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羸弱不可欺 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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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nèi)羰怯X著好,就嫁,族里也不說什么。若是覺著不好,想要族里出面,就該自己去說。 我們?nèi)羰前桶蛢旱嘏軄碇甘之嬆_,也怕不如你們的意,彼此生出誤會和怨懟。” 雖是實(shí)情,確實(shí)也jian猾,反正就是兩不得罪。 楊氏嘆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我這也管不了啦。且先擱著吧。有勞族里記掛。” 杜清檀見她說半天也沒說到要點(diǎn)上,忍不住開了口:“十九叔過來是為了什么呢?” 杜十九道:“其實(shí)是族長又收到了閔尚書的信,說是此事到此為止,讓我們見諒,莫要放在心上。 我們擔(dān)心是出了其他變故,怕你們應(yīng)付不來,所以特意由我來走這一趟。” 杜清檀不由得看向楊氏:“是不是楊相公發(fā)話啦?” 之前楊氏請托了娘家兄長,通過族人向楊相公請求,算一算時間,好像也差不多。 如果是,這次楊相公倒是真爽快,動作也特別麻利。 楊氏也不確定:“還沒得回信,讓于婆走一趟,問問。” 于婆趕緊地出了門,杜清檀就去安排飯食招待杜十九。 “楊家舅父住得有些遠(yuǎn),十九叔今日應(yīng)該等不到回信,有了消息,我就使人往族里送信。” 杜十九看她們平安無事,就要走。 “不吃了,得趕著回去,否則錯過時辰,又得在城里耽擱一夜。” 送走杜十九,杜清檀就琢磨著,從這幾件事來看,她們家和族里的關(guān)系還是太生疏了,這樣很不好。 族人為何聚集而居? 正是因?yàn)榭梢员F(tuán),互相依靠。 所謂門閥,也是大家共同努力才能維系下去的。 只靠哪一支單打獨(dú)斗,成不了氣候。 何況她們仨太過勢單力薄,她又不可能科舉做官,團(tuán)團(tuán)又太小。 還得想法子拉近一下和族里的距離。 要不,抽空去族里義診,再教教大家一些簡單的食醫(yī)養(yǎng)生之術(shù)吧。 杜清檀說動就動,立刻就籌謀上了,先開一張單子列出需要采買的藥物。 天快擦黑,于婆才回來。 “舅爺聽說這事,立刻帶著老奴跑了一趟宗親家里,都說還沒收到楊相公的回信呢。 說是沒那么快,楊相公這一向可忙,從洛陽送信到長安,來回也要好幾天功夫……” 其實(shí)這話仔細(xì)一琢磨,就能明白過來。 就是楊家這條線對這件事沒起啥作用。 楊氏奇道:“總不能是左公子自己知難而退,主動去和那什么閔尚書提出來的吧?” 杜清檀想起左暉的表現(xiàn),很肯定地道:“不是他。” 獨(dú)孤不求應(yīng)該是最有可能的。 楊氏見她如此說,立時又來了興趣:“獨(dú)孤到底怎么回事?” 杜清檀輕描淡寫地道:“也沒什么,就是他給我寫了封信,說是他在洛陽做官了,官職不顯,就是個正七品吧。” “呀!”于婆喊了起來,高興地道:“當(dāng)真啊?我早說過獨(dú)孤公子會有出息的。” 好歹是個官呢!而且這么年輕,肯定還會繼續(xù)往上升的。 楊氏意外又驚喜,但還是嫌棄:“那你也沒問他家里到底怎么回事,究竟有沒有婚約。” “我懶得問。”杜清檀特別消極:“我又不嫁他,關(guān)我什么事。看他把您給氣得,所以我堅(jiān)決不回他的信。” 想想,她又添上一句李鶯兒的口頭禪:“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楊氏難為情地道:“還是該問清楚的,不然誤會了多不好。下次他再寫信來,你回一回?” 杜清檀故意道:“不,我不回。還是年紀(jì)大的,住得近的,知根知底的好。 男人沒事兒長那么好看做什么?又不能當(dāng)飯吃,招蜂引蝶的,不踏實(shí)。” “你這死孩子!沒挨過打是吧?” 楊氏氣急了,抓起雞毛撣子攆著杜清檀滿院子的跑,病終于好了。 全家人就看她倆你追我趕,笑得前仰后合。 與此同時,距離長安城幾十里外的一處驛站內(nèi)。 一輛馬車緩緩?fù)O拢绢^婆子從車上扶下一個滿面病容的婦人。 婦人年不過四十多歲,卻皮膚松弛,下頜上的rou耷拉著,眼袋也很明顯,身上的錦繡華服松松垮垮,很不合身。 顯然,是突然生了病,瘦了,導(dǎo)致容顏憔悴,衣衫漸寬。 然而,她眼里滿是戾氣兇光,絲毫沒有露出病人應(yīng)有的軟弱,只在不得不走路之時,才痛苦地掀一掀嘴唇。 如果杜清檀在場,她一定會認(rèn)出這是冤家死對頭裴氏。 一個男仆迎上來,小心翼翼地道:“大娘子,驛站里頭住滿了,小的好話說盡,也只能和人拼一個院子。” 裴氏勃然大怒,想想又喪氣地道:“算了,這臨近長安,本來也是最擠的地方,能住就行。” 男仆又道:“和咱們同住的,是個沒帶家眷的男客。他們……占了主屋和東廂,只剩下西廂兩間房……住不下啊……” 裴氏這回忍不住了:“你是白癡嗎?不會和人商量?實(shí)在不行,不知道給錢?” 男仆苦瓜臉:“小的都試過了,他們不肯,說是不缺錢,就缺住的地兒,如果我們樂意,他們愿意給我們錢,把那兩間屋子也讓給他們。” “欺人太甚!”裴氏氣呼呼地往里走:“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不懂得規(guī)矩的人,這么蠻橫不講道理!” 才靠近小院,就聽得里頭哄笑聲一片,有人高歌,有人吹笛,有人大聲說笑。 裴氏只覺得腦袋“嗡嗡”的,她皺著眉頭走進(jìn)去,喧囂聲便停了一停。 滿院子的年輕男人齊齊看向她,每個人的皮膚都挺黑,一看就是邊遠(yuǎn)地方來的。 裴氏之前還只當(dāng)是個什么了不起的,誰知只是這樣,就有些瞧不起,輕慢地道:“誰是主事人?” 第182章 棒打落水狗 院子里的男人聞聲而退,讓出了一塊空地。 空地正中放了一把胡床,胡床上坐著一個在擦刀的黑瘦男人。 他約莫二十出頭,輪廓硬朗,下頜有力,眉目之間的彪悍氣息鋪天蓋地。 “有事?”他同樣輕慢地看著裴氏,眼里的輕蔑毫不掩飾。 “你是誰?”裴氏受不得這種氣,口音是偏遠(yuǎn)地方的,想著就不會是什么高門大戶。 “你又是誰?”黑瘦男人將刀舉起,只管盯著刀鋒打量,眼角余光都懶得給裴氏了。 “我的夫家乃是蘭陵蕭氏,娘家乃是河?xùn)|裴氏……” 裴氏得意洋洋,想著這土鱉不得趕緊起身和她行禮攀談。 誰知話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我知道了,是因罪,從戶部侍郎貶為費(fèi)州別駕的蕭讓蕭別駕的家眷啊。失敬,失敬……” 黑瘦男人故意在“因罪”二字上加重語氣,聽來滿滿都是諷刺。 裴氏本就難看的臉色瞬間更為難看,胸口更是一陣悶痛。 都怪杜清檀那個賤人,把她一家害到如此地步! 裴氏緊緊揪著胸口,顫抖著嘴唇道:“你又是何人!” 男人并不理她,朝周圍眾人揮揮手,那些男人就又齊刷刷地嬉笑起來,說笑歌舞,還有人舞劍。 裴氏就這么被晾在一旁,簡直屈辱憤怒到了極點(diǎn)。 她忍不住,高聲道:“來人,去把驛丞叫來!” 即便她的丈夫被貶官很慘,即便她被丈夫和族人厭棄,被逼回去蘭陵老家,她也始終還是官眷! 這不知從哪兒來的什么狗東西,竟敢這般羞辱她! 她必要給他好看! 驛丞壓根沒露面,據(jù)說是在招待一位四品官。 來的是個老卒,客客氣氣的,但是話說得很扎心。 “這位娘子啊,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何苦這般與人過不去呢?您非得叫人家把所有的屋子讓給您,這沒道理。” 裴氏道:“怎么沒道理了?我是官,他是民,就該他讓我!他給你們多少錢?我補(bǔ)上就是。” 按著律法,驛站首先要為官府服務(wù),普通人交錢也可以入住,但若是有需要,就要讓位。 老卒道:“您是官眷不假,但人家也是啊,這位是嶺南大都督的長子左公子呢。人家這次去神都,也要蔭封的。” 裴氏突然就啞了口,但是仍然忿忿:“蠻夷賤民罷了!” 話音未落,一把刀猛地朝著她擲了過來,險險擦著她的發(fā)髻飛過,再深入地上,“嗡嗡”作響。 裴家的下人一起尖叫起來,裴氏也是嚇得一個踉蹌?chuàng)涞乖诘兀查g冷汗如漿。 好一歇,她才尖叫起來:“殺人啦……” 左公子緩緩起身,緩步行至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瞅著她,冷嗤一聲,彎腰拔出橫刀。 “你才是個徹頭徹尾的賤人,老妖婆!” 他揮一揮手,讓下人:“把他們的東西扔出去!凡事都有先來后到,這里尚且不夠我們住呢!” 不等蕭家的下人反應(yīng)過來,他們的行李已經(jīng)全被扔了出去。 裴氏憤怒地嘶吼著,左公子卻也不理她,只管叫人打了水來,就在院子正中脫衣沖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