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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夜風(fēng)都變得美味。 拖拖拉拉舍不得走,總想吃得再慢一些,卻又急于品嘗她做的蛋糕。 盯著那潔白奶油:“你應(yīng)該也沒帶碟叉。” 江依忽略了包里那一包紙碟和甜品叉的存在:“嗯。” 郁溪開心起來,擦了手,把奶油抹到唇邊:“想吃我的生日蛋糕么?請你。” “這蛋糕難道不是我做的嗎?”江依瞇眼笑:“誰請誰?” 她新拆了張濕紙巾擦干凈手指,剜了團奶油,纖指擦過白皙頸間:“啊,手滑。” 郁溪:…… 哪門子手滑能往那兒滑? 江依卻笑得氣定神閑,點點頸間奶油:“想吃么?jiejie請你。” 今晚的可樂不純粹,剛才喝了幾口,現(xiàn)在怎么好像酒氣上涌一般,目眩神迷。 她偏頭,俯身。 江依手指揩過她唇角奶油,淺吮:“嗯,味道不錯。” 味道當然不錯,她俯在江依頸間想,奶油甜味里,還能聞到江依耳垂后的香水。 也許那香水里藏著某種辛辣香料,蛋糕那么甜,滑進胃里又如火般灼燒。 劇烈的快樂讓她本能想抽離,江依的手卻柔柔按住她后腦:“用力點。” “咬我。” 直到江依放開手準許她離開,她坐直了垂眸,盯著江依頸上那一抹小小猩紅,內(nèi)心涌動著奇妙的化學(xué)反應(yīng)。 同是吻痕,在她身上和在江依身上的效果可太不一樣。江依白得無暇,那點瘢痕綴在她頸間,像打破了那層完美,其后汩汩流淌的脆弱讓人想要揉碎。 郁溪空咽了下咽喉。 江依湊到她唇邊親了兩親,把殘存的一點奶油抿掉,待她想要回吻,卻又被輕輕推開。 “太晚了,該回去了。” 郁溪心底掠過一陣失落,明明理智上知道江依說得對,卻黏黏糊糊不想放手。 再不回去,來不及早睡,精力不濟,明早她牽頭的研究必受影響。 江依慢道:“來日方長。” 悠悠立起,裙擺鋪滿剛剛過完的一整個春天。 “我也知道來日方長。”郁溪嘟噥著逼近一步,埋頭瞧她:“可,你都不想我么?” 江依長發(fā)被夜風(fēng)逗弄,飄揚著去逐風(fēng),被她拂開,指尖摩挲頸間紅痕:“怎么不想呢?” “我這樣想你。” 郁溪不解,心卻已隨溫柔到顯出曖昧的語氣撩動如夏雷:“什么意思?” “既疼,又癢。”江依湊到她耳邊:“順著動脈往下滑……” 挑指,在她心窩上輕輕一點。 整個人隨風(fēng)往前飄,剩郁溪一個人愣愣望著她背影,感受著靈rou分離的間離——她的rou身因深受震撼停在原地,靈魂卻叫囂著不滿,隨江依飄遠。 她收好吃剩的蛋糕,兩步追上去。 “江依。”即便她追了上來,靈魂還是絲絲縷縷掛在江依身上:“我也好想你。” ****** 她不是一個現(xiàn)代人,回宿舍才檢查一天沒帶的手機,發(fā)現(xiàn)孟辰辰、賀其楠、倪未蓮、陳文尋甚至賀章都給她發(fā)了生日祝賀。 回想小時候那些無人問津的生日,現(xiàn)在她心里墜得滿滿的,而這一切改變,都源于十八歲那年,江依遞給她一張機票。 她一一回復(fù),其他人估計都休息了,唯孟辰辰這個追劇夜貓回得飛快:“你就回宿舍了?” “嗯。” “沒……那個?” 郁溪一陣頭疼,孟辰辰為了自己女神的幸福,可真是對她cao碎了心。 “我們都忙。” “不正常,她別是刻意躲你吧?” “躲我干嘛……” “覺得你太差啊!故意留段時間,讓你自己去修煉。”孟辰辰又問:“我給你的那些,你到底看沒看?” 郁溪含糊兩句,道了“晚安”,結(jié)束這場微信對話。 躺在床上,還是忍不住想孟辰辰的話—— 第一,她真有那么差? 第二,這種事真是不用實踐,她就能修煉好的嗎? 事情在往孟辰辰推測的方向發(fā)展,之后三個月,兩人都忙得腳不沾地,偶爾見面,也只不過一頓飯的時間,即便睡在一起,也是淺聊幾句就昏睡過去,根本沒那個精力。 八月末,郁溪的新項目獲得突破性進展,她暫時可以松一口氣,而《逐空》剪輯也圓滿完成,等待影院排片上映。 演員陣容已全面公布,伴著劇照放出,微博上一片尖叫之外,又漸漸冒出對江依的質(zhì)疑聲。 她那樣的人太招眼,又伴著復(fù)雜過去,雖然沒了舒星,殘留的言論如原上草,燒不盡的架勢。 江依并沒有站出來說話,郁溪也理解,有心質(zhì)疑的人,恐怕只會把這當狡辯。 她到剪輯室外找江依:“跟我去個地方好嗎?” 江依本以為她刻意拉自己去散心:“去哪?” 眉眼間隱有拒絕之勢。 郁溪道:“趁有空,想回祝鎮(zhèn)給我媽掃墓。” 她項目和項目之間排得緊,的確少有這樣的空閑。 江依走過去抱住她,手掌柔柔貼在她背上:“好。” 溫家一事鬧出,反而成了郁溪和去世母親之間和解的契機,她從前連在江依面前都對這事難以啟齒,只當心底最深的痛,現(xiàn)在卻肯主動談起。 江依感激她的信任,對著她半垂眸眼的神色,想把她像露出柔軟肚皮的小狗一樣拉到懷里來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