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花下客 第4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就愛那么多、卿卿俏寶、黑心團寵帶著物資重生了、續(xù)約情婦、借口、我把爸媽卷成首富[九零]、【耽美BL】寒暄言卿默、首爾的冬日、情蠱 [盜墓筆記][瓶邪+ALL邪]、腳下戀人(BDSM)
慶功宴在西湖旁的酒店,酒過三巡,無人注意到一個個圓桌旁誰沒在。 姜橈回到房間快速換了一條長裙,把高跟鞋換到稍低一些的,等到一出門,沈問埕正在走廊里等著她。他顯是比她動作快,早換了一身休閑的衣褲,聽到開門聲一扭頭瞧見她的裝扮,目光略停在她這里,思考要不要去換身偏正式的……姜橈看穿他的意圖,倒背著手來到他眼前:“走啦,你已經(jīng)很帥了。” 兩人肩并肩出了酒店,往西湖畔走,也不知是人逢喜事,還是淺酌了兩杯的緣故,沈問埕只覺得今晚杭州人多得十分應景。這里有看各大賽事的觀眾,還有已經(jīng)結(jié)束比賽閑逛的選手,國慶節(jié)加上亞運會,不同于往日的熱鬧。 姜橈挑了酒店旁的湖邊路,人算是少的,但還是碰到了不少人,沒兩步,就遇到贊助商的大老板,人家一看到沈問埕就樂呵呵地拉著兩人念叨了半天,真是爭氣,金牌就這么拿到了。沈問埕陪著寒暄了兩句,正尋思著要不要叫林涇深出來陪聊。也是巧,他一抬眼瞧見喝得頭暈出來吹風的董善,立刻叫了聲,董善懵著走過來,腳下沒停就被熱情的贊助商摟住了肩,一個勁兒夸他也是功臣,沒有他們幾個一開始的創(chuàng)業(yè),哪里有如今的大獲全勝。 沈問埕趁機給姜橈遞了個眼神,姜橈心領神會,笑著陪說了兩句話后,兩人就把社交任務無聲交給了本來是出來吹風躲避人群的董副總。 姜橈于心不忍,發(fā)了微信給頂頭上司林涇深,告訴他董副總好像喝醉了,在門外。等她把手機收起,見沈問埕笑著看自己,小聲說:“董副總酒量不行,我和林總說了聲。” “那你就不了解他了,他喝高了快,但能一晚上還保持這個狀態(tài),”沈問埕笑著說,“早年的時候我們出去談生意,都以為他喝得不行了,第二天就是他一個人能記得前晚全程。” 那還真是沒想到……“那你呢?”姜橈問。 “我?” “你到底酒量多少?”她問。 “不知道,”沈問埕回憶,“只能說沒失態(tài)過。” 姜橈想到曾經(jīng)她高中畢業(yè)時和周殊拉著一群從小長大的伙伴暢飲整晚,就是想探個底,試一試究竟誰的酒量最大。后來她喝到斷片了,第二天大家還告訴她,整晚她是堅守到最后確定每個人該回家該當場睡當場睡,姜橈還唱了好幾首歌,最后回到家還拉著送她回家的人,給人家手沖了兩杯咖啡聊了半小時人生……全程沒有失態(tài)過。然而姜橈只記得,離開包房的一幕,還有換了睡衣倒在床上的一秒。她好像每次都是如此,都能堅持到挨到床了才放任自己失去意識。 后來一個友人說了句很本質(zhì)的話,她沒有安全感,只有確定回到最安全的家里床上,才能松了心里繃著的一根弦。 西湖水面的風,掀動她的裙擺。 她感覺著沈問埕走在身旁的腳步,每一步都清晰而真實。他是不是也沒有安全感呢?不過她不想問他,以后有大把的時間慢慢了解。 沈問埕瞧了一眼湖面:“可惜人太多了,要不然租個船游游西湖。” “國慶節(jié)嘛,”姜橈也跟著他看湖面的燈火似海,“在岸上也挺好的,角度不同風景不同。” 隔著一條馬路,剛拿了冠軍的幾個大小伙子喬裝打扮,想毫無負擔地跑出來看一眼夜西湖,隔著車流人海看到他們,doudou開心地揮了下手,沒等找到斑馬線,已經(jīng)被認出他們的粉絲熱情地圍了起來。doudou著急地頻頻往這里看,沈問埕假裝沒瞧見,拉起想等他們的姜橈就隱入了人群。姜橈邊走邊笑,莫名想起在南京時吃小龍蝦也是如此,身邊就是職業(yè)明星們,他們這些幕后就隱身在一旁看熱鬧。 她笑著回看,沈問埕就把她的笑都看在眼里:“每次你在他們身邊,都挺高興的。” 姜橈收回視線:“你不是嗎?他們多可愛啊,玩玩鬧鬧的像小孩兒。” “確實都是孩子。”沈問埕評價。 “一開始在電梯里,我看見你們的時候,還想你是教練,”她笑,“以為你帶著一幫孩子出去吃宵夜。你站在他們身后,像鎮(zhèn)場子的。” 兩人走著走著,湖面上的游船里有人放了曲子,熙攘人群的嘈雜笑聲和交談聲蓋住了那曲子。他們兩個倒是同時聽到了。 同樣是人少的路上,同樣是路燈下,沈問埕想到那年冬天的校園。那晚風不小,凍得人手露在外邊一會兒就沒了知覺。他們幾個滿腹心事的老同學沿著主路,回憶在大學里身為昔日學霸的輝煌,想把社會上的機關算計暫放一晚,說著聊著感慨著,就看到迎面站在路燈旁幾個背著雙肩背包的男孩女孩,他們似乎圍在一處討論著往哪里走。 身旁的老同學熱心地討論,他們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過去問一下。 沈問埕沒參與討論,也沒反對。 他每次回憶這里,都只能想起姜橈當時背對著他,看不到樣貌。還記得這個女孩和他一樣,在同學里不發(fā)表意見也不反對,大家說怎樣她跟著就是。 他當時閃過一個念頭,這個不認識的女孩子和他挺像同類人。十幾年后熟悉了,也確實應證了他的想法。 “你當初想到做這個游戲項目,肯定想不到今天能和亞運會聯(lián)系上,還拿了金牌,”姜橈忽然說,“就像我也想不到畢業(yè)前的旅行會碰到誰,”她拉住他的手,握住,“更想不到現(xiàn)在。” “這里有個靈隱寺,”姜橈突然轉(zhuǎn)開話題,笑著問,“我們明天去?” “好。” “你想求什么?”姜橈瞅著他。 沈問埕回視,似乎隱約感覺到她想說的是什么。 姜橈笑起來,伸手試圖摸到垂下來的柳葉梢:“今天日子挺好的。” 沈問埕就算再遲鈍,也聽懂了:“等回去我好好計劃一下。這種事不能隨便。” 姜橈本來準備了十七八句提點他的話,他提前破解了,反倒讓她起了玩心:“什么事?不是在說去靈隱寺的事嗎?” 沈問埕笑著反握住她的手:“你聽懂就可以了。” 她少年時就喜歡喝酒,各種各樣的都喜歡嘗嘗,每次都可控,只有一次喝一種不知度數(shù)的酒,起初覺得沒什么味道,慢慢一口口就喝下去了,心里還想著怎么不醉?后來一轉(zhuǎn)醒,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那算是她喝過最烈的酒了。 那晚后她有了不同的認識。 最烈的酒不是入喉有多燒灼,而是根本不知道是何時醉的、怎么醉的。 就像這一路。 ——(網(wǎng)絡版)全文完 —— 作者有話說:感謝。 每本書的固定告別詞: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