咧嘴,真疼啊,她下手真狠啊。他命咋這么苦呢?居然娶了一只母1老1虎,斜了眼女兒,還生了個只會坑爹的女兒。

    爸爸幽怨的眼神瞥過來,蘇以沫覺得自己在她爸眼里跟小惡魔也沒什么區別了,她訕笑兩聲,軟糯糯地說:“爸?雖然你現在吃苦了,但是你的好日子就要來了?。俊?/br>
    蘇愛國想不出自己還能有什么好日子,他犧牲自己的休息日到處帶女兒擺攤賺錢,沒撈著好,現在還成這副樣子。媳婦說得對,小孩子家家賺什么錢,就該吃吃吃,該喝喝喝。她不折騰就是對他最好的回報。他一副“你別想坑我”的表情,似乎覺得這樣不保險,他把身體往旁邊挪了挪,警惕地盯著女兒,“你老老實實待在家,什么都不用干。我就謝天謝地了?!?/br>
    蘇以沫覺得跟她爸講話太費勁,再說了,哪有父母同時辭職的。爸爸工資比mama高,福利待遇也比mama好,當然是先鼓動mama創業了。

    她小聲嘟噥,“你自己嘴欠,怎么能怪我?!?/br>
    怕爸爸發火,她輕咳一聲,指了指自己的臉,“別留下疤痕,我去給你買碘伏消毒吧?”

    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蘇愛國長吁短嘆。

    第10章

    蘇以沫買完碘伏不敢耽擱火急火燎跑回家,還沒進門,就聽到mama驚喜的聲音“真的呀”,她推開門,就見mama急急忙忙從爸爸腿上下來。

    張招娣有些不好意思理了理頭發,蘇愛國也有點尷尬,臉頰微微發紅。

    蘇以沫愣了好幾秒,剛剛還打得你死我活,這會兒又甜甜蜜蜜。這就是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嗎?她還以為兩人要冷戰好幾天,上演“你錯,你道歉”,“我沒錯,我就不道歉”的戲碼,合著電視劇都是騙人的,現實生活中和好的速度堪比光速。不過快速和好有助于家庭和諧。

    她裝作沒看到兩人的窘迫,自顧自將碘伏放到茶幾上,然后撕開棉簽包裝,抽出一根棉簽蘸了下碘伏,打算幫爸爸上藥。

    張招娣怕女兒小孩家家沒個輕重,主動接過這項任務。

    等上完了藥,一家人開始吃飯。

    張招娣這才從兜里掏出那兩百塊錢,問女兒,“這些錢真是你的?”

    蘇以沫點頭,“是我的。”

    張招娣還是不敢相信,“你一個月賣氣球賺了336?”

    蘇以沫糾正,“不止賣氣球,我還賣玩具。”

    張招娣擺手,“都一個樣兒?!?/br>
    她半埋怨半嗔道,“你不是有錢匣子嗎?好好的錢,你藏鞋底干什么?真是吃飽了撐的。你看你爸臉撓的?!?/br>
    蘇以沫覺得mama真是邏輯鬼才,撓爸爸臉的人好像是你吧?哎,衣食父母,也不敢頂嘴,于是就裝可憐,“我怕你們會把錢收走。”

    張招娣和蘇愛國對視一眼,兩人不知該怎么說。該不會是這段時間他們問女兒要錢,女兒太害怕,防著他倆,才把錢藏鞋底吧?

    張招娣嘆了口氣,將錢推到女兒面前,“行了。你好好拿著。下次不許再藏鞋底了,你說我要是沒發現,被水泡壞了怎么辦?”

    蘇以沫將錢收回兜里,笑瞇瞇道,“不會泡壞,因為紙幣的成分95%是棉花。”

    張招娣看了女兒好幾眼,“你打哪聽的?”

    蘇以沫打著哈哈,“我……我聽人說的?!?/br>
    張招娣也沒揪著這事不放,而是看向丈夫,“沒想到做生意這么賺錢。你說我要不要也做生意???你每周還能休息一天半,我一個月才歇半天,工資得還那么低。要是做生意能賺這么多錢,我還不如做生意呢?!?/br>
    蘇愛國覺得可行。食堂是私人承包,又不是鐵飯碗,隨時都有可能被人頂替。他覺得可以試試。

    張招娣摸摸下巴,“回頭我跟經理說,周末不上班,讓他扣我工資。他應該能同意?!?/br>
    周末工人休息,許多人都會在家開火或是去外面吃頓好的。

    家屬區不是所有人家都像蘇家不開火。畢竟大鍋飯是真不好吃,而且張招娣在后廚幫工,可以給自己弄點福利,比如她打的鍋邊rou里面都是rou,但普通工人卻是半葷半素,不怎么劃算。所以家里有會做飯的媳婦,廚藝還不錯的,寧愿自己在家做飯。

    每到周末,食堂工人工作量少了一半。食堂老板看著自己雇來的工人閑著就不爽。如果張招娣有意不上周末的班,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蘇愛國想想也覺得這主意不錯。進可攻,退可守。

    蘇以沫這時候終于插了句嘴,“媽,你打算一直賣氣球嗎?氣球太容易被人仿制,而且周圍幾個地方,我都跑遍了,你再去賣可能買的人不是很多。”

    氣球這東西圖的就是新鮮。一旦賣的人多了,也就不新鮮了。她賣氣球只是給mama打個樣兒,可不想讓mama一直賣氣球。

    張招娣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好主意,“不如我先跑遠一點的地方賣氣球吧?你遠的地方不是沒跑過嗎?興許跑了幾趟,我就能找到合適生意。”

    蘇以沫覺得mama說得也有道理。她把附近幾個商業街都逛過了,要說生意最好的還得是吃食攤子。

    吃食需要好廚藝,她倒是可以解決。雖然上輩子她做飯機會不多,但是她請的保姆廚藝一流,再加上家里只有她們兩人,每當吃飯時,對方就會跟她講做法,她一來二去也記住不少吃食方子。

    不過吃食攤子需要置辦三輪車,還得買一堆東西,mama現階段可能不愿意投這么高的成本。

    于是她也就沒提,等mama嘗到做生意的甜頭,到那時她再提也不遲。

    張招娣說干就干,吃完飯,她頭一回指使女兒去洗碗,原話是這么說的:“你這糟心的,就因為你在鞋底藏錢才害你爸受這么重的傷。罰你洗回碗。要不然不長記性?!?/br>
    蘇以沫屁都不敢放,乖乖去洗了。

    只是心里腹誹著:挨打的是爸爸,受罰的是她,行兇者倒是把自己瞥得這么清。mama這手段就是高。

    等她洗完碗,回到家,張招娣已經回來了,正喜滋滋向蘇愛國報喜訊,“我一說,他就同意了。”

    “每月扣多少錢?”

    “他說按照平均天數算。一天十塊錢,八天就是八十。”張招娣的工資將將卡在三百,一下子少了八十,有些rou疼。

    看到女兒回來,她立刻追問女兒還有沒有氣球,她得早點學會,才能早點去擺攤。

    蘇以沫的氣球只剩下幾個配件,湊不成一個完整的,搖了搖頭。

    張招娣有些失望。

    翌日,張招娣帶女兒到了批發市場,除了買需要的氣球,張招娣在老板的介紹下還買了電動打氣筒。

    之前老板送過蘇以沫兩個打氣筒,一個是手推,一個腳踩,電動打氣筒的價格遠超這兩種,價格很貴,老板送不起。

    張招娣想著她要去別的區賣氣球,肯定不能帶太多氣球,所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買了。

    張招娣在家學了五天,擰氣球的速度比蘇以沫還要快。

    周六一大早,張招娣就帶著蘇以沫坐公交車去了羅湖區,這是鵬城特區發展最早的區,經濟總量傲視全市,蘇以沫也只在上步管理區賣過氣球,其他區卻是從未涉獵。

    不過在十幾年后,上步管理區(后來叫福田區)的gdp要遠高羅湖區。

    上了公交車,蘇以沫腦袋有點暈,好在他們是從底站上的車,有的是座位,要是從中段開始上,人擠人,她肯定暈得厲害。

    張招娣一邊給她扇風,一邊責備女兒,“待在家不好嗎?非要跟來。多受罪啊。”

    蘇以沫笑瞇瞇道,“我來陪你,要不然你會無聊的?!?/br>
    張招娣沒話說了,讓女兒多睡一會兒,到了目的地叫她。

    蘇以沫打了個小哈欠,現在才早上七點,她六點就起來,確實困了。

    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兩人換乘三輛公交車才到了目的地。

    張招娣四下看了看,“這是羅湖區中心地段?!?/br>
    到了附近的商業街,張招娣帶著女兒到了一處沒人的地方,她將行李袋打開,攤開一塊綢布,將玩具一一擺放在上面,然后拿個折疊小馬扎,讓女兒坐下來歇息。

    蘇以沫搖頭,“媽,你坐下吹氣球吧。我睡一路,屁股疼,站著就行。”

    除了剛開始的那趟公交車,mama是坐著,后面的兩輛公交車,mama都是站著的。反倒是她睡了一路。

    張招娣也沒堅持,女兒負責打氣,她負責擰氣球,母女倆配合得親密無間,很快吸引不少人過來。

    漆黑的夜晚,昏黃的路燈發出微弱的光芒,張招娣牽著女兒的亦步亦趨走著,兩人手里都拿著一根冰棍。

    鵬城的五月跟夏天沒什么區別,晚上依舊熱得人受不了。

    兩人嗓子都喊啞了,吃根冰棍敗敗火。

    回到家,蘇愛國等得著急,看到兩人平安回來,終于松了一口氣,“怎么搞這么晚?”

    張招娣有些不好意思,“怪我,生意太好,我就想著多賣些。得虧小沫看了最后一班車,要不然咱們倆今兒非得在那邊過夜不可?!?/br>
    蘇以沫身上汗津津的,她著急洗澡,連連催促mama數錢,“看看賺了多少錢?!?/br>
    張招娣看了眼時間,都九點多了,明天還得早起呢。

    她立刻將袋子里的錢包拿出來,一股腦全部倒在飯桌上。

    這時候的錢購買力不錯,平時大家買菜用的是一毛、五毛,當然也有一分。

    這么一大堆,五塊和十塊相當少,五十和一百直接沒有。上面一層是紙幣,下面一層是硬幣,隨意攤在桌上。

    張招娣和蘇愛國負責數紙幣,按照面額分類。

    蘇以沫將硬幣按類型摞放整齊,十個為一摞。

    張招娣拿了個本子記賬,她不識字,蘇愛國負責登記。之前她就把采買時的價格登記上去,算是支出。現在自然算是入賬。

    張招娣數了幾次,“總共一百一十六塊五毛三分錢。羅湖區有錢人多,那邊的廠也多。”

    她進的玩具比較多,所以第一天并沒有回本。但是她發現女兒把氣球的價格定得很高,利潤幾乎翻了兩倍,所以她之前預估的對半分,根本就不靠譜。不過女兒這定價法也很合理,因為氣球需要人工吹,賣不掉,里面的氣沒了,就砸手里了,而玩具卻沒有這個問題。

    數完錢,張招娣和蘇以沫急急忙忙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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