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綠茶成了白月光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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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綰抬手就想把虛妄鏡搶走,但顯然道祖不會給她這個機會,她只覺得自己因道祖的入侵而緊繃的神識一松,周身的靈力浪潮一散,整個人都被道祖一揮袖,飛身出了劍宮。 幾乎在寧綰雙腳落在劍宮穹頂之外的地面上瞬間,道祖迎著無數(shù)道紫色的天雷,飛身沖出了這座囚禁他近萬年的金色劍宮。 他周身卷著越來越濃烈的魔氣,眨眼間便在濃云滾滾的天幕中,不見了身影。 天道之前布下的令時空靜止的禁制,不知是什么時候終結的。 但很顯然,寧蕭夜和柳琴淵他們,也都是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的發(fā)生。 寧綰現(xiàn)在腦海中只有一個問題: “狗老天,你說,天道要是萬一在虛妄鏡中看到,他未來會被蘇霜遲給殺死……那你說,他現(xiàn)在會不會是要去提刀,直接把蘇霜遲給殺了?” 作者有話說: 道祖: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 這里說一下,道祖入魔會嚴重精分。 第29章 天道也很著急但是沒辦法:“邪神可以死, 蘇霜遲得先留著,他是這個世界的主角,萬一死了, 可能會引起這個世界的崩塌, 到時又會導致什么樣的后果,就說不準了?!?/br> 寧綰皺眉:“比如呢?” 天道:“比如你拿不回自己的滿級大號了。” 寧綰立馬閉嘴了,放棄了殺蘇霜遲的念頭,甚至想現(xiàn)在就猛沖一把追上道祖,阻止他可能會去殺蘇霜遲的行為。 最關鍵的是,這個世界雖然是話本中的世界, 但是有自成一體的體系的。 它有自己的天道,只不過這個天道, 是被話本的作者設定好的, 比如道祖只要道心一不穩(wěn)定, 有沖破禁錮的可能,這個天道就會按照設定好的降下天雷,但它本身只是因為被觸發(fā)了特定機制,而并不是它在這個世界的自我意識覺醒了。 如果這個天道的自我意識覺醒, 那狗老天就可以跟它溝通, 解決邪神和男主的問題。 這也是為什么邪神作惡, 這個天道卻沒有感應到, 因為原著中并沒有設定好如果邪神出來作惡, 天道該有的預警機制。 狗老天甚至覺得, 如果這個世界不到崩塌的邊緣, 可能這個天道的自我意識就不會覺醒。 而現(xiàn)在最在眼前的問題是, 所有人都看到道祖入魔了, 他渾身魔氣沖天, 頂著無數(shù)道雷光,身影在濃密的滾滾烏黑云層中消失不見的畫面,被人用留影珠悄悄記錄下來,不過短短半日,便在整個修真界傳了個遍。 離火道盟六大派掌門連夜齊聚一堂開會商討。 魔域蠢蠢欲動。 乾□□宗幸災樂禍一片,兩天之后甚至傳出來,凌霄道子已經(jīng)做好準備登上道祖之位了! 寧綰切實感受到了道祖在修真界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超凡地位。 不過這種外界或是蠢蠢欲動,或是幸災樂禍的狀態(tài),并沒有持續(xù)很久。 大約從第五天開始,魔域幽溟劍派那些不輸于寒宵劍宗愛劍如命傳統(tǒng)的劍癡們,突然開始罵娘,說道祖闖入他們劍派,搶走了他們的鎮(zhèn)派之寶玄冥劍。 血羅門那些專門干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殺手生意的陰暗殺手們,直指道祖好好的道祖不當,入了魔以后也不好好當魔修,改當起強盜的行徑了,居然當著他們門內四大頂級殺手的面,搶走了他們血煞羅盤。 合歡宗宗主嬌滴滴指桑罵槐說道祖近萬年沒碰過女人,居然跑到她們合歡宗偷女人用的梳妝鏡,也就是合歡宗的鎮(zhèn)派之寶離昆鏡。 一時之間,魔域、妖族、正道的各門各派,猶如遭到蝗蟲過境,自家鎮(zhèn)派之寶紛紛被入了魔的道祖強走。 在道祖遭到所有人質疑的時候,只有寧綰發(fā)現(xiàn)了不同尋常之處:“道祖雖然打劫了許多門派,可這些門派建派時間都不長,最長的也就只有六千年的歷史,而且,道祖搶的這些法寶,全都是他自己煉制的?!?/br> 有沒有可能,入了魔的道祖并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是搶,而是拿回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 寧綰越想越覺得憋屈,很奇怪,這些事情與她五官,可她卻奇異地產(chǎn)生了強烈的共情,就仿佛道祖經(jīng)歷的這些,她也經(jīng)歷過一般,所以特別能體會到他的那種心情。 或許,是因為前世寧綰也曾經(jīng)對一宗之門傾情付出,毫無保留,結果卻慘遭背叛吧…… “天道,我來到這個世界以后,奉行的原則只有一點,就是不要多管閑事,只管自己的劇情線,可現(xiàn)在,我真的想要忍不住多管閑事了!”寧綰眼眸凜然,提起了手里的劍。 離火道盟這邊,六大派的掌門還在開會討論該如何應對這件事。 一半的人覺得道祖入魔本就早有跡象,離火道盟不必再維系結盟的關系,干脆好聚好散,另一半的人則不同意,但也在猶豫當中。 正討論的時候,結界被人一劍劈開。 眾人都是不由一驚,而后便見寧綰提著劍走進來。 “寧綰,我們大人在這里談事情,你一個小孩子湊什么熱鬧?”率先開口說話的,是絳仙閣的閣主蘇涉水,就是他提議,干脆好聚好散。 “小孩子?蘇閣主,你一個化神,就不要在本煉虛面前,以這種口吻說話了,聽起來怪可笑的?!睂幘U冷笑一聲,指尖一彈,一道劍氣削過去,直接把蘇涉水從他的座位上給彈飛。 蘇涉水整個人像是在這瞬間的功夫,連翻了十幾個跟斗,最后在大殿的門口停下來,以極其狼狽的姿勢摔趴下來。 “寧綰,你這么做,是不是太過分了?”蘇絳秋見此,質問道。 “絳秋哥哥,你別裝了行不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看到你爹這么狼狽,心里正樂開了花呢!”然而,寧綰無情地拆穿他,“你這個爹,占著掌教之位,卻從來都不干人事,他到現(xiàn)在,才只有化神境界,為什么?還不是因為他是個花心種馬,到處拈花惹草,有一年惹到合歡宗的弟子,負心薄幸,被人家下毒報復傷了根基,導致此后修為難以精進?” “還有啊,他還給你弄回來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就是那個如今跟邪神廝混在一起的蘇霜遲!你到現(xiàn)在還被他蒙在鼓里吧?” “你說什么?蘇霜遲是我的?”蘇絳秋乍一聽到這話,著實震驚不已。 “沒錯,這事整個離火道盟,除我之外,就只有你爹和我爹知道,我爹幫你爹瞞著你和所有人,將蘇霜遲帶到我們綾華宗,以及我跟蘇霜遲的婚約,你以為是怎么來的?我那個凡人娘親天真善良,不懂修真界的齷齪,你爹和蘇霜遲的凡人娘為了自己的兒子,就哄騙我娘,說蘇霜遲就是你,我娘為了我以后著想,才定下這門親事,她以為自己的女兒是和絳仙閣的少閣主定了下親事,殊不知啊……呵呵?!?/br> 寧綰今日就跟倒豆子似的,把這樁不為人知的丑事給倒了出來。 蘇絳秋聽得又惱又怒,又有一絲羞赧:“所以、所以原本應該我們之間是、是未婚夫妻……” 寧綰沒聽出他的這一絲嬌羞,抬手揮斷他的遐想:“差一點就是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你們知道蘇霜遲是如何跟邪神扯上關系的嗎?” 寧蕭夜在看著自己的女兒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以后,第一次找到機會插話,問道:“如何?” 寧綰看向他,十分平靜地道出這個秘密:“道祖的離火劍宮之所以建在這里,是因為當年正魔之戰(zhàn),邪神突降,之后被正、魔、妖三族聯(lián)手剿滅,實際上,邪神未死,他躲在自己的那把邪劍里,當時綾華宗的掌門將這把邪劍帶回來,建了這座劍宮,封印也是鎮(zhèn)壓邪神,之后劍宮更是由道祖坐鎮(zhèn)?!?/br> “誰知道,十年前,蘇涉水悄悄帶著蘇霜遲闖入劍宮下方的密室,以為能為蘇霜遲尋得什么機緣,結果尋到一把破鐵劍,當時他大失所望,卻沒想到,這把生銹的破鐵劍,就是那把邪劍,邪神的魂魄一直寄生在里面呢,這對父子,就這么把邪神給救了出來,如今,邪神借著蘇霜遲的本事,都快要成功復生了吧!” 大殿門口,蘇涉水遭到寧綰一擊,這會兒都渾身痛得說不出話來。 但一聽她道出這樁秘事,立即急得差點跳起來:“你、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情就連道祖都不知道!” “承認了?”寧綰抱著劍,在蘇涉水心虛的目光中,冷笑一聲,“你自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卻不知道什么叫做老天有眼呢? 當年蘇涉水小心籌謀,以為能躲得過道祖的神識,卻不知道,另有一雙眼一直在盯著他呢! 這雙眼睛,就叫做天道! 任何人的任何秘密,都在天道的注視下,無所遁形! 不過狗老天也是糊涂,這么大的事情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發(fā)生,他到今日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不對,然而已經(jīng)釀成今日大錯。 “這、這件事,我也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為自己的兒子籌謀,我拳拳愛子之心,又有什么錯?”蘇涉水猶自狡辯道。 “對對對,你沒錯,你愛子之心,但是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那你承受一下代價,也沒問題吧?”寧綰譏諷地說道。 “代價?什么代價?”蘇涉水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但下一刻。 他周身經(jīng)脈寸寸斷開,鮮血直接沖破他的皮膚,崩裂出來! “啊啊??!”蘇涉水接連發(fā)出數(shù)聲慘叫。 幽落谷谷主豐鏡立即上前查探,半晌之后,嘆了口氣,道:“他渾身經(jīng)脈為劍氣所傷,修為全廢?!?/br> 積玉堂掌教李遂皺眉道:“經(jīng)脈寸斷可以接啊?!?/br> 豐鏡看一眼寧綰,搖了搖頭:“這位小友的劍意很是霸道,深刻體內,纏綿不去,若她不收回,這劍意永遠藏于他的體內,于經(jīng)脈間游走,即便將他的經(jīng)脈續(xù)上,日后也還是會為劍意所傷?!?/br> 斷情谷谷主離孟有一絲駭然:“劍意?這豈不是說,寧宗主的女兒,小小年紀,就已經(jīng)劍道大成了?” 寧蕭夜和柳琴淵同時遞給他一個“你知道的太晚了”的眼神。 寧綰也傲然地抬起下巴,天道可以封她大號,但是劍道這東西,上輩子會了,這輩子就算從頭開始,那也是滿級,封不了的。 “所以寧小友今日闖入這里,又懲罰了蘇閣主,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豐鏡又問道。 寧綰等的就是有人問這句話,要是一直沒人問,她都打算自己說了:“第一,蘇涉水是離火道盟的叛徒,今日起逐出道盟,絳仙閣閣主之位,傳給少閣主蘇絳秋?!?/br> 這一點,沒人有異議。 即便蘇絳秋年紀尚小,修為也不夠,但只要道盟其他門派支持,他們絳仙閣內部也不敢有什么異議。 寧綰繼續(xù)說道:“第二,道祖沒有做錯什么,他更不欠誰什么,如今他雖然入魔,可他沒傷害過誰,所謂的他搶劫的那些法寶,哪一件不是他用自己的血rou煉化出來的?那些法寶本就是他的,他所做的,也只是拿回自己失去的東西,憑什么被人討伐?所有討伐道祖的人,全都是忘恩負義之輩!外面的人這么做也就是算了,離火道盟受道祖恩怨數(shù)千年,難道也要做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嗎?” “你們誰要是想背叛道祖,先問問我寧綰手里的劍,答不答應!” “你們誰要是想脫離道盟,就先問問像蘇涉水這樣的下場,你們承不承受得起!” 隨著她話音一落,一時之間,大殿上安靜得針落可聞。 寧綰今年還不滿二十歲。 可她已經(jīng)煉虛境,劍道大成,比在座的各位活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一門掌教修為還要高,實力還要強,態(tài)度還要猖狂。 多多少少,讓人心里和面子上都有些不適。 “所以……”這種時候,蘇絳秋仗著自己跟寧綰比較熟,以及差點就成了未婚夫的關系,舉手發(fā)言道,“道祖現(xiàn)在的情況,我們到底該怎么做,才好?” 寧綰聞言,沉默了一下。 而后,她發(fā)出類似于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將變成美好人間的偉大宣言:“哄著他啊,他想要什么,就給他什么,現(xiàn)在他不是想要拿回自己煉化的那些法寶嗎?那我們就主動獻寶,先把他哄回來再說。” 作者有話說: 寧綰:當年我說下這種大話的時候,還沒有意識到,人的有些坑,是挖給自己的。 第30章 寧綰的提議, 眾人都覺得有理且贊同。 那么接下來的問題,就是誰去給道祖獻寶這件事情了。 “若論法寶,我們離火道盟中, 道祖煉化的法寶是最多的, 隨便找一件頂級的法寶送給道祖,哄他回家,這件事情,就交給寧綰小朋友去辦吧?!绷贉Y從獻寶到誰去獻寶兩個話題之間的轉折十分的自然不生硬。 “為什么???”寧綰對著他打了三個問號。 “道祖對你并不排斥,這一點,我們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绷贉Y笑瞇瞇地看著她, 也就是在這一刻,寧綰懷疑他有做狐貍的潛質, 只聽他道, “那日道祖在劍宮, 我們誰都靠近不得,只有你,而且也是在你進入劍宮之后,道祖才入魔的, 足以可見你對道祖的影響力有多么的深遠巨大, 所以獻寶之人, 非你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