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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枕著星星想你在線閱讀 - 第298頁

第298頁

    江依瞪大眼睛,轉(zhuǎn)回來看她的神情不見嫵媚,變得天真懵懂:“你聽,有貓貓。”

    郁溪心里猛顫一下。

    湊過去,聞江依身上的酒氣:“你……喝醉了?”

    她深刻記得上次江依露出這副模樣,是兩年前除夕夜醉酒。

    江依不理她,對著窗外:“喵。”

    郁溪輕拉她胳膊:“我問你。”

    對住那雙桃花眼:“我是誰?”

    輕呵出的語調(diào),天真又撩撥:“主人。”

    郁溪心跳驟亂,扶住她后頸,兩額相抵:“再說一遍,我是誰?”

    醉酒的人有些不耐,語氣又透出委屈:“主人。”

    那語氣像火藥引子,引燃了人心底一切帶破壞貪念的欲望。

    成熟優(yōu)雅的禮服和天真嬌軟的神情反差太強(qiáng),讓人急于撥開她偽裝。

    江依乖巧的順從于她,她摘下江依耳環(huán)時(shí),去咬瑩潤耳垂:“你又是誰?”

    “貓貓。”

    “要不要聽主人的話?”

    “要。”

    主人并不單純,貪婪又無饜,一道道指令像來自深淵的引誘,帶著醉酒的人跌進(jìn)去,不停下墜,直到落入失控的深淵。

    她把人按在里面不讓起來,聽人一遍遍啞聲喚她最想聽的那兩字,最后帶上哭腔,臉頰綻開一塊塊紅,像過敏,呼吸似喘不過氣。

    她知道自己該停下,卻無法自控。

    一室凌亂,天幕將白。

    她終于舍得放人睡去,自己收拾行李。

    直到上了機(jī),江依靠在她肩頭不辨晨昏。

    醒來時(shí)望見郁溪一張清冽側(cè)臉,埋頭在翻一本小冊子。

    揉揉眼坐起來。

    郁溪扭頭輕笑:“睡醒了?”

    江依聲音還是啞的,伸手揉自己腰:“酸。”

    郁溪拉過她手,替她揉。

    “昨晚你喝醉了,還記得么?”

    江依急道:“不記得。”

    故意喝醉就是為了不記得,不然哪好意思,這人怎么還偏要問起?

    忙著轉(zhuǎn)換話題:“你看什么呢?”

    郁溪揚(yáng)揚(yáng)另只手里的冊子:“航空公司宣傳冊,有個(gè)女作家的小短篇。”

    江依來了點(diǎn)興致:“寫的什么?”

    “有一個(gè)女生,陰差陽錯(cuò)被錯(cuò)抱到另個(gè)家庭,人生全改換……”

    她說著沉思起來。

    故事是別人的,可人生是自己的,她問江依:“如果我媽沒出逃,而我在溫家得以出生,那我們還會遇到么?”

    她幸福到誠惶誠恐,連另一種人生軌跡里錯(cuò)失江依的可能性都害怕。

    江依笑道:“那,就是另個(gè)故事了。”

    如果郁溪在溫家長大,而江依母親也沒為愛逃離原本那個(gè)家庭的話。

    ******

    幽深逼仄的小巷,燈光昏暗的地下室。

    郁溪背著雙肩包,校服藏在包里,七彎八拐才繞到地下室門口。

    地下室的卷閘鐵門一拉到底,銹跡斑斑,上面貼滿了各種治陽痿和寂寞貴婦重金求子的小廣告,角落甚至結(jié)著蛛網(wǎng),怎么看都像是廢棄很久了。

    要很仔細(xì)的觀察,才能發(fā)現(xiàn)卷閘門的旁邊,另開了一道小鐵門。

    郁溪推門進(jìn)去。

    門倒是沒鎖,但有一個(gè)抽煙的光頭胖子守著:“你是不是走錯(cuò)地方了?”

    “沒有。”郁溪壓住如雷的心跳。

    其實(shí)她挺緊張,但她一張臉長得清冷,看上去就還算鎮(zhèn)定。

    她說:“我找芬姐。”

    芬姐的名號,是她找外校那些混混打了不知多少架才打聽出來的。

    光頭胖子吸著煙上下打量她:“你來打拳?”

    郁溪點(diǎn)頭。

    光頭胖子:“你多大?”

    郁溪謊報(bào):“十九。”其實(shí)她才十七,剛上高三,正是學(xué)習(xí)最吃勁的時(shí)候,但她不管這些。

    光頭胖子又掃視她。

    郁溪瘦歸瘦,但肌rou線條很緊致,這都是她多年打拳練出來的,不過那都是在健身房,跟這種打野拳的地方很不一樣。

    郁溪一開始學(xué)打拳純粹為了發(fā)泄,很多時(shí)候她覺得體內(nèi)涌動(dòng)著一股壓不住的怒火和沖動(dòng),其實(shí)生活中沒什么大事,除了她媽頻頻被她爸和她奶奶送去醫(yī)院精神科住院。

    每次郁溪因?yàn)橐稽c(diǎn)小事發(fā)脾氣,她奶奶都長嘆一口氣:“不怪你,這是遺傳你媽了。”

    郁溪不理解。

    在她看來,那樣的狂只是她媽灼灼燃燒的生命力,就像梵高筆下的向日葵一樣,為什么就要去住院?

    可是她爺爺位高權(quán)重,她沒有絲毫的話語權(quán),唯一能做的就是經(jīng)常去醫(yī)院看她媽,也不知說什么,就沉默坐在一邊,看她媽畫一些看不懂的畫。

    她媽以前是個(gè)很有名的畫家,不過精神狀態(tài)越來越不好以后,很久沒辦過畫展了。

    郁溪唯一的發(fā)泄渠道,就是打拳。

    在那樣的家庭環(huán)境里,人越長越大,心卻越來越空,健身房不再能滿足她,打聽到有這么個(gè)打野拳的地方,猶豫良久,還是找過來。

    地下室燈光昏暗,就一個(gè)光禿禿的燈泡從屋頂?shù)跸聛恚B燈罩都沒有,小倉庫一樣的格局,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很多人,好像人人都在抽煙,烏煙瘴氣的一片。

    不停有擊打和叫好的聲音,拳拳到rou。

    郁溪往人群中央望一眼,有點(diǎn)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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