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娜問了一個哲理問題：“你怎么就知道，我們不是游戲世界的npc呢？或許社會精英，成功人士就是玩家，我們只是npc而已。”免費玩家是付費玩家的npc。

    林霧道：“如果你問我的建議，我有兩個建議。第一個建議是與老兵基地合并，但老兵基地已經受到幸存者聯盟的威脅。第二個建議是在冬季結束前，把人送到星光。星光基地比較成熟，有系統的管理，公開的規章制度，未固化的階層。話說星光為什么要cao那么多的心呢？她完全可以建一個小基地。”

    莎娜笑道：“輔助想打輸出。”

    林霧不解。

    莎娜道：“星光一直以日照輔助的身份出現，她也一直在協助與幫助日照。但我認為她和花生可能是真愛，決定挑起大梁。鋸木廠基地也好，星光基地也好，只是她的實驗場而已。”

    林霧問：“門不當戶不對，會幸福嗎？”

    莎娜想了一會：“有難度，希望她能經營好，事業家庭雙豐收。”

    林霧點頭，問：“你認為誰會獲得堡壘之戒？瑪雅嗎？”

    莎娜道：“瑪雅無權爭奪堡壘之戒……不，不是這個意思，假設瑪雅積分為5％中的第一名，她一旦獲得51％地球堡壘公司股權，她將同時失去護衛軍的身份。護衛軍不允許參與任何商業經營。以瑪雅個性，肯定選擇成為護衛軍的司令官。”

    林霧道：“我聽石頭說，瑪雅可以爭奪堡壘之戒，并且不會影響她身份。”

    莎娜一愣，道：“這我也不清楚。如果說堡壘之戒，星光雖然表現非常好，但肯定沒機會。假設瑪雅不參與競爭，我認為我有機會。”

    林霧：“你死過幾次。”

    莎娜道：“你已經知道死亡懲罰。我死的兩次待遇都很差，并沒有扣很多積分。搖累了，我們休息一會。”

    兩人雙雙后靠半躺，莎娜道：“我們頭頂有無人機。”

    林霧道：“我也發現了，不是老兵基地的。”暗中對人員進行盯梢的行為很不禮貌。

    莎娜道：“十有八九是幸存者聯盟的無人機。這不僅代表他們開始行動，而且還代表，他們有人滲透到老兵基地的控制區。否則飛不了這么遠。”

    林霧笑道：“挺有意思的不是嗎？如果沒有幸存者基地，我們最后幾十天會過的非常無聊。”

    “這就是游戲和生活的區別。”莎娜問：“臨走前瑪雅說，她支持煉油廠和中城兩個選項。至于選哪一項行動，就讓我和老兵基地商談，由我做最終決定。如果是你，你賭煉油廠，還是去中城？”

    林霧道：“動手術死亡率為50％，不動手術還可以活五年，你選哪個？”

    “五年啊？”莎娜想了很久：“兩年好不好？”

    “五年。”

    莎娜嘆氣：“五年我就不太會選了，如果有十年，我選擇十年。如果只有兩年，我選擇動手術。果然，事關自己的選擇就會變得比較困難。”

    ……

    老兵基地的主官光頭接待了莎娜和林霧，請兩人到會客室喝茶。要說軍隊體系很適合末日，只不過目前老兵基地還未從事生產。

    面對林霧的好奇，光頭告訴林霧，他們將在今年囤積各類物資。在來年開春實行全民全兵制。生產時候是民，拿起槍來就是兵。現在人數不足，他們預計需要40人左右。最近幾天，有兩小隊一共五名老兵從南城來，加入了他們的基地。新人帶來一個信息，幸存者聯盟已經完成了南城戰略，下一步計劃就是西擴。

    鐵路橋朝西3.5公里是山中基地，原本有一條路深入山林，道路的終點是早就廢棄的煤礦。這份資源是幸存者基地未來五年規劃的戰略目標，一旦控制煤礦，就可以重新啟用火電廠，可以整合工業區廠房進行生產。

    前天小霸和光頭進行了一次會晤，小霸開出相當優厚的條件。小霸建議老兵基地和南城一條商業街進行交換。老兵基地周邊30％是鐵路和沿河地帶，70％是工業區，資源相對來說比較貧乏，可耕種土地不多。這條南城商業街近河而建，是為河濱公園服務的一條商業街。雖然物資比不上真正的城區，但也不少。最大亮點這片河濱公園可以輕松改造成耕地。

    雙方還可以簽署互不侵犯條約。如果老兵基地愿意，可以以獨立基地身份加入聯盟。獨立基地指的擁有完全獨立的權利，不受調派。唯一的約束是防衛權，當有人進攻聯盟時，獨立基地有義務為聯盟提供一定的物資或者作戰人員。

    莎娜道：“聽起來是離間計。”

    光頭問：“怎么說？”

    莎娜道：“就算我們把基地都讓出來，要重新開采煤礦可是一項大工程，鐵軌只到鐵路橋，接下去7公里只能使用貨車運輸。我們且不算要動用的機械，要鋪的路。要保證煤礦產出，需要多少人力？火電廠，礦場，工廠等都需要人，還需要武裝人員，這些人都要吃飯，相對應需要糧食種植人員。五年？這是不可能的事。”

    莎娜道：“之前我們溝通過，我們知道小霸目標是這片工業區，工業區內儲存了大量的橡膠、棉花、塑料制品、電子零件、家具、石材、金屬等等物資。這些物資對個體或者小團隊來說作用有限，但是對于大團隊來說都是寶貝。并且工業區以西沿河這片開闊區域，都算得上是優質種植地。”

    莎娜道：“現在他們這么一說，就變成老兵基地可能為了鐵路橋基地而與幸存者聯盟開戰，這對于你們的士氣來說，多少有些影響。此外，小霸給的條件確實不錯，不排除你們內部有人會動心，何必為了鐵路橋基地而與幸存者聯盟開戰呢？”

    莎娜道：“昨天我和小霸見面，小霸告訴我，他們的目標只有老兵基地，并且還可以協助我奪取鐵路橋基地的掌控權。”

    光頭問：“你們內部受到影響嗎？”

    莎娜回答：“確實出現了一些不同的意見，但他們都接受了我們的觀點，確立幸存者聯盟屬于敵人。我們結構比較簡單，而且和你們不太一致，不需要為我們擔心。”

    光頭沉默片刻，換話題：“這次來是昨天電話中提到的煉油廠和老兵俱樂部的事吧？”

    莎娜隱約有些擔憂，光頭態度說明老兵基地內部有人員，并且數量還不少的人員主張接受小霸提議，將基地遷徙到更適合發展的南郊商業街。只不過因為敵對情緒保持太久，大多數人不愿意接受。如果小霸持續采取懷柔政策，不排除老兵基地綏靖的可能。

    莎娜道：“我們決定先去東南煉油廠，需要你們提供專業的意見和幫助。”去老兵俱樂部增強雙方的實力，去東南煉油廠則可能提升己方實力。在發現老兵基地有所動搖之后，莎娜果斷做出戰略性決定。

    光頭點頭：“當然可以。據我們所知，東南煉油廠成品油全部是裝入深埋油罐中。每個油罐大概50立方米，也就是五萬升，具體有多少油罐，各種油罐的分部就不太清楚了。”

    光頭拿筆紙畫圖：“這是標準油罐，通常在地下深度超過4米，想通過挖掘來取油的難度很高。這根管子是進油管，也深埋在地下，出油口在油罐頂部。”

    莎娜道：“要把油從地下抽出來，需要相應的設備或者車輛。”

    光頭：“現場一定有油罐車。我的一個想法是利用小型抽水機，把油罐車專用油管切斷，接入地下油罐中，再把油管連接到抽水機。不過我們現在沒有這東西，再給我們半個月時間，我們可能可以通過拖拉機發動機自制一臺抽水機。”

    光頭：“第二個辦法通過簡易壓力裝置進行抽油，類似水泵的裝置。考慮到深度，還有我們制作的精密性，抽油過程比較費力，效率也不會很高。我們有現成手工品，只需要再切割一些橡膠圈作為密封用，就可以投入使用。你們有沒有合適的儲油設備呢？”

    莎娜拿出手機，給光頭看照片：“我們找到一個5立方米的農業儲油罐。”因為稅的問題，專供農業使用的汽柴油會加入顏色，價格比普通汽柴油要低廉。通常中大型農場都會有一個1立方米到5立方米的儲油罐。

    光頭點頭道：“大小合適，可以用直升機網兜的方式運輸，只要小心裝卸，就沒有太大問題。”

    光頭道：“我們昨晚就此事開了一個會議，我們認為東南煉油廠的難點有四個。第一個難點是找到航空煤油，我們知道航空煤油存量應該是比較少的。第二個難點是地形，煉油廠面積大，關聯車間可分五六大類，超過20多個車間。加上廠區、員工宿舍，行政區等等，面積約3平方公里，還有自己專屬碼頭。第三個難點是廠區有一萬四千名工人，廠區在病毒爆發的第二天就徹底淪陷，大約有三分之一的員工逃離廠區，但也沒有逃多遠。”

    光頭道：“第四個難點是注意事項。因為缺乏維護，可能導致各種化工廠品泄露。具體情況不明，不過要去煉油廠，應該配備防毒面具。”

    光頭道：“我們可以派遣兩名人員陪同你們去煉油廠。為了感謝你們基地提供的物資，我們愿意額外提供一批彈藥，數量雖然不多，但也是一番心意，請不要拒絕。兩名人員，一名負責cao作油泵和測量空氣質量，另外一名人員是與你們有過合作的小女。”

    光頭道：“我們希望你們能成功順利獲取煤油，為下一步轉移老兵俱樂部軍火工作打好基礎。以目前中城的喪尸密度來說，沒有空中力量，不可能拿得走地下二層的軍火。也算是互利互惠。”

    第四百二十二章 尋油（上）

    光頭很大方，送上200發手槍子彈和100發5.56口徑的子彈支援尋油工作。在基地逗留了小半天，做好了手壓油泵后，小女和小機搭乘手搖車，和莎娜與林霧返回鐵路橋基地。

    小機：男性，今年36歲。曾經是一名直升機駕駛員，四年前因為右腳受傷，轉崗成為一名地勤人員，因此他對直升機無比熟悉。直升機駕駛中，方向舵依靠雙腳cao控。而即使到了今天小機仍舊是一瘸一拐，到了變天時，舊傷就會疼痛難忍，因此無法cao控直升機。

    莎娜心思細膩，在回去路上問了一個問題：“小機，小女，你們都是老兵基地的第一批成員對不對？”

    小女點頭：“沒錯。”

    小機年紀大，閱歷足，一聽就知道莎娜意思，坦誠回答：“我們內部被滲透。我們現在很難分辨誰是自干五，誰是內jian。”自干五的意思指的是攜帶錯誤信息的人，他們本身出發點不壞，但是受到錯誤信息的影響，進而導致基地內部出現很多不同聲音。內jian指的是懷有不可告人目的人。

    小機道：“老兵基地初衷收納退伍士兵，建立自己的社區。但是無論是小胡還是光頭，或者其他人，都缺乏戰略眼光。至今我們沒有拿出自己的綱領。核心問題：我們是為什么建立老兵基地？第一批老兵雖然還擔任主要管理職位，但是因為缺乏綱領，他們在面臨選擇時缺乏決斷力。”

    聽的林霧云來霧去：“什么綱領？”

    小女解釋道：“我們和你們基地是友好基地，經常往來。這時候有人慫恿要進攻你們，或者和你們斷絕關系，這肯定是不行的，因為我們有基本的道德觀。一旦跳出道德觀，比如小霸關于更換基地和互相合作的提議就讓我們非常難受。”

    小女：“從利益來說，我們應該這么做。從精神來說，我們有很多戰友犧牲在這里，我們應該守在這里。從某些正義角度看，小霸聚合幸存者，發展社區的決策是正確的。”

    小機補充道：“假設我們有綱領，綱領是以物流園為基地，收納更多老兵，建立家園。不妥協，不退讓，不開第一槍等等。那我們在面臨重大選擇時，就會沒有選擇。鐵路橋基地有綱領嗎？”

    “沒有。”莎娜搖頭，想了想，道：“好像又有綱領，就是基本道德觀。假設有兩百名槍手圍攻你們基地，我們去了也白搭，但我們還是會去的。不在于我們去了有多少利益，而在于我們應該不應該去。”

    小機呵呵一笑：“我在鐵路橋基地住過兩天，我本人覺得你們基地氣氛很怪異。你們非常樂觀，不懼冒險，勇敢無畏，待人接物還保持著文明社會的禮貌，沒有受到末日rou弱強食，黑暗森林法則的影響。”

    莎娜客氣了兩句，追問道：“光頭派你們來，是不是意味著有些事已經不可逆？”

    小機問：“怎么說？”

    莎娜道：“基本上無法改變老兵基地遷徙的命運，當然對老兵基地大多數人來說也是好事。而且從你說話態度來看，你應該是強硬派，但不是多數派。”

    小機點頭：“相當一部分人認為更換基地有利于發展。壯大老兵基地一是地，二是人，幸存者聯盟有一千多名幸存者，可以為老兵基地補充人員。作為曾經的士兵，我們很難反駁小霸關于人類必須團結這個論調。我雖然是強硬派，但實際上我沒有說服力，因為我找不到可以說服他們的論據。唯一的論據還是因為你們。”

    小機道：“我們都認同鐵路橋基地與我們良好關系，不少人擔憂我們更換基地之后，你們將直接面對小霸的威脅。因此在會議中，有數人就此表態，如果幸存者聯盟威脅到鐵路橋基地，他們愿意加入鐵路橋基地對抗小霸。”

    聽起來很感動，但莎娜欲哭無淚，表態的數人明顯是持更換基地的想法。

    小機因為身體原因，不太合適舟車勞頓，但還是派了小機，也說明光頭并非強硬派，他清楚老兵基地更換基地后局勢不利鐵路橋基地，對此他抱有深深的歉疚。其中隱藏了一個意思，如果鐵路橋愿意，可以接納小女和小機加入鐵路橋基地。當然不會只有他們兩個人，老兵基地第一批人旗幟都非常鮮明。

    從這點來說，莎娜對小霸又高看了幾分，這貨并非草包，而是一個很有謀略與想法的人。如果自己不是玩家，沖著小霸送藥品這一條，多少也會有些感動。非玩家自然能感受到小霸的強大，會實際的考慮生存權。即使投降也有大量的借口，為了人類的團結等等之類。

    在莎娜委婉詢問下，小機坦誠說明，堅決反對更換基地為四個人，其中不包含現在的指揮官光頭。更讓小機擔憂的是，最近幾天，頻繁有幸存者基地聯盟地盤的幸存者老兵聯系老兵基地，希望能加入老兵基地。

    莎娜想起與光頭告辭時光頭說的話：要辦事就盡快辦，不要猶豫和等待。目前老兵基地有全力支持鐵路橋基地的道德義務，但在更換基地之后就鞭長莫及了。

    更有意思的一件事，鐵路橋基地擁有直升機這件事只有老兵基地少數人知道。

    ……

    為避開可能的無人機監視，第二天凌晨四點三十分，林霧、瑪雅、小機、小女、小武和小刀離開基地。雪蛋除了負責指揮工作外，他正在研究電磁干擾設備，用于對抗無人機。

    所謂指揮，是指揮直升機用網繩將一個小型油罐吊起來。

    這套網繩本就屬于直升機配套設備。在直升機底部有多個掛鉤槽，用于吊裝貨物。這裝置本不應該出現在武裝直升機上，是因為海軍基地的特殊需求才進行加裝。

    小機計算過重量，昨晚已經將所有的35枚火箭彈抽了出來，并且卸掉了30毫米機炮子彈盒。至于導彈還是沒動，原因是缺乏設備。

    由于是空油罐，起飛受到的影響不大，瑪雅稍微平衡機身，直升機順利升空。

    小機坐在副駕駛位，看著天空頗為懷念道：“小女，還記得叢林突襲嗎？在深夜低空飛了三個小時，把你們小隊和一個汽艇扔到湖面上。”

    “嗯。”小女回應了一聲，這個行動對她來說很普通。到達關押人質的地方，突襲，救走人質，離開。利用汽艇上的加特林重機槍橫掃追兵。到了撤退點，將直升機放下來的掛鉤掛在汽艇上，直升機拖拽了汽艇離開。

    大家各有所思，看著夜空想著自己的事。

    凌晨五點半左右，直升機到達東南煉油廠的上空。此時天空已經放亮，從高處可以遠遠可見廠房、煙囪和儲油罐。

    小武問：“我們要的煤油會不會在儲油罐內？”

    小機回答：“有可能，但可能性不高。通常戶外儲油罐存放的是非成品油，比如石油原油等。”

    瑪雅問：“從哪入手？”

    小機道：“先盤旋一圈。”

    東南煉油廠有一個深水碼頭，小機介紹道：“一方面通過海運輸入原油，一方面通過海運輸出成品油。如果我猜的戶外儲油罐用于存放原油是正確的，那成品油應該在另外一邊。”

    林霧問：“小機，中間廠房干什么的？”

    小機回答：“除了提煉成品油外，還加工石油附屬產品，比如瀝青、硫磺等。具體車間就多了，加熱車間，分離車間，氣體車間，cfb爐等等。崗位除了車間工人和行政崗位，還有除焦工人，機械工人，巡護工人等等。瑪雅，那邊。”

    在煉油廠東南，距離碼頭四公里處有一片很大的空地，中間有一棟兩層小樓。空地上四處可見小轎車和油罐車。

    小機道：“好消息，這片地下肯定有油罐。壞消息，航空煤油用量較小，理論上不會和大眾用油放在一起。”

    小機道：“空地的喪尸相較廠區密度更低。附近兩層樓應該是調運處，運氣好的話能找到煤油的資料。瑪雅，找個合適地點降落。”

    “好。”瑪雅道：“所有都有，準備降落。”

    直升機下降，首先油罐觸碰到地面。林霧先跳下懸停兩米高度的直升機，攀爬上網繩，取掉一面的掛鉤。小刀和小武負責擊殺喪尸。小女在機身前指揮，指揮直升機右移數米降落，這樣一來，直升機底部左側網繩還掛在直升機上。當有需要時，直升機起飛右移數米，再把掛鉤掛在機身上即可重新吊起小油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