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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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小說里的李無瑕從未有一刻人生得意。 可面前這個意氣風發(fā),極有思想與魄力,從不被改變的李無瑕,或許自始至終,才是那個他所理想的,真正的李無瑕。 他不得不承認,“李無瑕,你改變我了。” 他勾起唇角在李無瑕面前笑了笑,所幸自己這樣無趣的人,在自己寫出的無聊小說里,遇到了如此有趣的李無瑕。 面前的人卻渾然不覺,又調(diào)笑道:“那我改變你,你改變世界?” 葉重嵐松了一口氣,他無法再繼續(xù)惱火,或許說是有了信心,他站在上帝視角,怎么會改變不了自己所寫?所以師弟們的那些眼神也不會在乎了。 他眉頭舒展,終于不再煩躁,又繼續(xù)燒柴,煮水,為師兄溫酒。 他還記得自己初到這個世界里并不適應,玉徽派門規(guī)森嚴,墨守成規(guī),各弟子又刻苦修煉。 而他從另一個世界而來,連輕功都無法掌握,可卻傲氣逞強慣了,便一個人趁著入夜,悄悄練習。 葉重嵐悟性不錯,短短一周之內(nèi)便能大概掌握玉徽派的武功,可疲態(tài)卻在臉上盡顯。 他卻已經(jīng)心急如焚,對自己要求頗高,只覺得還不夠,身為孤立無援的反派,哪怕是為了活命,他也絕不可只有普普通通的武功。 葉重嵐孤僻不已,目中無人,獨自在夜晚修煉,可有一天,云溯為他遞了一碗酒。 “三弟,夜里總歸有些涼,我溫了酒,你不要累壞了身子。” 那時的葉重嵐對云溯的這張臉并不熟悉,憑著師兄對他的稱呼,他才客客氣氣接過酒,“多謝師兄,有勞了。” 云溯卻微蹙眉頭,“你對你大哥還這么客氣?近日不撫琴?倒是改舞刀弄槍的了?” 葉重嵐這才知道面前的師兄是云溯,又立馬從臉上擠出個笑容,道:“是,大哥,我是覺得以前的自己太過松懈了,應該嚴于律己些。” “勤學刻苦自然是對的,可若變得急功近利,目的性太強,反而適得其反,慢慢來,不著急。” 云溯欣慰地拍了拍葉重嵐的肩,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三弟身板竟如此緊實,肩膀竟這么寬厚。 此后的每一夜,一碗解乏又暖身的溫酒都會如期而至,葉重嵐逐漸習慣了身邊有云溯的日子,甚至有時覺得與云溯“同命相連”,到最后他們都會是身死的結(jié)局。 他也想過若未來做劇情任務,就施于援手在危急關頭拉一把云溯,可他又怕改變了劇情,若回不去怎么辦? 而李無瑕的出現(xiàn)逐漸讓這個問題迎刃而解,或許人永遠無法準確的按照計劃所行事,注定的結(jié)局在沒發(fā)生前的那一刻就不是結(jié)局。 他還想再喝師兄溫的酒,或者這次換他替師兄溫一杯…… * 眾人走后,云溯卻備受打擊。 他靠在榻邊,可以想象到自己現(xiàn)在可怖的樣子,也難怪會嚇到師弟們,如今清醒時就像渾身失了力,數(shù)日痛苦,他差點忘了自己為何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當年林家被滅門時,他滿身怨恨,只覺得這世道真是不公,為何好人要遭無妄之災?壞人卻可風光無限? 若是如此,他寧愿做一個窮兇極惡之人,帶著林驚秋顛沛流離的日子,他前所未有的無助。 云溯曾想投靠山匪,大不了燒殺搶劫,起碼可以維持生計,可他看了眼身邊的林驚秋,他怎能讓自己心愛之人過那樣的生活? 輾轉(zhuǎn)反側(cè),他還是將人送去了浸月派,這一別,許是一生有緣無分。 他愿意做別人生命里的陪襯,因為只有那樣,才不會過多的引人注目,才可活的輕松些。 所以與林驚秋分別后,云溯除了渺茫的等,就是奮不顧身的恨,孤身一人去尋仇,他自然是毫無招架,所幸玉徽派的掌門穆崇撿回了他的命。 他從此跟在穆崇身邊得以庇佑,卻并不曾想拜入玉徽派為自己求個棲身之所。 穆崇也曾過問:“你無依無靠,為何不入門派,去做大俠試一試?” “我有心悅之人,我在等她。”云溯執(zhí)拗,說起做大俠,更是不屑一顧,“大俠有何用?他從未幫助過我。” 此時他們路過一處村莊,竟看到有一伙山匪正在搶劫一對夫妻,云溯頓覺諷刺至極。 若大俠有用,作惡之人怎會如此猖狂? 林家也不會遭受那無妄之災。 穆崇卻在一旁笑道:“大俠嘛,不過是你我之間的普通人,能力有限,只能說明你遇到的敵人太強了,大俠也無能為力。” 若林家的敵人算是強大,那如今在他面前的呢? “山匪搶劫,大俠也無能為力?”云溯的反問很快得到了穆崇的回答:“怎會?只可惜這山間偏僻,只有你我看見了。” 云溯頓時扭頭忽視,掌門這是何意?難不成是指望他?他可不想再惹禍上身,他還在等人…… 可想起林驚秋的名字,他卻忽然挪不動腳步,只是心中漸漸浮現(xiàn)出一個疑問:若林驚秋站在這里,她會去救嗎? 云溯想,是一定會的。 顛沛流離的日子,林驚秋數(shù)次變賣曾經(jīng)自己所擁有的首飾,有些均為父母所贈,意義重大,她卻換成銀兩,買了饅頭,分發(fā)給一些百姓流民。 明明自己也無家可歸,從天之驕子墜入泥潭,她卻從未抱怨過這世道的不公,反而心懷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