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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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無瑕剛斷的心神又霎時間接上,他慌亂撇開葉重嵐為他捏肩的手,又忽然躺下,閉目,接回上一個話題。 “我才沒醋,我永遠都不會吃醋!” * 新年已至。 昭天派今年因為有葉重嵐的緣故年貨豐富,各弟子換上新衣蓋上新被,又一連吃了幾天的好菜好飯,各各精神抖擻,今年自然就比往年熱鬧多了。 大家一大早起床,明確分工,男弟子負責清掃擂臺積雪,打掃各個門廳臥房,女弟子則洗菜燒飯,剪窗花寫對聯。 除夕夜,隨著一串爆竹聲響,昭天派內燈火通明,幾盤熱氣騰騰的餃子也端上了桌。 譚詩羽和李無瑕忙著端菜,平時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掌門譚釧卻又到了一年一度例行演講的環節。 “昭天派又安安穩穩過了一年,弟子們都長高了不少啊,平時一定要有吃苦耐勞的精神……” 各弟子才沒心思聽嘮叨,全都圍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餃子,還不忘提醒道:“掌門!你快別說了,今年的餃子可是rou餡的,你再嘮叨弟子們可不給您留了!” “一群小敗家!吃沒了不少錢吧!?”譚釧笑呵呵的,倒也不惱。 畢竟看著這么多豐盛菜,就知道自己肯定沒錢供昭天派的弟子揮霍出這么一大桌子,這冤大頭準是讓別人做了。 他一眼就瞥到了坐在李無瑕身邊,穿著氣質均與一堆狼吞虎咽的弟子們不同的葉重嵐。 好歹也是老江湖了,譚釧也是懂人情事故的,他幾步走過去,一把握住葉重嵐這個冤大頭的手,認同且贊賞地點了點頭。 “哎呦!幸會幸會,玉徽弟子突然大駕光臨,讓昭天頓時派蓬蓽生輝啊,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一旁的譚詩羽實在看不下去譚釧丟人現眼,又悄聲提醒道:“爹,人家霜嵐君都來這一周了。” 譚釧忽視了譚詩羽的話,又頓時轉移話題道:“唉!?你長的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李無瑕此刻正坐在葉重嵐身邊喝酒,聽到譚釧忽然扯出句這么套近乎的話,差點沒一口酒噴出來。 “掌門,您就算是尷尬,也用不著這么生硬的轉移話題吧?” 葉重嵐卻不隨便掃別人的興,而是雙手作揖,對長輩的話句句回復,“那是在下有幸,竟能與掌門的故人模樣相仿……” 如此畢恭畢敬,又是捧著掌門說,可是讓譚釧樂開了花,他立即倒上一杯酒,先干為敬,是怎么看葉重嵐怎么順眼。 “不錯,不錯,連談吐都像。” 也不知是譚釧幾杯酒下肚后醉了,竟扯著第一次見面的晚輩聊起他年輕時候的事來。 “二十多年前,我昭天派可沒這么落魄!” 第六十一章 黎村團聚 “那掌門,我們門派是怎么最后位居末位,又要在這么冷的地方生活的?” 弟子們又都被譚釧的話勾起了好奇心,就又聽譚釧煞風景道:“那是我有一顆豁達的心!住這兒是因為這是我老家啊!” 弟子們剛調動起來的情緒又頓時都失落下去,搞了半天,沒落魄的昭天派不也是倒數第一,環境惡劣嗎?! 譚釧卻自顧自地回憶起來,“想當年我這位故人本是可以到我門下做副掌門的,可是他卻不識好歹,副掌門不做,偏去玉徽派做個籍籍無名的弟子!” “玉徽派畢竟是江湖第一,就算只做弟子,也比昭天派的副掌門地位高吧?”弟子們聽故事便聽故事,還要扎譚釧的心。 譚釧也不慣著,當即大罵道:“你們知道個屁!二十多年前的玉徽派算得了什么!?剛剛起步,它什么也不是!” 見譚釧破防,大過年的,弟子們又都不想惹掌門生氣,便改成悄悄對話:“懂了,那說明掌門就是單純的人緣不好。” “我能聽見!都是玉徽派那個掌門,不仁不義!自私自利!”譚釧怕是真的喝多了。 譚詩羽又忍不住小聲提醒:“爹,您旁邊就坐著玉徽派的人,少說兩句吧……” 譚釧卻不在意,輕輕拍了拍葉重嵐的肩,又溫馨提示道:“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葉重嵐全程保持禮貌微笑,反而套話道:“沒關系,在下也對二十多年前的玉徽派一概不知,倒是想從掌門這兒了解了解。” 此話一出,譚釧便更加沒有顧慮,開始肆無忌憚,“總之,每個門派都有兩個壞東西,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自詡的正義比什么都重要!其實他們才是最不在乎公平正義的人,只可惜害我這故人白白沒了命。” 說起傷感之處,葉重嵐便更加好奇問道:“不知掌門的這位故人叫什么?” 譚釧手中捏著酒杯,也從未想隱瞞,便道:“他叫葉商秋。” 在眾多晚輩之間,這是個非常陌生的名字,可對于玉徽派和葉重嵐來說,這名字卻非常熟悉。 小說中葉重嵐的身世只揭曉到他與緣幽教有關,卻并未對葉重嵐的父親有過任何筆墨。 可在玉徽派的生活中,穿書而來的葉重嵐不止一次的聽過、見過葉商秋這個名字。 玉徽派將這名字刻于石碑上,用一句話來概括他短暫的一生:“玉徽之榮,萬古長青。” 云溯會對石碑虔誠叩拜,葉商秋在玉徽派的條律規訓里自然相當于偉人,所以身為葉商秋的兒子,葉重嵐無論怎么做,大概都會是受玉徽派弟子寵愛,理所應當的玉徽三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