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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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君屹越是這樣詢問,江君澤就越是覺得羞愧。 他想告訴江君屹,他有多卑劣,為了贏不擇手段。 “我累了,要休息了。”江君澤卻什么也不敢說。 他的臉很冷,想起要離開,他再也不想給江君屹一次好臉色,江君屹卻總能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又問:“哥?為什么從上次擂臺之后你就不愛理我了啊?” “我做錯什么了嗎?” 江君屹無辜的眼神印在了他的腦海里,可江君澤無話可說,就這樣被江君屹一遍遍地逼問,他終于忍無可忍。 “我叫你滾!” 江君澤一掌掃開桌面上的茶盞杯具,瓷器杯子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砸在江君屹身上的碎片在他臉上劃出一小道血口,江君澤一下子冷靜下來。 他哪里有資格去傷害江君屹?他鳩占鵲巢太久,還真把自己當主人了? 可越是清晰的知道,越是這么提醒自己,他就越覺得胸口喘不上氣來,太過于壓抑了。 長久的沉默后,江君屹只是平靜地抹去了臉頰上的血。 “我知道了。” 他的眼里略帶震驚,最終還是將手里一直攥著的桃酥放在了桌子上。 江君澤不敢去吃,那不是他的東西,盛銘派也不是他的家,掌門也不是他的父親…… 那一日也下了場很大的秋雨,天氣轉涼,江君屹看他的眼神也變冷了。 父親并沒有趕走江君澤,江君屹對待臉上的傷也總說是自己貪玩受的,自從沒辦法再精進武功后,父親又給江君澤找了新的事情做。 處理門派大小瑣事終于讓江君澤逐漸心安,他想要把一切都做好,就將自己關進房間,對所有人都閉門不見。 待到再出關時,江君屹早就對他換了副神情。 “兄長,我從未說過要把掌門之位就這么白白地讓給你吧?” 江君澤的心忽然沉入谷底,還是冷言反問道:“你想如何?” “自然是搶啊!” 江君澤又怎么可能搶的過正主?可面對如今的挑釁,他不知該如何對待江君屹。 如若沒有盛銘派,他現在就不會活著,他怎么可能放手?! “好!那就搶啊!”他硬著頭皮回答道,不在乎門派內的任何閑言碎語,他就是不想走! 江君澤心里清楚,他早就被培養出了一身傲骨,這身傲骨像一根根刺,只要躺下就會鉆了心的疼。 所以他永遠不能灑脫,永遠要站起來,永遠要為了這個棲身之所撐著!本以為還要永遠爭斗,可江君屹卻忽然就這么走了。 夜里風雨飄搖,客房里的燭火搖曳暗淡。 他早已沒了困意,此次一時沖動和江君屹擅自來到奕國,他們沒能穿盛銘派的制服,連武器都沒帶。 麟霄丹沒找到,現在這身上空空,只剩下幾兩碎銀,他終于擺脫了江君屹。 待回到門派,或許父親會一遍遍的問詢江君屹的下落,只要他頑固不化守口如瓶,就沒人能從他這里打探到江君屹的消息。 他把江君屹扔下了。 不,準確的來說是他被江君屹趕走了。 鳩占鵲巢的滋味并不好受,江君澤已經這般壓抑的活了太久。 如果非要計較一個棲身之所,這天地間無邊無涯,哪里不能算? 江君澤攥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關,他在江湖上感受到了那么多不公與折磨,現在又怎么能自私的把江君屹留在那? 剛離開不久的店小二又被江君澤給叫了回來,他低聲問:“有桃酥嗎?” 他想吃了,他現在敢吃了。 店小二支支吾吾了半天,只道:“客官,桃酥賣完了,況且今兒下雨,桃酥會受潮的,不如您嘗嘗我們這的桂花糕?” “我就想吃桃酥。” 店小二覺得一定是自己剛甩了江君澤一身雨水,現在被報復了。 “今兒也晚了,等明兒一早的桃酥做好了,我第一份就拿來給您嘗!” 江君澤良久沉默,竟忽然起身離開,他一時間有些慌亂,又像是深思熟慮很久后終于在此刻下定了決心。 “不行,我不等了。” 第十六章 跟我回家 下過雨后的清晨起了一層薄霧,紫玉竹林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細紗,泥土濕潤,空氣清新,有淡淡的竹香味。 李無瑕將近用了一個晚上,才重新接受了江君澤和江君屹不是親兄弟的這個設定。 沒轍了,徹底沒轍了。 兄弟二人的關系本就不好,如今又并非血脈相連,現在就連唯一的聯系也斷了,這任務怕是已經徹底失敗了。 可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哥哥走了還剩下個工具人弟弟。 秉承著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的原則,李無瑕決定重振旗鼓,好好利用利用弟弟。 看著一大早正為自己接下來該去哪而發愁的江君屹,他明知故問道:“江兄如今這是無處可去了?” 江君屹多少是嗅到了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他沉默不語,并不愿把自己的難堪之處告訴一個他不信任之人,李無瑕卻又熱情道:“既然如此,江兄不如跟著我們走吧。” “我們可是闖蕩江湖的專業團隊,懷揣著一顆拯救蒼生的心,目前即將要去打毒尸,正好三缺一,帶你一個去不去?” 李無瑕宛如傳銷詐騙的話術一出,那如意算盤打的都快嘣到葉重嵐的臉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