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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羸弱不可欺 第144節(jié)

    “嗯,先從各地遴選一批送入洛陽,還會經(jīng)過考核選拔,最后能留下的只有幾人而已。”

    元鶴試探著道:“倘若你不想去,我或許可以想想辦法。”

    “多謝元二哥的好意,但是不用了。”

    杜清檀斷然拒絕,心態(tài)很平和。

    “圣人宣召,除非病得爬不動了,或是死了,才可以不去吧?

    我若不去,就得裝病或者尋個什么由頭。關(guān)在家里不能出門不能接診太痛苦,還得提心吊膽怕暴露。

    躲躲藏藏,一旦泄露就會牽連許多人,這種日子不是我想過的。

    所以,元二哥就不用冒險啦,一切交給天意。只是我可能要毀約了,沒辦法再繼續(xù)照顧老太公。”

    “這不怪你。”元鶴垂下眼眸,笑容微澀。

    她太過冷靜清醒透徹,又把他那點點蠢蠢欲動、想要不顧一切的沖勁給澆滅了。

    這一去,很可能從此再不相見。

    “我走之前,會把老太公的飲食菜譜做一個詳細(xì)的方案給您。

    同時,也要煩勞您有空時,幫著照顧一下我大伯母和團(tuán)團(tuán)。”

    杜清檀見元鶴點了頭,就四平八穩(wěn)地走了。

    元鶴站在廊下,一直看著她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仍舊矗立不動。

    李鶯兒沒能打聽到南陽王妃想干嘛,倒是弄到了另一個消息:“聽說蕭三娘也被邀請了。”

    杜清檀早有預(yù)料:“既然問不到,那就別問了。”

    該發(fā)生的總會發(fā)生,要么活,要么死,全力以赴就是了。

    很快就到了赴宴之日。

    杜清檀特意打扮了一下,她本就柔美清麗,隨便穿什么都好看。

    今日穿上一身丁香色的短襦配上天水碧的八幅長裙,再結(jié)一條銀色綴米珠的腰帶,當(dāng)真靈動出塵。

    楊氏見著都忍不住晃了神:“可真好看。你平時就該多穿穿這些亮色衣裳,別總是穿那深色衣裙。”

    杜清檀一笑而已,干活的人,自然怎么方便怎么來。

    至于今日,畢竟是去王府赴宴,穿得太過簡樸顯得不敬主人。

    杜清檀去得算是早的,然而蕭三娘比她還要早。

    她被引入亭子時,蕭三娘已經(jīng)和武薇娘并肩坐著說笑了。

    見她進(jìn)去,武薇娘倏然收了笑容,坐著沒動。

    蕭三娘則是熱情地迎上來打招呼:“五娘來了,還想著你太忙,怕會耽擱呢。”

    杜清檀笑道:“王妃宴請是大事,無論如何都得來啊。”

    就聽武薇娘陰陽怪氣地道:“倒也是,能攀附上我家阿娘,得她一句夸贊,可不比救治十個百個窮人來得有意思?”

    蕭三娘露出惶急為難之色:“薇娘,話不能這么說,五娘不是這樣的人。”

    武薇娘勾著唇角嘲諷一笑,把臉扭到一旁,不說話了。

    采藍(lán)氣死了,明顯是蕭三娘說了杜清檀的壞話,不然上次武薇娘也不是這個態(tài)度。

    杜清檀卻是坦然笑道:“能得王妃賞識,自然是極好的,于聲名有益。能救十個百個窮人,也是好的,能積德。”

    蕭三娘目光微閃,正要說話,又聽杜清檀道:“我也希望能夠得到薇娘的賞識呢。”

    第191章 偏聽偏信

    “我也希望能夠得到薇娘的賞識呢。”

    杜清檀說這話時,真誠又自然,毫無諂媚之意,只有美麗溫雅。

    武薇娘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話說這種當(dāng)面刁難人的事,她可沒少干。

    但遭遇的人,要么就是驚慌失措,忙著解釋。

    要么就是羞愧難當(dāng),訥訥不能語。

    再有一種是羞憤交加,怒而離場。

    她以為杜清檀至少會是其中一種,那不管是什么,她都能夠再接再厲地繼續(xù)往下踩。

    誰知竟然會是這樣的情況。

    武薇娘愣了片刻才道:“我又沒瞎眼,怎會賞識你這種兩面三刀、不修醫(yī)德的人。”

    蕭三娘又站了起來:“五娘千萬別往心里去,薇娘不是那個意思……”

    杜清檀壓根沒理蕭三娘,繼續(xù)笑瞇瞇地道:“不知薇娘為何這樣看待我?兩面三刀,不修醫(yī)德,又是怎么回事?”

    這不,隨便聊聊,不就知道具體怎么回事啦。

    武薇娘大聲道:“還敢問我!你當(dāng)著我們的面,做出那般真誠模樣,似乎什么都為我阿娘著想一樣。

    走出門去,竟然和別人私底下嘲笑我阿娘矮胖貪吃,這才得了這種病!

    你這不是兩面三刀、不修醫(yī)德是什么?若不是三娘攔著,我非得大耳巴子招呼你不可!”

    蕭三娘又趕緊上前去攔武薇娘了。

    “薇娘,別這樣,這樣不好,里頭一定有誤會的,五娘不是這樣的人。”

    她越是攔,武薇娘越是罵得厲害。

    “枉我阿娘給了你那么重的賞賜,你就是個狼心狗肺,豬狗不如的東西!”

    蕭三娘攔不住武薇娘,又來勸杜清檀。

    “這,也不知里頭是有什么誤會,你快別往心里去,都怪我不好,總也勸不住薇娘。”

    這時候,又有婢女領(lǐng)了客人過來,因見這邊在鬧,就沒過來,而是立在不遠(yuǎn)處張望。

    采藍(lán)眼里浮起淚花,心疼又氣憤:“五娘,我們走!就沒見過這樣無禮的主人!”

    杜清檀才不走呢!

    這種時候,越是激動越是容易失控。

    最好的辦法就是始終保持冷靜,尋隙回?fù)簟?/br>
    當(dāng)她沒有被氣到,被氣到的就會是別人了。

    所以她坐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模θ菔冀K不變。

    “采藍(lán),你這話錯了,請我的是王妃,不是別人,尚未見到主人,不辭而別是失禮。”

    蕭三娘面上的意外之色掩都掩不住,都被罵成這樣了,還能笑得出來!

    武薇娘也道:“你怎么就這樣不知廉恥呢?我阿娘仁厚不與你計較,我可沒那么好性兒!”

    最盛的那口氣出掉之后,她的聲音倒是沒之前那么大了。

    杜清檀輕輕敲擊桌面,不慌不忙。

    “您說我背后說王妃的壞話,不知是從哪里聽來的?我若說,自己從未有過如此自絕門路的行為,您肯定不信。那咱們就講證據(jù)吧。”

    武薇娘還真是要和她對質(zhì):“你跟好些人都說了。”

    “比如說?”

    “比如那天去李鶯兒家玩耍的人。”

    “也包括三娘嗎?”

    杜清檀才問了這么一句,蕭三娘已經(jīng)著急地使勁搖手。

    “不,不,我從來不參與這些事的,啊,不是,我走得早。”

    真有意思,不參與,走得早……

    這不是相當(dāng)于隱晦地證明,她的確說了這些話?

    然而杜清檀又怎肯輕易放過她:“我如果沒理解錯誤的話,三娘的意思是說,你沒聽見,對吧?”

    要么當(dāng)面撕破臉,要么就把話咽回去。

    蕭三娘目光游移,最終選擇了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式。

    “是,我沒聽見。”

    畢竟她一直都是溫柔端莊賢淑的形象,怎么能卷進(jìn)這種事里去呢?

    就連這種閑話,她也是迂回婉轉(zhuǎn)地讓別人傳到武薇娘耳里的。

    然后,再在武薇娘詢問的時候,故意含糊不清地進(jìn)行誘導(dǎo)挑唆。

    什么才叫聰明厲害?肯定是既收拾了別人,又置身事外啊!

    謠言這種事最難厘清,反正杜五娘是沒辦法改變這壞印象了。

    杜清檀微笑點頭:“嗯,三娘沒聽見。還有其他人嗎?”

    武薇娘被她這氣定神閑的樣子氣得夠嗆,便叫一個婢女出來:“來,好好告訴她都是誰!”

    那婢女卻是為難地絞著裙帶道:“婢子不知道都有誰,就是聽到別家的婢女這樣說,她們也是聽說的。”

    杜清檀道:“也就是說,沒有具體的人證物證,只是謠傳,然后,薇娘就信了。有點偏聽偏信啊。”

    武薇娘道:“無風(fēng)不起浪!只有你一個人來瞧過,不是你會是誰?”

    杜清檀“哈哈”一笑:“當(dāng)然是另有其人了!具體經(jīng)過我知道了,案子破啦,我知道是誰!”

    蕭三娘緊張地看向她,武薇娘狐疑不定:“誰?”

    杜清檀故意停頓片刻,才道:“當(dāng)然是蕭如月蕭三娘啦。”

    “胡說八道!”蕭三娘猝不及防,失態(tài)地站了起來,面容有一瞬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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