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色 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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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色 作者:姚桉桉 簡介: 女為人妾,妾不娉也。 受室即是娶妻,納寵謂人娶妾。 莊青槿自五歲那年被孟家買下起,她先是當了孟季廷的丫鬟,然后才成了他的妾。 鐘鳴鼎食、錦繡簇簇之中,她也只是一個地位卑微的妾。 ★本文閱讀指南: 1、女潔男不潔,女主是妾,男主有妻; 2、男主有嫡長子,男主除嫡長子外剩下的孩子全是女主生的; 3、男主封建大家長,沒有男女平等的思想,且寵小妾不愛正妻; 4、有甜的情節,但虐的地方也很虐哦; 5、女主最后會扶正; 6、會設置60%左右的防盜比例; 7、主角三觀不代表作者三觀,對以上不適者,煩請見諒哈; 8、生活艱難,寫文不易,可以罵男主渣女主賤,不適時可以棄文,但拜托不要負分和到處避雷哦,拜托。 內容標簽: 相愛相殺 市井生活 搜索關鍵字:主角:莊青槿 ┃ 配角:孟季廷 ┃ 其它: 一句話簡介:一部古代妾侍的生活史。 立意:反對封建階級壓迫,珍惜現在美好生活! 第一章 青槿 宋國公府,孟家。 京城連著下了幾場雪,地上堆著一層又一層的雪珠子,素白素白的一片。 花院里的幾棵紅梅開了花,朵朵嫣紅的花苞掛在枝頭,顯出這雪白的世界中唯一的艷色。 管事的嬤嬤支使丫鬟在青石路上撒鹽掃雪,梅林遠處的六角亭里,幾個清秀的丫鬟陪著府中年幼的小姐在堆雪人,遠遠的都能聽見小姑娘銀鈴的笑聲。 公府中的西北角,是一座三進三出“用”字型的院子,府中主人家專門用做存放貴物的庫房,取了個“百寶堂”的應景名兒。 管事的袁mama盤腿坐在燒著炭的耳房中的暖炕上,暖烘烘的襯得人都懶洋洋的。 坐在她對面的是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的青年婦人,里穿柿色交領短襖,下穿三裥裙,外披鑲白毛邊的湖藍長襖,圓臉寬頰,臉上仿佛隨時帶著笑。 “今年杭綢的品質比往年都好些,江南那邊的布鋪換了個蠟染的大師傅,染出來的布,不管是花樣還是鮮亮度,都是往年比不上的……” 袁mama有些懶懶的靠在迎枕上,手里捂著湯婆子。 “我如今不管采買,新當家的二夫人給管事們都換了職,如今這采買上的事你得跟劉盼家的說去?!?/br> “這貴府換職的事我自是聽了消息,但jiejie您是陪著國公夫人嫁過來的人,在公府當差二十幾年,論資歷、論信重,哪是這新人能比的。要輪主子身邊說話的份量,誰又能越過您去?!闭f著越發笑著奉承了一番:“就是二夫人當家,不也還是倚重您,將這偌大的庫房,一院子的金銀玉器全交給您來管著。” 袁mama不屑的挑了挑眉,庫房的管事,管著半個國公府的寶貝,聽起來好像也是件好差事,但這庫房里的寶貝能摸能動卻不是自己的,哪能跟她以前管的采買比,府里的主人撒撒手,漏下來的就是自己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國公夫人管家,她們這些國公夫人身邊的老人自然說一不二。如今國公夫人將中饋交給了二夫人管,二夫人急著抬舉自己的親信,早把她們這些老人明升暗貶的流放了。 “再說,這么多年,我們和府上的合作一直都是愉快的,現如今也不過是循舊例,今年府上的衣料采買千萬別把我們彩錦閣撇下了。” 寬口的袖子里露出一個靛青的荷包,圓鼓鼓的比拳頭還大。青年女人將它推到炕桌上,拿袁mama的手覆在荷包上:“袁jiejie,你就幫幫忙。” 干了十幾年的采買,袁mama一摸就這道這里面少說上百兩,比往年奉承她的多了不止一倍。 二夫人管家忙不迭的想要提攜落魄的娘家,只怕這些往年跟公府合作的商號都急了。 袁mama什么也沒說,提起桌上的小壺,給婦人倒了杯茶,態度倒是要比剛才要和煦了些:“你先喝口茶,什么重要的事也不急著這一會半會的。” 門外有穿青綠色交領襖裙的丫鬟進來,對著袁mama屈膝后道:“袁mama,有人要取甲號庫甲號柜里放著的那對纏枝牡丹紋的汝窯粉彩瓶。” “那對花瓶可是先帝爺御賜之物,這般貴重東西可不能亂動……是哪房的人來要,有對牌沒有?沒有就打發她回去?!?/br> “是三爺院里的青槿姑娘,有對牌?!?/br> 袁mama端了杯子正想喝茶,聞言頓了頓,放下手里的杯子 “我去看一看?!?/br> 青年婦人看她如此鄭重,倒是有些訝異,笑道:“這是什么牌面上的人物,一個丫鬟能勞動jiejie冒著這大冷天親自出去接待?!?/br> 袁mama望著她耐味的笑了一下:“這位可不是普通的丫鬟,平日里就已經似是半個小姐的尊貴,等明年世子夫人進了門,指不定就馬上成真正的主子?!?/br> 婦人聽得心里一動,高門大戶,哪個男主子身邊沒有一個兩個受寵的丫鬟。何況聽進來的人說,那是府上三爺院子里的丫鬟。誰又不知道,宋國公府的三爺便是宋國公世子,十二三歲上戰場,年紀輕輕便已經是未有過敗仗的英武將軍,如今更身居兵部侍郎。 青年婦人遂連忙跟著站了起來:“既如此,jiejie何不引薦讓我也見上一見。” 袁mama急匆匆的往門外走,青年婦人也不管袁mama答沒答應她,抬腳快步的跟上。 掀了簾子出了耳房,外面呼嘯呼嘯的寒風撲面而來,跟刀子劃在臉上似的。 青年婦人連忙理了理額邊被吹亂的鬢發,抬眼就看到廊下站了位十四五歲的年輕姑娘。 那姑娘穿了身青色交領窄袖襦裙,外穿對襟半臂短襖,袖子鑲了一小圈白色的狐毛,身姿窈窕,細腰裊娜。頭上梳雙蟠髻,髻上簪珠花玉簪,并斜插著一支尤其顯眼的梅花流蘇簪,紅色的梅花簪頭中間用黃色寶石做蕊,米粒大的勻稱小珍珠串成三個小串垂落而下,一看質便知不是凡品。耳上戴一對樣式簡單的翠玉耳墜。眉柳月眼,眸清唇朱,是極其清麗明艷的長相。 見她們出來,她轉過身對袁mama屈膝行了一禮,袁mama卻是連忙避開。 “袁mama,我奉國公夫人之命,來取那對汝窯粉彩瓶?!闭f著把手上的對牌遞給袁mama:“這是對牌?!?/br> 袁mama和聲溫笑:“這大冷天倒勞動姑娘親自來跑一趟,有什么事支使下面的小丫鬟來一趟就是?!苯恿藢ε瓢阉唤o旁邊的小丫鬟,吩咐了一番,又回身對她笑道:“天冷,姑娘跟我到耳房坐一坐暖暖身,等小丫鬟去把花瓶取了來。” 青槿淺淡笑了一下:“不必了,我就站在這里等一會,夫人等著我回去交差?!?/br> 袁mama也沒勉強,斜眼看到站在身邊的青年婦人,便順便介紹道:“這是華錦閣的黃大娘子,他們家是咱們府上老姑奶奶夫家的族親,往年咱們府上的布料大半都是他們商號采買的?!?/br> 青槿點了點頭,然后微微屈膝向她行了一禮。 黃大奶奶連忙上前將她扶起,笑起來:“我哪能受得起姑娘的禮,姑娘是世子爺身邊侍候的,倒該我給姑娘行禮才是?!?/br> 說著就要屈膝下去,卻讓青槿穩穩的扶住了:“奴婢不敢當。” 等丫鬟將花瓶取了來,青槿開匣子驗過,然后在登記簿上簽了名。 袁mama又道:“這花瓶重,姑娘手輕,我找個小丫鬟幫姑娘抱著一起回去。” 正因為花瓶貴重,青槿哪敢假手于人,忙拒絕了:“多謝mama,但不必了。” 青槿一人抱著匣子離開了百寶堂。 穿過長長的抄手游廊,路上因為匣子太重換了幾次手,一直到了宋國公夫人住的歸鶴院。 門口的紫衣丫鬟見她回來,連忙迎上去:“青槿,你回來了?!?/br> 青槿點了點頭:“麻煩瑞蓮jiejie進去跟夫人通報一聲,我來回差?!?/br> “不必,夫人說等你回來就直接進去?!闭f著從青槿手上接過匣子,領著青槿一起進來。 宋國公夫人楊氏正端坐在紫檀木雕花的坐塌上,手上是攤開的一張禮單,旁邊站著她近身使喚的平嬤嬤,兩人小聲細細商談著。 “……雖說延平郡王府今時不同往日,但畢竟是世子爺的親事,下聘的禮除了重,還得有貴物兒壓陣。” 聽到有人進來,停了商討的聲音,將禮單合上交給平嬤嬤,然后問青槿:“花瓶取回來了?” 青槿屈膝行禮后,低頭回道:“是?!?/br> 瑞蓮將匣子抱上前打開給她看,宋國公夫人隨意看了一眼便點了點頭,對平嬤嬤抬了抬下巴:“這對汝窯梅瓶還是國公爺第一次打勝仗時,先帝賞賜的,把它放在聘禮的第一抬?!?/br> 平嬤嬤笑著道是,然后對瑞蓮使了使眼色,兩個人一起下去了。 宋國公夫人又細細的問了淞耘院的物事,屋院灑掃、衣衾晾曬、下人規訓,事無巨細。 中間緩了一緩,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拿帕子抿了抿嘴,才又緩緩道:“你們三爺不日就要回府,我看你們院里的下人實在疏懶了些,主子雖然不在,但該有的規矩還是要立起來。你年紀雖輕,但卻是院子里的老人,該管的還是要管起來?!?/br> 青槿低著頭,恭敬的輕聲道:“奴婢知錯。” “倒也不能全怪你,你資歷再老畢竟也只是丫鬟,立不住威。后院里少了個女主人始終是不成樣子,季廷的親事因著延平郡王府接連的孝期耽擱了幾年,波波折折的好在婚期終于定了下來,等明年新夫人進了門,好好管起來倒也就太平了。” 青槿垂著眉,低頭看著地上的青磚,上面篆刻著淺淡的纏梅花紋,枝莖纏纏繞繞。 青槿靜靜的想,高門貴府里的夫人,永遠都是不失身份的典雅。哪怕是敲打和警告,也只喜歡不形于色旁敲側擊的讓人警醒,仿佛稍微疾言厲色一些,都失了自己貴夫人的體面。 第二章 世子爺回來了 青槿從歸鶴院出來,外面又下起了風雪,棉絮似的雪花飄在天上,凍得人一陣哆嗦。 瑞蓮給她找了把油紙傘,青槿道了謝,搓了搓手撐著傘走進風雪里。 她回到淞耘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紅袖在門口見到她,趕緊迎了上來,接了她手上的傘,看她衣服的毛領上還飄了些雪花,一邊幫她拍著衣服一邊問她:“你去哪兒了,整個下午都不見你。這大冷天的,你也不怕凍壞了?!?/br> 淞耘院里四個一等的大丫鬟,雖說平日四人也算親近,但青槿跟紅袖的關系總歸比別人更親厚一些。 青槿笑了笑:“夫人讓我去百寶堂取一對御賜的汝窯花瓶,要放在三爺給延平郡王府下的聘禮的頭抬里?!?/br> 紅袖皺了皺眉,有些怪異:“夫人身邊又不是沒有使喚的人,何必非使喚你去……” 說到一半停下了嘴,自然是已經明白過來國公夫人的用意,悄悄的嘆了口氣,拉著青槿一邊進去一邊道:“先進去吧,有煮好的杏仁奶酪,一直放在爐子上燙著,現下還是熱的,喝了暖暖胃?!?/br> 藍屏和紫棋正在里面一邊玩鬧一邊剪紙,見青槿回來,也紛紛詢問起干什么去了。 “受夫人差遣去辦點事。” 青槿走到熏籠旁把手放在上面烤,紅袖去將杏仁奶酪端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快喝吧。” 青槿點了點頭,走到小桌旁邊坐下,端起白瓷碗。碗里還冒著熱氣,米黃色的奶酪上面撒了一些桂花糖鹵。 紅袖坐到小炕上,拿起桌上的刺繡繡起來,一邊看到對面在玩鬧的藍屏和紫棋,又忍不住訓道:“我說你們兩個,別總顧著玩。三爺過兩天就要回來了,讓你們把三爺房里的被褥拿出來熏一熏,你們辦了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