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色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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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了福寧宮之后,男女大防,姑母有意讓我們避開, 我和他接觸的也不多。后來有一天,我記得那是個春天,杏花掛滿枝,開得又好看又鮮艷。我就坐在這里,坐在這個窗戶前練字, 他站在窗外, 往我桌上扔了一枝新鮮的帶著露水的杏花。他在窗外對著我笑,說今天的春色很好,二公主在宮里辦賞花宴, 邀請了很多貴女進(jìn)宮,問我為什么不出去跟其他貴女一起玩。我說我要練字, 字練不好姑母不讓我出去玩。” “那天, 他還和我說了好多話,許多話我都已經(jīng)忘記了。我就記得他好像感謝了我, 說謝謝我讓姑母將他接來福寧宮, 我在他心里真是個好人, 是天下最美最心善的姑娘。” “他還和我說, 既然我不愿意出去賞春, 那他以后每天都給我?guī)б恢Υ荷:髞? 他就真的每天折一枝杏花插在瓶子里放在我的窗前,杏花謝了就會折別的花送來。他這樣做一直持續(xù)了很久,直到春去,直到春又來。” 孟貴妃不由笑了笑,可她那笑更像是自嘲。 “剛十歲的小姑娘,哪里經(jīng)得住他一年又一年的撩撥。后來有一天,他在御花園里被八皇子的人圍著打。那時候李貴妃得寵,她生的八皇子也最得先帝喜愛,八皇子在宮里一直囂張跋扈,常常欺負(fù)別人。我聽到消息想過去攔時,他已經(jīng)被打得渾身是傷,八皇子打完了人如了意也帶著人走了。我將他從地上扶起他,明明身上被打得沒有一塊好皮了,但他卻對著我笑,讓我不用擔(dān)心。他那時笑得可真丑,可他從身上掏出他一直護(hù)在懷里的一枝杏花,松口氣的對我說,幸好花沒壞,這是今春的第一枝杏花。” “我那時候真感動,感動到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和他在一起,要和他一生一世。從那天開始我每天都在計劃著,等他弱冠后封王,出去建府,我就嫁給他當(dāng)他的王妃。我的出身,是可以嫁給他當(dāng)正妃的,我以前也沒想過他想要做九五至尊。后來,朝堂劇變,李貴妃母子身死,姑母為自證清白自裁身亡,幾個皇子都牽涉其中失了先帝的歡心。反而他,從一個不受寵不惹人注目的皇子,漸漸成了在兄弟中說一不二有威望的皇子。” “后來,他和我說,他想做太子,想要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這樣他才能給我天下最尊貴的東西。我想,我們兩情相悅,是一體的,他想要什么,我總要幫他達(dá)成的,所以我求父親和兄長幫他。” “他很有能耐,有我父親兄長的扶持,還有其他一些世家的輔佐,他真的一步步成了太子,又登基成了皇帝。他在做太子時,先帝為他和符氏賜婚,我為此很傷心,我一直以為我是會嫁給他的。可他和我說,娶符家的女兒并非是他的本意,但先帝賜婚他也不得不遵從,他讓我相信他,他心里只有我。現(xiàn)在想來,符氏的祖父當(dāng)時為中書令,是歷經(jīng)三朝的老臣,在天下文臣之中享有威望。我家為武,符家為文,一文一武才能保他登基。他娶符氏,從一開始就是他和符家的交易,哪有什么不得不從。” “兄長一直和我說,他這樣的人心中不會有兒女情長,他對我也不是真心的。可我不信,我那時隱隱已經(jīng)明白,他接近我,或許是為了獲取孟家的輔佐。可我想著,我和他算得上青梅竹馬,這么多年的情分,就算他心中對我有利用的成分,但對我至少是有幾分真心的。最重要的是,那時的我真的已經(jīng)舍不下對他的感情。所以,我就一腔孤勇的進(jìn)了宮,一廂情愿的成了他的嬪妾。” “你看,我以前多傻啊,而且一傻就傻了好多年。” 青槿不明白孟燕德為什么跟她說這些事,訴說她對皇帝的感情,以顯得她害了他們的孩子是多么可惡嗎? 孟燕德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像是知道她心里的疑惑一樣,問道:“你是不是不明白我為什么要跟你說這些?” 默了一會,又接著道:“我只是想向你坦白,我曾經(jīng)犯過傻,為了不值得的人做過很多錯事……包括你的jiejie。” 孟燕德重新轉(zhuǎn)回頭去,不敢去看那雙與青櫻相似的眼睛,接著道:“你不是一直懷疑是我害死了青櫻嗎?你懷疑得一點(diǎn)錯也沒有,我確實(shí)對她下過手。” 青槿聽到她說起jiejie的死,眼睛瞬間紅了起來,抬頭看著她,忍不住質(zhì)問:“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她從來不曾對不起你。” 孟燕德的睫毛顫了顫,就像在掩飾自己的心虛。為什么要這樣做?她自己現(xiàn)在想起來當(dāng)時的行為,也有些不明白為什么要這樣做。 她進(jìn)宮之后,漸漸看明白皇帝是薄情寡義之人,他對她更沒有什么真心,從前的一切不過是她的自我感動。 若他對所有女人都如此,她也能勸自己接受。可偏偏,他對青櫻是不同的,他看青櫻的眼神和看她們所有人的眼神都不同,后宮的其他女人包括她都是他為了權(quán)力所納,只有青櫻,是他順著心意想要的女人。可偏偏,青櫻又是她身邊的人,是她在乎的人。 當(dāng)她從別人口中得知他和青櫻很早就認(rèn)識時,甚至早于她和青櫻的相識,她感覺到了背叛,她不明白他們既然早就認(rèn)識那在進(jìn)宮之前他們?yōu)槭裁幢憩F(xiàn)得像是因?yàn)樗懦醮蜗嘧R的樣子,她對一切都產(chǎn)生了懷疑。 她懷疑青櫻對她是虛情假意,她懷疑是不是連青櫻來到她的身邊都是皇帝一早算計好的,他們是不是背著她私下早已有了私情,是不是在拿她當(dāng)墊腳石。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們一直在看她的笑話,嘲笑她的愚蠢。 她恨及了皇帝,也恨及了青櫻,她那段時間心里生了魔,心里的魔鬼讓她想讓青櫻死,用她的死來讓他們兩人后悔。 她生了惡念,也付諸了行動,她借著照顧青櫻的名義,讓人在她的吃食里動了手腳。那些東西單看只是普通的藥材,但是幾種藥材結(jié)合在一起,每天通過微小的劑量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進(jìn)入的她的身體,久而久之,會讓她的胎兒比別的胎兒長得更快,而讓母體因?yàn)楣B(yǎng)孩子而元?dú)獠蛔憧焖俚乃ソ呦氯ィ洪L得過大又會讓她在生產(chǎn)時難以順利。 她不知道青櫻那時候是否知道她的動作,她只是感覺有段時間她總是看著她,她看她的神情同情又悲傷,但卻又像是一無所覺一樣的全然信任她,吃下她讓人送來的所有東西……也或許她從一開始就是知道的,她明明是那樣聰明的一個人,也是最了解她的人。 她就像是被人cao控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木偶,做下了后來連她自己都無法原諒的蠢事。 可是,她很快就后悔了。她在某一個早上,在鏡子前看著滿臉陰暗的自己時,突然清醒過來。她質(zhì)問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她為什么要將自己變得那樣卑劣和狠毒,連自己視作姐妹的人都下得了手。 她明明知道青櫻不是那樣的人,她們一起生活了十一年,她明明知道她的善良,知道她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她馬上讓所有事情都停了下來,將那個宮女送出宮,她讓信任的太醫(yī)給青櫻精心診治和調(diào)養(yǎng)。太醫(yī)明明也根她說過,她讓青櫻喝那些藥的時間很短,精心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不會對她的身體造成傷害的。可最后,青櫻還是死了。 “……我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青櫻的死究竟是不是因?yàn)槲遥遣皇俏液λ懒怂!?/br> 青槿早已滿臉是淚,抬頭望著孟貴妃:“我jiejie她一直也很在乎你,她一直把你當(dāng)做很親的人,你怎么能這樣對她。” 她們姐妹被帶回宋國公府之后,身邊沒有其他的親人朋友,jiejie到了孟燕德的身邊,她則待在了孟季廷的身邊。就像她會自然而然親近唯一可依靠的孟季廷一樣,jiejie也一樣把孟燕德視作很重要的人。 孟燕德流著淚,自我嘲笑了起來:“覺得我特別壞是不是,特別我特別惡毒是不是?”她有些自厭的道:“我也這樣覺得,所以連老天都在懲罰我。” 青槿問她:“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沒有為什么,這些話積在我心里太久,積的讓我受不了,我需要一個聽眾來聽我發(fā)泄。” “而且……你jiejie很擔(dān)心你,她臨死之前,或許預(yù)料到了你在她死后會做傻事,請求我無論你做了什么事,都讓我要原諒你。你又是兄長放在心里的人,你們因?yàn)槲抑两駴]有和好。我一直都在給兄長惹麻煩,我也想為他做點(diǎn)事情。” “我害了你的jiejie,你令我小產(chǎn)失去孩子,我們之間扯平了,我不怪你,這一切都是上天給我的懲罰。” “你或許心里還在怨恨我,可是不管你承不承認(rèn),你嫁了我的兄長,又生下了我們孟家的孩子,你jiejie的孩子如今又由我撫養(yǎng)。你莊家和我孟家之間的利益關(guān)系已經(jīng)糾纏在一起無法分割。我孟家榮,你莊家榮;我孟家損,你莊家損。你和我之間,你和孟家之間,都不能再彼此怨恨和傷害,我們需要和解。” 青槿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 她對她心中有愧,但她同樣也無法原諒她對jiejie做的那些事。或許,她對她也一樣。 她們就這樣彼此站著,不再說話。 過了許久,孟貴妃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漸漸平靜下來。她對青槿道:“我讓人送你出宮吧,兄長或許并不會放心讓你在我這里呆太久。” 青槿也無法再留著這里面對著她,對她屈了屈膝,準(zhǔn)備從屋里出去。 走了兩步,她停下來默了一會,又突然回過頭來,對著孟貴妃道:“令你小產(chǎn)的藥,不是我下的,那時候我自己也懷著身孕……” 她昂起頭,忍下眼中的淚,接著說道:“我只是配合陛下演了一場戲,給了他一個機(jī)會,一個他可以對你下手卻沒辦法讓孟家借此發(fā)難的機(jī)會……可就算我不曾親自下手,我也是幫兇,我不辯解我的過錯,你也可以怨恨于我,甚至為此殺了我以泄心頭之恨。但是,我不后悔,就算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樣做……” 她沒有辦法信任孟家,如果孟貴妃可以為了皇帝傷害jiejie,假如她生下皇子,她會不會因?yàn)橛X得jiejie的孩子阻礙了她孩子的前途而傷害他?而孟家,有了孟貴妃所出的親生的皇子,還會在乎jiejie的孩子嗎? 她很清楚,親疏有別,孟季廷再是答應(yīng)幫她照顧jiejie,就像jiejie去世的事情一樣,在jiejie和孟貴妃之間,他一定會選擇自己的meimei。到時就算孟貴妃害死了jiejie的孩子,他除了責(zé)怪兩句之外,也不會深究孟貴妃的過錯。 所以,她只能讓jiejie的孩子,成為孟家唯一的選擇。 孟貴妃說她是個惡魔,其實(shí)她也是,她的雙手沾滿了一個孩子的鮮血。孟貴妃的報應(yīng)已經(jīng)來了,那她的報應(yīng)呢?或許也會來的吧。 第九十四章 孟承暉的抓周禮 青槿走后, 孟貴妃想著青槿說的那番話,最后嘲諷的笑出聲,不知是在嘲諷自己, 還是在嘲諷皇帝。 其實(shí)那些事她早已有了猜測, 若真是青槿親自下的手, 她也懷著身孕,又怎可能一點(diǎn)事情都沒有。何況,她根本沒有機(jī)會靠近過她, 能有機(jī)會頻繁靠近她的,只有皇帝而已。 她扶著桌子,身體搖搖晃晃的走到榻上坐下,昂起頭,忍下眼里的眼淚。 過了一會, 睡在暖閣里的四皇子醒來后突然哭了起來, 孟貴妃抹掉眼淚,將外面的宮人叫了進(jìn)來,對她們道:“讓奶娘將四皇子抱出來給我。” 宮人對她道是, 過了一會,奶娘將哭得面紅耳赤的四皇子抱了出來。 孟貴妃將他接了過來, 幫他擦了擦眼淚, 問他:“你為什么一直哭,你也在怪我是不是?” 接著抱起他, 將他哄起來:“不哭, 不哭, 母妃抱抱……” 四皇子仍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直到他哭累了, 才漸漸的停了下來, 懶懶的坐在孟貴妃的懷里。 四皇子雖然養(yǎng)在福寧宮里,但孟貴妃卻很少抱他。孟貴妃有時候不敢看他,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那雙眼睛長得太像青櫻了,她看著他的眼睛就會想起青櫻生前看她的眼神。 但是今天,她看著懷里的孩子,沒有再回避那雙眼睛。 她牽起他的手,輕聲道:“以后,我會好好照顧你長大的,像照顧我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你……” 青櫻,我會把你的孩子照顧長大的,疼愛他,保護(hù)他。所以,如果可以,你可不可以晚上不要在入我的夢來,不要再用那樣的眼神看我。 *** *** 青槿從皇宮里出來,上了等在外面的宋國公府的馬車。等進(jìn)了車廂之后,才看到孟季廷就坐在里面。或許是有人告訴他,所以他才來,但不知為何,他來了卻沒有進(jìn)宮去,就坐在車廂里等她。 她頓了一下,才走進(jìn)去,在他旁邊坐下。 孟季廷什么也沒有問她,在她進(jìn)來后,對外面駕車的小廝道:“走吧,回府。” 進(jìn)了淞耘院,青槿對他屈了屈膝,轉(zhuǎn)身回了東跨院。孟季廷看著她的背影,并沒有跟著進(jìn)去。 純鈞在旁邊問孟季廷道:“爺,您還回延平郡王府嗎?” 他今日是在陪著夫人、二少爺回延平郡王府時,聽到孟貴妃將青槿召進(jìn)了宮里,于是匆匆離開延平郡王府到了宮門處的。 純鈞以為他會進(jìn)宮,但他在宮門處猶豫了一下,卻又并沒有進(jìn)去,而是等在了馬車上。 提前離席總是失禮的行為,純鈞想著,世子爺或許還要回到延平郡王府去,把席宴吃完。 孟季廷道:“不了,你幫我多送份禮到延平郡王府去,就說我有急事,今日多有失禮。”說完便回了書房。 傍晚,胡玉璋抱著孟承暉回來時,臉上的表情并不大好看。跟著她身后的丫鬟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惴惴然。今日世子爺在延平郡王府提前離席讓夫人失了面子,都知道夫人在為此不快。 延平郡王府里,胡惟瑞則在胡玉璋走了之后,同樣氣得摔了手里的杯子,罵道:“這個孟季廷,端得是天王老子的架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有沒有將我延平郡王府放在眼里。” 惠氏讓人收拾了地上摔碎的杯子,勸他道:“王爺還是消消氣,世子爺或是真的有急事才提前離席呢。” “什么急事,不就是為了他房里那個姨娘。別打量我沒聽到他身邊那個隨從悄悄跟他說了什么,他怕他那個妾室在宮里被他那個貴妃meimei弄死了所以才匆匆的走的。” 接著又恨道:“她那個妾室不是得罪他們家,已經(jīng)失寵了嗎。”雖然他不知道她具體是因?yàn)槭裁吹米锏拿霞遥骸澳切『偩皇侄瘟说茫@么快又把男人勾得只把眼睛放在她身上了。” 又責(zé)怪胡玉璋:“meimei也是,早跟她說過,趁著孟季廷跟那個莊氏失和,放兩個姨娘到孟季廷身邊,讓姨娘幫他把男人籠絡(luò)住。看看現(xiàn)在,又白白便宜了那個姓莊的。從前未出閣時,我還說她聰明過人,沒想到一嫁人,連腦子都變笨了。” 惠氏心道,女人的聰明才智,也要看男人能不能讓她有機(jī)會發(fā)揮。宋國公世子可不是別人,小姑子的手段在他眼前未必夠看的,小姑子就是想發(fā)揮,未必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發(fā)揮出來。 胡惟瑞又恨恨的道:“我遲早想個辦法,把莊氏那兄妹兩摁死了,讓他們再玩不出花樣來。” 被人惦記的青槿站在高幾前給蘭花澆水,然后“阿嚏”的打了聲噴嚏。綠玉拿了件厚大麾披到她的身上,對她道:“姨娘,您是不是受涼了?” 青槿對她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轉(zhuǎn)眼就是二月初二,孟承暉滿周歲。 國公府里給他辦了一個抓周禮,請了世交親友前來吃席和觀禮。 抓周時,穿了一身新衣的孟承暉被放在寬大的大案上,爬到擺放了印章、經(jīng)書、筆、墨、紙、硯、算盤、銀子、金子等物的案頭前,伸手抓起了一枚底紅身黃的黃玉印章。 青槿跟著站在一側(cè),聽著周圍的賓客歡笑起來,夸孩子:“二少爺真機(jī)靈,長大后必乘天恩祖德,如父親一樣官運(yùn)亨通。” 她看著跟著笑了起來,她有些好奇起來,不知道等她的雍兒抓周時,會抓到什么。 孟季廷在孟承暉抓周玩之后,慈愛的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腦袋,沒說什么。 墨玉陪著青槿在旁邊看,倒沒覺得有什么意思。一般這種抓周禮,大人都會提前訓(xùn)好孩子讓他抓什么,剛剛二少爺這爬過去伸手一抓就是印章,對其他的東西看都不看一眼,一看就是提前教過的。 胡玉璋臉上很高興,等抓周結(jié)束了之后,笑著抱起兒子,孩子抓到的印章也就隨手給他拿在手里玩。 胡玉璋笑著對孟季廷道:“暉兒以后,若真的有爺一半的足智,我便心滿意足了。” 孟季廷道:“他是孟家的子孫,當(dāng)要青出于藍(lán),比我更出色才算好。” 周歲宴結(jié)束之后,延平郡王夫婦留在了正院。 胡惟瑞伸手抱起外甥,高高舉起,哈哈笑起來:“我們暉兒今天可真棒,伸手就抓了印章,以后肯定要學(xué)你父親一樣執(zhí)掌大權(quán)。” 孟承暉現(xiàn)在大了有些認(rèn)人,被胡惟瑞舉著并不高興,踢著腿掙扎的往母親的方向看,伸手“嗯嗯”的要母親抱。 胡惟瑞捏了捏孩子的臉,故意道:“我是你親舅舅,怎么不肯和我親近。我最疼你,以后可要好好和我親近。” 胡玉璋道:“孩子還小,不懂事,兄長別去嚇?biāo)!比缓笞屝珠L把孩子給她。 胡惟瑞看著這個小外甥,這個小外甥以后是要承襲宋國公府的爵位的,真是越想越看越覺得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