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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腴得恰到好處。 是成熟到鼎盛的花,結(jié)了飽滿的果,處處充滿對年輕人的致命誘惑。 江依看著郁溪:“小孩兒怎么這么倔?” 郁溪一句“我擔(dān)心你”無論如何說不出口,只好更加固執(zhí)的把包子遞到江依面前:“你吃嘛。” 她以為江依會拒絕,沒想到江依伸手接了。 這個女人真的很奇怪,有時候像在躲著她,有時候又像真的很寵她。 郁溪說:“你往那邊坐點。” 她在江依身邊坐下,本來大腿緊貼著江依的大腿,江依不著痕跡又往旁邊移了移,兩人就分開了。 并肩坐在一起,沉默的吃包子。 中華田園貓吃飽了火腿腸,曬太陽曬舒服了,走過來,在江依的小腿上輕蹭。 江依被蹭癢了,笑著把小腿挪開,沒想到那貓又貼過來蹭。 江依笑得就更歡樂了,微微俯身,纖長手指去擼貓的頭:“這貓怎么總蹭我?” 郁溪咬著包子看江依擼貓,長卷發(fā)微掩的側(cè)顏那么好看風(fēng)情,心想別說貓了,我都想蹭你。 可是江依讓貓蹭,郁溪的腿一身過去,江依的腿就不著痕跡抽走了。 郁溪:真·人不如貓。 江依晃晃裙擺站起來:“吃飽了,打球去了。” 郁溪說:“你真吃完了么?檢查?!?/br> 江依笑起來:“小孩兒你真是要反天?!?/br> 她這樣說著,卻還是把雙手向郁溪攤開,瑩白的掌心,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郁溪說:“嗯,乖?!?/br> 江依笑著瞪她一眼:“別在jiejie面前裝大人,你還嫩點?!?/br> 她飄走了。 ****** 郁溪發(fā)現(xiàn)江依躲她躲得越來越明顯了。 當(dāng)然江依還是對她很好,比如今早看她拿火腿腸喂貓,她下午去書店打完工回來之后,就看前臺桌邊角落里,堆了一箱火腿腸。 她問小玫:“依姐買的?” 小玫說:“嗯,依姐說外面來了只流浪貓。” 可每當(dāng)郁溪拿著抹布或撮箕向江依靠近,江依總是向一陣風(fēng)一樣飄走。 比如跟找她打球的小混混說話,手在人肩膀上不留痕的拍一下。 比如喝一口水。 比如走開去吃一個桃子。 郁溪不知道江依為什么吃個桃子都能吃得嫵媚動人。幾年以后她在邶城,跟人一起看一部著名導(dǎo)演的老電影,故事發(fā)生在七十年代,一個文工團的女孩,帶著雙清泠泠的眸子站在陽光下吃西紅柿。 西紅柿淡粉色的汁液,流到女孩修長的手指上,整個人干凈得不像話。 又純又誘。 到那時郁溪才明白,為什么江依吃桃子也有同樣的吸引力。 因為江依風(fēng)情萬種,可骨子里又有種不被人看見的脆弱和天真。 江依要扔桃核的時候,郁溪突然走過去,攤開手掌。 江依看她一眼。 那會兒人多,很多人圍著江依打球,還有好幾個臺球廳的球妹,都聚在一起陪人聊天。 江依再躲,就顯得太刻意了。 于是江依笑了笑,把桃核,輕輕放在了她的掌心。 濕潤的。帶著江依雙唇的溫度。和唇間的清香。 郁溪托了一會兒,才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 晚上吃炒粉的時候,小玫又來了。 郁溪輕聲問江依:“你又請客?” 這話卻被小玫聽了去:“我不敲你姐竹杠,我自己買!” 三人圍著塑料凳坐一圈的時候,小玫笑嘻嘻對江依說:“依姐,這家炒粉我以前自己也來吃過,也沒覺得多好吃,可我昨天看你一吃,覺得好香?。 ?/br> 郁溪想:這是真的。 等她到邶城以后,在4G網(wǎng)絡(luò)遍布的世界里,她知道了一個職業(yè)叫“吃播”,覺得無比適合江依。 江依無時無刻不給人一種享受生活的感覺,活色生香,酣暢淋漓,喝什么什么美,吃什么什么香。 郁溪有時候都懷疑:這真是一個欠債的女人么? 三碗炒粉端過來,在燥熱的夏夜冒著騰騰的熱氣。 江依這時候不怕胖了,拿著雙一次性筷子大口吃著,腮幫子滿滿鼓起來。 郁溪瞟著她就走了神,掰一次性筷子時手一滑,筷子就被掰斷了。 江依跟小玫聊著臺球廳的八卦,眼神都沒往她這邊瞟,卻特自然把斷掉的筷子從她手里抽走,又重新掰了一雙,遞她手里。 郁溪低著頭吃炒粉,覺得老板可能加了糖,這炒粉有點甜。 可又一想,江依剛才遞她筷子的時候,連她的手都不愿碰到。 又覺得老板可能加了醋,這炒粉有點酸。 一頓炒粉,郁溪吃得五味雜陳的。 ****** 吃完炒粉,三人散了,江依和郁溪走到路口:“我先走啦。” 郁溪:“你不送我去臺球廳?” 江依覺得好笑:“小孩兒你要是路上遇到壞人,悠著點,別把人打殘了jiejie還得去替你賠錢?!?/br> 郁溪忽然問了句:“你怎么知道我手勁挺大的?” 江依瞟她一眼?。骸拔也皇强茨惆哑【破客约侯^上掄過?” 郁溪:“哦?!?/br> 郁溪走回臺球廳的路上,想了無數(shù)種讓她有理由去找江依的可能。 比如突然躥出只貓把她抓傷了,但貓可能被她的火腿腸收買了,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