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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事都過去好久了,所以北邊的人悄悄找到程家,讓這邊小規模賣煙,也不往大城市賣,就賣給山里鎮里一些有錢人,這么多年暫時沒出過事。 這也是程家這么多年沒搬走的原因,占著祝鎮這個據點,他家其實賺了不少錢,不過是偷著富。 他剛開始在臺球廳遇到江依的時候,聽出江依是北方口音,但他沒想到江依一個年紀輕輕的女人,能一眼認出這是走si貨。 江依被他喝罵著一點不怵,悠悠閑閑的拋著手里的打火機玩。 程章背后冷汗都出來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依收起打火機嫣然一笑:“程哥,你說我這小meimei,我保不保得下來?” “我給你兩條路。”江依說:“一是我去舉報你,該判多少年你心里有數。二是你現在就打電話,把開除我小meimei這事兒取消,我給你一個自首的機會,以后不再犯,交罰款了事。” 說完,她還是那樣偏著頭看著程章,笑盈盈的,一副俏皮又天真的模樣。 程章在心里罵:這女人真狠! ****** 江依想完這些事的時候,藏在枕頭下的手機又響了。 她有點意外,沒想到那人會一晚上給她打兩個電話。最近,那人聯系她的頻率明顯高了起來,是她離開邶城的時間已經太久了嗎? 她本來不想接,可又一想,即便幫郁溪搞定程章這事,不是找那人幫的忙,用的卻竟是從那人那兒看來的東西。這樣荒唐的巧合,讓她覺得可笑。 要不是正巧在臺球廳,看到程章抽的是這種煙,她還能一個人幫郁溪搞定這件事么? 她也不知道。 越想越煩,手機滋滋滋震得她更煩,皺著眉接起來,那人冷淡而逼仄的聲音傳來:“我在碧云居。” 江依不知道該說什么:“嗯。” “昨天我拍到的那幅釉邇的畫,掛哪里好呢?” 那人精力向來充沛,工作起來不分晝夜,開完會大半夜還有精力來折騰這些,江依不是不佩服的。 她淡淡的說:“隨便。” 那人問:“你沒想法?” 江依說:“我有點忘了碧云居是什么格局了。” “看來你離開邶城已經夠久了。”那人說:“什么時候回來?” 江依抿了抿唇:“約好的時間還沒到。” 那人難得的笑了一聲:“也沒有太久了。”她滿不在意的說:“那畫我先看著掛吧,等你回來再調。”就把電話掛了。 江依握著手機在窗邊站了好久,那一晚,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睡著的。 ****** 第二天,天復而大亮,明晃晃的陽光透過沒拉緊的舊窗簾灑進來,江依睜眼,昨夜的一切像是一場夢。 那人冷淡而逼仄的聲音,像是離她很遠很遠。 江依暈乎乎的起床,本來她上午一般起很晚的,不過她今天上午有項業務。 她洗臉刷牙,化妝的時候特意比平時稍淡一些,漆紅的口紅涂在唇上太明艷逼人,一斑駁更顯得色氣滿滿,索性就不涂了。 江依盡量選了條素色的裙子,背著包哼著小調出門。 上午十點,正是二中做課間cao的時間,二中學生做課間cao的幅度,比老大爺跳廣場舞還不如,郁溪混在人堆里混完了這幾分鐘,滿腦子都是剛沒解出來那道數學題。 居然還有她解不出來的數學題? 這么想著往教學樓走,郁溪差點撞到一個人身上。 她聞到那陣熟悉的香味時已經覺得不對了,一抬頭更是跟見了鬼似的。 郁溪:“你怎么在這里?” 盛夏上午,明晃晃的陽光從香樟樹冠間落下來,打在女人漂亮的臉上明明暗暗。 竟然是江依。 江依今天妝很淡,穿一件素色的連衣裙,雖然還是無袖,裙擺也短,但與平日的嫵媚撩人比起來,意外透出些清麗的色彩。 江依笑著問:“小孩兒,高二二班怎么走?” 不知是不是突如其來的一陣風,吹得郁溪有點恍神,她和江依這樣站在里,站在香樟樹下,江依沒噴香水而透出身上的陣陣梔子花香,讓郁溪覺得一切都是光明而美好的。 好像江依不是一個球妹,好像她和江依要共同奔赴一個光明而美好的未來。 她還來不及答話,一個女生就奔了過來,一頭長發燙得跟雞毛撣子似的:“依姐!” 江依笑瞇瞇的轉頭:“哎呀,我迷路了。” 女生說:“教室在這邊啦!快點快點!” “知道了急什么,那教室又不會自己長腿跑了。”江依笑著拍拍那女生的頭。 郁溪的眼睛瞇起來。 那女生拉著江依要走,郁溪在背后喊了聲:“你……” 江依笑著回頭看她。 郁溪:“你們是……” 江依又拍了拍女生的頭,看過去的眼神有點兒寵溺:“這是我小妹。” 郁溪驚得差點沒把下巴掉地上。 江依在鎮上還有個小妹?怎么看她都是孑然一身的樣子吧? 那雞毛撣子頭女生已經拉著江依匆匆走了。 郁溪拖在后面,往教學樓走時聽同班的另兩個女生在說:“今天高二開家長會,我媽回去肯定又要把我弟屁股打開花……” 郁溪這才知道,原來高二今天要開家長會。她平時都埋頭在自己的題海里,消息滯后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