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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做?” 崔惠熙拿出了一個pvc袋子遞給了他,里面裝著幾粒藥片。 簡常念躲在樹后,打開了攝像頭,放大,清晰地拍到了他們的臉。 “這是……”高健神色一凜。 “就是你想的那種東西,再沒有什么比服用興/奮/劑更能讓一個職業選手,永世不得翻身的了,哪怕她是謝拾安也不行。” 高健看著這幾粒藥片,遲遲沒接。 “你瘋了吧,萬一被查出來,我的職業生涯也會被毀掉的!” 崔惠熙看出了他眼中的猶豫。 “她前陣子不是做了手術么,手術后身體里有些藥物殘留很正常啊,只要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誰會懷疑到你頭上啊,大家都只會認為,是她自己不小心罷了。” 躲在樹后的簡常念咬緊了牙關,右手緊握成拳,指甲深陷進rou里也渾然不覺。 崔惠熙還在兀自說著。 “她不退役,你在中國隊永遠都出不了頭,教練們永遠都會拿她跟你做比較,簡常念也永遠不會多看你一眼。” “是搏這一次,還是繼續做個懦夫,你自己選吧。” 黑暗中,兩個人對視良久,高健始終沒有接過她手中的袋子,崔惠熙唇角勾起一絲諷笑,轉身欲走的時候,一只手拉住了她。 高健抬起頭來,神色陰鷙又瘋狂。 “這藥……是無色無味的吧?” “那當然。” 簡常念空著手回來的,是謝拾安給她開的門,她臉色發白,站在門外,神情也不太對。 “怎么去了那么久?” 她剛開口問了一句,簡常念就紅著眼睛撲了上來,把她擁入了懷里。 謝拾安微怔片刻,感受到她在微微發抖后,緩緩抬起手,也回抱住了她,輕聲問。 “怎么了?” 她只是……只是太心疼謝拾安了。 一個那么簡單純粹的人,滿腔熱血赤誠,奮戰在她熱愛的賽場上,一心只想拿到大滿貫,了卻恩師遺愿,為國爭光,卻一次又一次地承受著數不清的明槍暗箭。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只因為她……天賦過人,驚才絕艷,所以就活該受到如此對待嗎? 簡常念頭埋在她頸窩里,死死咬著牙,直到嗓子眼里都是血腥味,才把淚水逼了回去。 她從未這樣抱過她,用力之大仿佛都要把她渾身的骨骼揉碎了。 謝拾安吃痛,皺了一下眉頭,但也沒舍得推開她,任由她抱著自己發泄情緒。 “是因為……要和我對戰的事嗎?” 她思來想去也只有這個理由了。 簡常念吸了吸鼻子,依舊沒抬頭,怕她看到自己在哭:“嗯。” 謝拾安拍了拍她的背。 “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你說。” “比賽的時候,不要讓著我。” 簡常念怔了一下,渾身一僵,抓著她衣服的手驟然失去了力道。 謝拾安察覺到了,反倒把人擁的更緊了一些:“這次奧運會對你來說也很重要……” 她話音剛落,簡常念就一把把人推開了。 “那對你來說就不重要了嗎?!” 謝拾安垂下了雙手,輕輕斂下眸子。 “我是說萬一,萬一我們倆輸給了金南智和崔惠熙,至少……至少要保留一個人爭取單打金牌的實力,我……” 如果是從前,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就頂上去了,可是現在,這一路走來,盡管她很不愿意承認,但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狀態確實受到了傷病的影響,在一點一點下滑著。 “沒有萬一,我們會贏的!”簡常念扶住了她的肩膀,鄭重其事道:“一定會的。” “競技體育沒有一定,但多的是萬一。” 謝拾安抬起頭來,定定看著她,眼眶卻紅了。 “如果這真的是我的最后一屆奧運會了,那我希望我最好的搭檔和最好的對手,都是你。” 簡常念站在這里,顫抖著嘴唇,眼淚唰地一下就下來了。 謝拾安看著她的樣子,卻又彎唇笑了笑,張開雙臂,把人擁進了懷里。 在這個夜晚,見識了那么多黑暗之后,只有謝拾安是她的救贖。 簡常念趴在了她的肩頭上,把人抱的死死的,放任自己淚如泉涌。 *** 第二天接到奧組委的通知,因為設備場地調試的問題,原定于次日舉行的雙打決賽,挪到了今天晚上,也就意味著,謝拾安她們要連打兩場了,萬敬去溝通過,但也確實沒辦法。 他唉聲嘆氣地回來,反倒是謝拾安笑了笑:“沒事,也不算連著打,早上打完中午不是還能休息么,早點結束也好。” “話是這么說,今年這個賽制和簽表真是沒一點利于咱們的。” 觀眾陸陸續續進場了,眼看著比賽就要開始了,萬敬環顧一圈:“常念人呢,還沒來?” 謝拾安臉上笑容淡了幾分。 “我過來的時候她說她要晚一點走。” 其實只是不想面對今天的這場比賽吧。 韓國隊休息室。 金南智今天也有一場比賽,熱身去了。 在聽說雙打決賽時間改了之后,樸旻憲愈發得意忘形了起來。 “真是老天都在幫我們啊,我讓你做的事,辦的怎么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