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羸弱不可欺 第219節
唉,不是我笑話你啊,你們主仆啊,也就這樣了吧,遲早得被人拱下來,到時候可別哭。 對了,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杜清檀不知怎么哄好了我姑姑,我姑姑一直夸她呢!” 說著,笑瞇瞇地去了。 “站住!”鎖春神色陰沉,語氣冷硬。 孫小蘭冷笑:“你這是在和誰說話呢?聽說了吧,我姑姑很快就能做尚食了,到時候,我看你們敢不敢不敬我!” 鎖春沉默片刻,又追了上去:“孫典藥,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婢子計較。” 孫小蘭笑而不語,徑自離去。 鎖春拿了飯食回來,特意繞到杜清檀門前。 果然看到杜清檀主仆和雷燕娘在吃飯,旁邊就放著一包rou干,熏兒還在那笑:“真香,rou干真香!” 鎖春陰沉著臉走回去,到了門前深吸一口氣,若無其事地進去招呼孟萍萍吃飯。 到了晚間,該孟萍萍值夜,二人剛坐下沒多久,孫司藥就來了。 孟萍萍連忙起身迎接:“司藥是來巡查么?” 孫司藥劈頭蓋臉地罵起來:“誰規定我非得巡查才能來這里?” 孟萍萍莫名其妙,卻也只得忍氣吞聲:“是下官不會說話。” 孫司藥又罵她:“你怎么給人瞧的病?才剛尚宮局那邊的胡司簿使人過來說,她服了你的藥,上吐下瀉。” 孟萍萍委屈地解釋:“我沒給胡司簿瞧過病,我是給尚儀局的周司賓瞧的病。” 孫司藥用力一拍桌子:“不是你還能是誰?醫案上頭寫得明明白白,就是你的名字!還敢抵賴?!” 孟萍萍咬著牙道:“還請司藥取醫案來看!” 孫司藥冷笑起來:“這是覺著我冤枉了你?行,去取醫案過來!” 楊掌藥一溜煙跑出來,脆生生地應了一聲,跑去取醫案了。 沒多會兒,醫案取來,孫司藥直接扔到了孟萍萍身上:“你自己看!” 孟萍萍撿起醫案翻了兩頁,臉色變了。 那明明不是她寫的方子和脈案,可是字跡明明又是她的,簽的名字也是她的。 “我冤枉你了么?”孫司藥冷笑著坐下來,鄙夷地道:“你還有什么要解釋的?” “這不是我們典藥寫的字!” 鎖春沖出去擋在孟萍萍身前,極力為她辯解。 “司藥明鑒,婢子從始至終陪在典藥身邊,我們根本沒給胡司簿瞧過病,您若是不信,可以當面詢問胡司簿。” 孫司藥厲聲道:“你什么東西?輪得到你在我面前嚷嚷?指揮我怎么做事?給我拖下去掌嘴!” “司藥容稟,鎖春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孟萍萍見勢頭不妙,趕緊上前勸解。 孫司藥壓根不理她:“還等什么?” 就有宮人上前,將鎖春壓了跪在地上,左右開弓一頓猛抽。 須臾,鎖春的臉就腫了起來,唇角也沁出了血。 她卻始終緊緊咬著牙,一言不發,就是不肯求饒認錯。 孟萍萍急了,高聲道:“孫司藥,你這是行私刑!宮人犯錯,自有司正主持刑罰,你再不放人,我便去告你!” 第291章 指證 “你要告我?”孫司藥笑了起來:“去呀!看看最后是什么結局!” “你個庸醫,讓尚宮局的人上吐下瀉,受夠了罪,我懲戒你這沒規矩的婢女正是天經地義! 我替你擋了禍事,你不但不感激,還要去告我,讓尚宮局的人替你做主?” “去就去!”孟萍萍就是不服這口氣,“我不知道這醫案是怎么回事,但想來,只要細細地查,一定能夠水落石出,還我清白!” 她憤怒地往外沖,然后就被孫小蘭給攔住了。 “怎么回事呀?鬧得這樣厲害,我老遠就聽著聲音了。” 孫小蘭勸她姑姑:“又犯急脾氣了不是?明明是好心,偏要弄成這樣。 咱們司藥司的人,關起門來就是一家人,做什么要讓別人看笑話。” 孫司藥冷笑:“你別勸我,人家要告我呢,讓她去!” 孫小蘭道:“哎呀,孟典藥不是才來沒多久嘛,她也沒弄明白您的性子,這都按下去的事,為什么要翻起來。” 說著又去勸孟萍萍:“孟典藥,趕緊認個錯,這事兒就過去了啊。” 孟萍萍犟著脖子不肯低頭:“我沒做過的事,我就是不認!這醫案不是我寫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清白無辜的。就這樣了吧,大晚上的,鬧騰什么。” 孫小蘭連忙截斷她的話,和孫司藥道:“您先回去歇著吧,我勸勸她。” 孫司藥惡狠狠地盯了孟萍萍一眼,用力一甩袖子,走了。 孟萍萍憋屈得厲害,咬著牙就是要去告狀。 孫小蘭和楊掌藥一左一右將她拉住,說道:“到處都關門了,你能去哪兒!再犯了宮規,誰來救你!” 孟萍萍只好坐下來給鎖春擦臉,憋著氣想,明日她非得找人說清楚這事兒不可。 孫小蘭和楊掌藥自顧自地在一旁說了一回,見她不搭理,就也冷哼一聲走了。 “萍娘!”鎖春沒忍住,撲在孟萍萍懷里大哭起來。 孟萍萍也哭,前所未有地后悔,不該入宮受這個罪:“你放心,我一定要幫你把這個公道討回來。” 鎖春猛搖頭:“不要,不會有結果的,就這么算了吧,她們一伙人,擺明了就是要對付咱們,咱們斗不過的。” 孟萍萍氣道:“難道你就這樣白白挨打了?我不能容忍她們往我身上潑臟水!” 那個醫案,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做這件事的人,說不定孫小蘭和楊掌藥都有份! 主仆二人相對無言。 次日一大早,原本該去御膳房的,但鎖春腫著臉沒法兒見人,孟萍萍也顧不過來,忙著去尋白司藥。 不想白司藥病了,伺候的宮人婉言謝絕她探病。 “司藥這病得靜養,這兩日告了假,都不見人。” 她就又去尋兩位尚食。 吳尚食要走的人了,不想再得罪人,只管和稀泥:“這不是壓下來了么?算了吧。” 程尚食忙著準備除夕大宴和旦日大宴,忙得團團轉,哪里顧得過來這種小事。 孟萍萍一直沒找到機會往她身邊湊,等了許久,又冷又餓,好不容易等到程尚食吃飯。 她正想開口,孫司藥就黑著臉領了個宮人進來。 “尚食,胡司簿那邊使人過來說,孟典藥開錯了方子,害她上吐下瀉,讓咱們給個說法。” 孟萍萍就要辯解,孫司藥指著她道:“休得狡辯!人證在此!” 程尚食問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問那宮人:“你是胡司簿身邊伺候的?” 宮人行禮:“是。” 程尚食就道:“給你們胡司簿瞧病的,是哪位?” 宮人道:“是孟典藥。我們司簿聽說孟典藥醫術高明,點名要請她去,她也去了。” 孟萍萍憤怒地叫了起來:“我沒有!不是我,你冤枉我!” “嚷嚷什么?沒教過你規矩?”程尚食皺起眉頭怒喝一聲,問那宮人:“是她嗎?” 孫司藥緩緩道:“你看清楚了,這就是孟典藥,是她嗎?” “是她。”宮人毫不猶豫地應了。 孟萍萍悲憤地喊道:“我和你有什么仇?你為什么要這樣污蔑我?” 程尚食冷漠地道:“來人,孟典藥不懂規矩,把她請到隔壁冷靜冷靜。” 就有宮人上來,捂住孟萍萍的嘴,強行把她拖了下去。 安靜之后,程尚食和顏悅色地和那宮人說道:“真是不好意思了,和你們司簿說,是我御下不嚴。 我這就讓孫司藥去給她瞧病,再奉上壓驚禮一份,讓她且放寬心,好好養病。 我這幾日要忙除夕宴和旦日大宴,待我忙過這一陣子,親自去給她賠禮。” 宮人連說不敢,由孫司藥陪著去了。 杜清檀忙完回來,想著沒見到孟萍萍主仆去做藥膳,就去敲她的門。 敲了許久才聽里頭傳來鎖春的聲音,就像含著糖似的:“誰呀?” “是我。”杜清檀道:“孟掌藥在嗎?” 鎖春在屋里含含糊糊地說了句什么,她也沒聽清楚。 黃女史喊了她一聲,朝她招手,示意她過去。 杜清檀見黃女史神色有異,便趕過去,壓低聲音:“怎么了?” 黃女史左右看看,確定無人注意,這才將事情經過說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孟掌藥說不是她,那邊卻有人指證就是她,程尚食很生氣。” 杜清檀皺起眉頭:“還沒放回來?” 黃女史搖頭:“沒有,感覺有點麻煩了。” 杜清檀轉身就往外走。 雷燕娘追出去:“五娘,你要去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