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鳥陣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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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茶客兩目瞇起,盯著這位被稱作堂主的人。笑道:“丁堂主一路辛苦,不知找在下有何指教。” 丁堂主一抱拳道:“明人不說暗話,史大哥心中自是有數(shù),還用丁某人多說嗎,史大哥只要交出那件物事,我也好回去向主人交了差,豈不兩便。以后道上還是好兄弟,如其不然,恐有傷兄弟和氣。” 這姓史的茶客笑道:“丁堂主,請你把話說個明白,你要我拿什么物事,怎地你不說我還明白,你越說我就越糊涂了。” 丁堂主笑道:“好,既然如此,請史大哥讓兄弟搜上一搜,如沒有我要的物事,做兄弟的給你磕頭認罪,任憑史大哥發(fā)落,決無二話。” 史茶客哼了一聲:“丁飛,你說得倒是輕巧,我龍門幫雖小,也不是別人想搜便搜的。” 丁飛嘿嘿冷笑:“史明河,看來你是裝傻到底了,說不得別怪我手下無情,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定罰酒了。” 這史明河道:“不錯,這敬酒不吃也罷,要說罰酒誰喝,我看也說不準。你百鳥宮人多勢眾,看來今天是倚多勝少了,我看也沒那么容易。” 丁飛說聲好,一揮手,那十六個少年各取短劍在手,已將史明河團團圍住,一步步逼近。 史明河將草帽摘下,隨手丟在地下,大喝一聲,已從腰間抽出一要軟鞭。陸無風(fēng)細看時,只見那鞭通體漆黑,中間無節(jié),渾然一體。無風(fēng)曾聽師父說過,十八般兵器之中,最難者是便是這鞭,若用得不好,不但不能傷敵,還會打了自身,所以武林中使鞭之人并不多見。而且同是使鞭,軟鞭又比普通的九節(jié)鞭,三節(jié)鞭難了數(shù)倍。 正想時,那邊史明河已將鞭蕩了開來,呼的一聲,正打在一少年腳踝之上,少年一個踉蹌,向前撲出。史明河右腳飛出,正踏在少處下顎之上,少年一聲慘呼,身子飛出,砰地撞在一株大樹之上,頓時暈了過去。 此時,又一少年乘史明河鞭勢稍緩,一躬身已鉆到史明河背后,一劍向他后心戳到。史明河聽得風(fēng)聲,回鞭已是不及,當(dāng)下將肘一沉,已撞在那少年臉上,那少年眼看得手,正自暗喜,豈料得此手,一瞬間一張臉被撞得血rou模糊,倒在地上亂滾。 史明河殺得性起,將軟鞭甩得如一條黑蛇亂舞,不多時,那十六個少年已死傷大半。 丁飛眼看不能取勝,當(dāng)下踏步上前,斷喝道:“都退下吧,無用的東西。” 那剩下的四五個少年已斗得氣喘如牛,眼見不多時便要不支,此時聽得丁飛呼喝,如逢大赦。一齊向后縱出。 史明河哈哈大笑道:“丁飛,就憑你們百鳥宮這些個廢物也配向我要什么東西,真是做你的清秋大夢,哈哈哈!” 丁飛道:“少廢話,今日你不交出東西也行,只要你勝了我,連我這條命也賞給了你。”說話聲中,已從腰間抽出一柄長劍,迎面刺到。 史明河道:“來的好。”將頭一側(cè)已避過劍鋒,鞭稍回卷,已襲向丁飛腰間。丁飛劍勢一收,橫砍鞭身。史明河不敢硬碰,怕割斷了長鞭。將手一縮已收回鞭身。這兩人兵刃一長一短,一軟一硬,一銳一鈍。武功更是在伯仲之間,來來去去斗了數(shù)百招,未分出勝負。 此時已近正午,陽光耀眼,陸無風(fēng)見兩人招法精奇,不由看得入神。 正在此時,只聽“叮”的一聲,丁飛長劍已被史明河鞭身卷住,史明河大喝一聲“起”。丁飛只覺虎口一震,那劍拿捏不住,頓時脫手。史明河長鞭甩處,已將劍遠遠拋出。 丁飛兵刃一失,頓處下風(fēng)。史明河一招毒蛇出洞,鞭頭向丁飛眼睛刺到。丁飛見勢不妙,身子向后倒翻,堪堪避過了這一擊,但已狼狽不堪。 史明河回鞭,正要再挺身而出。只見丁飛將手放在口邊,陸無風(fēng)耳中只聽得一聲清嘯,那聲音清亮,四周已遠遠傳了開去。 史明河、陸無風(fēng)皆一愣神,不知這丁飛搞什么鬼。史明河罵道:“叫喪嗎?你死了再叫也不遲!”話音未落,只見西北角密林之中傳來一陣“撲撲”之聲,初時聲音尚小,似是起風(fēng),但此時日在中天,萬里無云,哪里來的風(fēng)兒。眾人正疑惑間,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不久,陸無風(fēng)聽得那聲似長風(fēng)過林,萬木齊振,便如千軍萬馬齊聲納喊一般向這邊涌來。 陸無風(fēng)抬頭看時,只見從西北方向林中黑壓壓飛出無數(shù)鳥禽,足有數(shù)萬只之多,剛才那聲音正是鳥翅破空之聲。 飛得近來,只見丁飛從懷中掏出一面五彩小旗,向史明河一指,那些鳥兒如通靈性一般,紛紛向史明河撲去。史明河做夢也沒想到竟會有這事。當(dāng)下不及細想,長鞭揮出,已將飛在前頭的三只烏鵲抽得骨斷筋折,墜下地來。鞭回轉(zhuǎn)處,又卷住了一只斑鳩。余下的鳥兒卻并不驚嚇,不斷涌來,便如訓(xùn)練有素的軍士一般。史明河內(nèi)心著慌,心想:“這鳥兒不知有幾千萬只,一時間如何便打殺得凈。”稍一猶豫,額頭已被一烏鴉啄中,頓時鮮血長流,愛傷雖不重,但吃驚非小。這一口如稍偏得半分,一雙眼睛只怕便已被啄瞎。 當(dāng)下史明河右手遮了雙眼,只從指逢中透視,只見鳥兒越來越多,遮天蔽日。連陽光也真被擋得昏暗無比。史明河左手勁力貫處,長鞭已擊在一頭蒼鷹身上,本以為一下可以擊死,那知這鷹皮糙rou厚,只打下幾片毛羽。這鷹吃痛,翅膀撲了幾下,遠遠飛了開去。 史明河將鞭使得圓了,那鳥兒不斷被打下或打傷。倒也一時奈何他不得。但他心中明白,適才連斗那幫少年和丁飛已耗了不少氣力,如此最多只能再撐一個時辰,力竭之際,便時他葬身鳥腹之時。念及此節(jié),心中嗵嗵直跳,額頭上也不由滲出冷汗。 陸無風(fēng)坐在茶館之內(nèi),只見老頭驚魂初定,已回過神來,也不去管場上那些臺凳桌椅,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門,上了門閂,還不放心。又去搬來了一個破桌頂在門上,再在桌上壓了一個凳子。這才回頭,對陸無風(fēng)雙手亂擺,示意不要出身。轉(zhuǎn)身趴在窗下,從窗子上的破洞中向外張望。只見那鳥兒如遮天之云,密密層層,已將史明河逼得喘不過氣來。一條長鞭已無先前般舞得迅急,舉手抬足之間顯已緩了下來,臉上頸中已是傷痕累累,都是被那些鳥兒瞅準空子啄中了些許。 陸無風(fēng)常聽師父言說,俠義之道,于路見不平處,當(dāng)撥刀相助。但敵友未明,如冒然出手卻又反為不美。 心下正自疑慮,只見天邊一片烏云正向這邊彌漫過來,這六月天氣,本就陰晴不定,不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再過得一會,窗欞之上隱約傳來雨點敲擊之聲。 不多時,那雨越下越急,便如千百支箭般向地面射來,地面上塵土被激得冒出一陣陣白煙。再看史明河那邊,那些鳥兒翅膀被雨淋中,紛紛飛回,丁飛見狀,揮動令旗,大聲呼喝。那些扁毛畜生哪里還顧得聽他號令,不大一會已飛得干干凈凈。 史明河死里逃生,一顆心兀自跳個不休。渾身上下但覺已無半分力氣,當(dāng)下也敢找丁風(fēng)戀戰(zhàn)。就地一滾已滾到茶館門口,一手扒上門檻,再也沒有力氣推門。陸無風(fēng)回頭看那老頭,只見他已嚇得縮在墻角,渾身抖個不停。 陸無風(fēng)心想,此時再不出手,與武林道義大是不合,且不管此人來路如何,總不成眼見他丟了性命不管。想到此處,一把將撐門的那桌子拖在一邊,將門啟一道縫,拉住史明河搭在門檻上的手,用力一拎,已將他拖入屋中,那史明河兀自喘個不休。 丁飛見茶館內(nèi)有人將史明河救入,不由大怒,縱身掠到屋邊,一掌擊在窗上,那扇窗本已殘破,如何經(jīng)得他一擊,喀的一聲已被擊飛,落入屋內(nèi)正砸在老頭腦門之上,老頭未及叫得一聲,便已斃命。 陸無風(fēng)見丁飛無故便傷人命,心下怒極。正在說話,丁飛已借勢躍入屋中。眼睛一掃,見屋內(nèi)只此少年。老頭已死,史明河已精疲力竭,不由哈哈大笑道:“小子,就憑你也敢擋了大爺?shù)暮檬拢?dāng)真是不知死活,給我滾吧。”說話間已將右手向陸無風(fēng)肩頭推到。 陸無風(fēng)當(dāng)日在谷中跟石人清學(xué)了數(shù)月,武功已有根基,當(dāng)下肩頭一沉,丁飛這一推竟推了個空。 丁飛“咦”了一聲,不由大感奇怪,心想這荒村野店之中,茶肆中的小兒竟也會武功,不由微感驚異。當(dāng)下哼了一聲,右足飛起向無風(fēng)面門踢來,無風(fēng)將頭一偏已閃過此腳。丁飛見他功夫不弱,也不敢怠慢,凝神出擊。 陸無風(fēng)終究武功低微,不一會已經(jīng)完全處于下風(fēng),只聽丁飛大喝一聲,左腿橫掃,無風(fēng)縱起不及,已被掠倒在地。 丁飛狂笑道:“小子,看你還有多大本事,一塊拿出來吧。哈哈,哈哈!” 史明河倒在地下,眼看無風(fēng)落敗,心下憂急,見丁飛正得意忘形,當(dāng)下拼盡全身力氣,將手中鞭子揮出,正打在丁飛臍下三寸關(guān)元xue上。丁飛正得意間,突腹上一麻,下身已動彈不得。 史明河這一擊也已拼盡全力,一擊得手,再也支撐不住,手上鞭子掉在地上。 這時,大雨漸歇,天邊露出彩虹。 丁飛下身要xue被點,見二人尚不能動彈,心想再過得片刻,史明河力氣一復(fù),自已這條命必要送在這里。當(dāng)下見雨一停,便故技重施,一聲清嘯,便要招那些歸林之鳥。 嘯聲剛發(fā),只見官道上一輛馬車如飛奔到,四匹健馬將車拉得直欲飛起一般。馬上之人一手握住四根韁繩,竟毫不著力。 馬車徑直奔來屋邊,馬上之人雙足輕點,已自窗口躍入,見到室內(nèi)情形,已明就里。此時門外已傳來群鳥飛翔之聲,當(dāng)下叫道:“史兄弟,快隨我走”見史明河無力移動,隨即伏下身子,將史明河抱起,一轉(zhuǎn)身,已躍出窗戶,上了馬車,將史明河在車廂中放下。正在催馬,史明一指地下被點了xue道的陸無風(fēng),輕身道:“那小兄弟為人極是義氣,請花明樓大哥將他帶上”來人點頭道:“好”,返身進屋,將陸無風(fēng)也拎上馬車,此時那滿天鳥影已迫近前來。當(dāng)下不及細想,雙手一抖韁繩,四匹馬會意,齊聲長嘶,各各騰開四蹄,馳上官道。 四馬都是不多見的良駒,發(fā)力狂奔,官道上塵土飛揚,不多時馳出數(shù)里。但那些鳥兒飛行之疾,遠勝馬力。不多一會已趕了上來。 花明樓一看不妙,從座下拿出一物,逆風(fēng)一抖,正是一張大網(wǎng)。當(dāng)下右手緊握四條馬韁,將內(nèi)力貫于左手,逆風(fēng)一抖已將大網(wǎng)罩在車廂之上。順手向下一拉,將自已也網(wǎng)在其中。只留下左手在外控住馬匹。 那鳥群飛得近來,拼命向車廂刨啄,但那網(wǎng)極是堅韌,連鷹隼的硬喙利爪竟也奈何他不得。花明樓不敢松懈,將馬韁猛甩,那馬四蹄騰空,如行云霧之中。 不大一會,官道已盡,面前是一片空闊水面,原來已是黃河岸邊。河邊是一片荒灘,灘邊已泊了一條大船,船上一條寬闊跳板直搭到岸上,那跳板極長極寬,一直搭到官道邊上。 花明樓將韁繩一提,四馬前腳凌空,落下時已在跳板之上,卻不停蹄,似平日里練就一般,與行平地?zé)o異,幾個起落已沖上大船。船上舵工見馬車已上得船來,飛速撤了跳板,撐篙離岸。不大功夫,船已行至河中。 那些鳥雀卻不罷休,一路撲將下來,正自危急,只聽得“嗖嗖”之聲不絕于耳。河面之下射出無數(shù)利箭。那鳥雀雖靈,那料這里另有埋伏,當(dāng)下紛紜中箭,墜入黃河水中。不多一會兒,河面之上竟已漂滿是鳥尸羽毛,順流而下。那鳥雀死傷大半,真是物傷其類,余下有的被羽箭所傷,有的已成驚弓之鳥,眼看不妙,紛紛順來路飛逃而回。 船上從人眼見已無險情,當(dāng)下艙中出來四個穿青衣的仆從模樣的人,一邊兩個,忙將陸無風(fēng)、史明河扶下馬車,抬入艙中。 陸無風(fēng)雖xue道被點,但于眼前一切,看得明明白白。只見此船足有數(shù)層樓高,也極為開闊,進得艙中,見艙內(nèi)竟有數(shù)個房間,雕梁畫柱,裝點得極為華麗。桌椅屏風(fēng),一應(yīng)俱全。所有擺設(shè)也甚是華美,不輸于陸上大戶人家,不由暗暗稱奇。 兩個青衣人將陸無風(fēng)扶到房中一軟榻之上躺下,將史明河扶入另一榻中也就勢躺了,躬身退下。 陸無風(fēng)正自驚奇,只聽艙房外一人哈哈大笑:“史賢弟,你此次為本門立下大功,當(dāng)真難為你了”那聲音中氣充足,聲音震得陸無風(fēng)耳中嗡嗡作響,顯然內(nèi)力極高。 笑聲未歇,那腳步已在門外,門口青色布簾一挑。一人大踏步跨入房中,此人身后跟了一人,乃是適才駕馭馬車于百鳥陣中救人的花明樓。 陸無風(fēng)抬眼看時,只見此人面如金紙,額頭向外凸出,一部花白胡須。身材甚是長大,只是微微有點水蛇腰。看樣子年紀已在半百開外。此人進得房來,直奔史明河榻邊,抓起史明河雙手,緊緊握住,低頭道:“史賢弟,你不礙事么?”史明河勉力應(yīng)道:“大哥,我沒事,只是脫力而已,很快便可恢復(fù)。所幸不辱大哥使命。”當(dāng)下伸手入懷,掏出一紅布小包,遞與此老者。老者接過,順手遞給身后的花明樓,繼續(xù)低頭擦看史明河傷勢。 一會兒,老者站起身來,笑道:“史賢弟,不必擔(dān)心,都是些皮外之傷,只需將養(yǎng)數(shù)日,便可痊愈。”史明河點頭稱是,當(dāng)下將詳細情形一一說與老者聽了。 史明河續(xù)道:“大哥,這次小弟全身而退,除了花大哥接應(yīng)及時外,也得感謝這位小兄弟仗義相助。他被百鳥宮丁飛那廝點了xue道,請大哥幫忙給解了。”說著,指了指這力榻上的陸無風(fēng)。 老者道:“噢,原來還有位少年英雄幫了本門大忙,老夫倒得好好感謝!” 邊說邊走到陸無風(fēng)榻邊,向陸無風(fēng)瞧過來。只見這少年神氣清朗,一雙眼睛清澈如水,雖不能開口說話,但英武之氣不言而明。 當(dāng)下,坐下身來,在陸無風(fēng)身上點拍得幾下,已將被點xue道盡數(shù)解開,陸無風(fēng)將手腳試動,果然已無半分滯礙。當(dāng)下站起身來,向老者一抱拳道:“多謝老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