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偵探先生，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呀?！?/br>
    今天，徵信社難得有顧客上門，是一名化著夸張藍色眼影的歐巴桑，她臉上的濃妝簡直就像直接涂上油漆，她穿著一套華麗的粉紅色套裝。儘管上衣已經(jīng)穿低胸了，但脖子還是短得幾乎看不到。

    「嗯？」勝輝將原本撐在左手掌心的下巴移開，其實他早已經(jīng)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你一定要把那可惡的內(nèi)褲小偷抓起來?！箽W巴桑簡直比頂尖的饒舌歌手還有厲害，不需要換氣就可以滔滔不絕、口沫橫飛的繼續(xù)講：「那件『egilson』的名牌蕾絲內(nèi)褲，我可是足足花了6萬元買的耶！」

    「6…6萬元！」勝輝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的說

    一件內(nèi)褲居然比歐巴桑開給自已的報酬還高，勝輝覺得現(xiàn)今社會的價值觀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內(nèi)褲居然會比人類更有價值。

    「我只想到小偷拿我的內(nèi)褲做猥褻的事情，就覺得好噁心喔！」

    「你穿透明蕾絲內(nèi)褲才讓人覺得噁心吧！」勝輝在內(nèi)心咋舌的說，他接著的問：「會不會只是被風吹走了呢？」

    「不可能！」歐巴桑斬釘鐵齒的說

    「那么請問歐巴…咳咳…小姐…」勝輝差點將「歐巴?！谷齻€字脫口而出，他趕緊改口的說

    「嗯哼~叫人家潔西卡啦。」歐巴桑撒嬌地說。她該不會自已跟潔西卡?艾芭相提并論吧！

    「那么…潔西卡小姐，小偷他有什么特徵嗎？」他拿起原子筆假裝在做筆記，其實是在涂鴉。

    「我要是知道就不會來找你啦？」

    「是是是，我明天會開始著手調(diào)查。」你應該是要找警察來抓小偷吧！

    唉…這大概又是一起無聊的案子吧！萬一真的抓不到小偷，就花點小錢隨便找個游民來頂罪好了。

    「還有我家那個死鬼，自從當上議員之后，幾乎天天都不在家?！箽W巴桑開始抱怨起他的老公，她神情顯得有些擔憂：「他都已經(jīng)好久沒碰我了，會不會在外面養(yǎng)了小三?。俊?/br>
    「放心啦！他在外面玩膩了就會回到你的身邊的。」你這副德性應該沒人會想要碰你吧！

    「你說番話未免也太不負責了吧！」歐巴桑憤而拍桌地說

    竟然那是你的老公，那為什么是要由我負責?。縿佥x很想這么說，但為了在幾乎見底的存款里，能夠多添進一些數(shù)字，他只好吞忍了下來。

    「你都不知道人家每個晚上都好寂寞喔！」歐巴桑嬌滴滴的說。

    勝輝這時候突然感覺小腿附近有東西在磨蹭，家里應該沒有養(yǎng)寵物才對啊，他低下頭看，天啊！居然是歐巴桑又粗又短的腳。

    「好好好！我會開始著手調(diào)查，有什么線索我會第一時間通報你，關(guān)于…酬勞方面…不曉得您能不能先付一些訂金？」

    「等你抓到小偷后，再過來我家，我們慢慢談報酬吧！」歐巴桑拋出媚眼地說

    歐巴桑丟下這句話后，就從座位上起來離去了，留下一臉茫然的勝輝。

    #17

    美麗湛藍的星球，氣候已經(jīng)變得如此酷熱難耐，遲早會被人類的摧殘下，會變成一顆火紅的冥星。

    下午二點，勝輝開著『愛快羅密歐』在委託人所居住的大樓附近做勘查。

    原本想要去跟潔西卡打聲招呼，好歹她是這次的雇主，但一想起她那令人倒胃口的夸張濃妝，就打消這個念頭了。

    早上要出門時勝輝還特地看了氣象新聞，穿著清涼迷你裙的女主播，口條清晰地報導說：「今日氣溫最高會飆到33度，請民眾要多補充水分?！?/br>
    「狗屁！何止才33度，我看幾乎來到40度了吧。」勝輝一面不斷地要手背抹去額頭上的汗珠一面咒罵著氣象局，就算搖下車窗，下午的炙熱與濕氣仍然張揚又跋扈，他抱怨著說：「這時候如果能來一杯冰涼的啤酒，不知道有多好呀？」

    周圍全是被圍籬圍起來的未開發(fā)土地，唯獨這棟大樓是全新的，宛如降落在蠻荒地帶的太空要塞一樣。八成是業(yè)者想要趁著房價逐漸攀升，藉機狠撈一筆吧！

    建筑物的風格是羅馬和像維也納的混合體，設計師會不會把義大利跟奧地利這兩個國家搞錯了？還是只是單純在耍藝術(shù)家的任性？

    勝輝從車窗里往大樓方向望過去，每個角落都各站著一名穿著機動背心、身材魁武的保全。他們身上配置的警棍垂掛在腰際上，彷彿是一把隨時會出鞘的寶劍?？磥碜糁獾娜讼胍苯雨J入想必沒那么簡單吧！

    「戒備的如此森嚴，一般小偷不可能大費周章的來冒這個險，如果想要內(nèi)褲的話，大可去女大學生的宿舍偷呀?！箘佥x百思不得其解

    過了大約二個小時，勝輝打算今天先告一段落，他把所看到的事物都一一地記錄在筆記本上，這樣至少有東西可以向雇主報告，伸手拿錢時才不會手軟。

    雖然心里很不愿意，但勝輝還是從西裝外套內(nèi)側(cè)取出手機，撥了通電話給潔西卡，電話才響了第一聲就很迅速地被接起來，不禁讓人懷疑潔西卡是不是一整天都守在電話旁?。?/br>
    「啊！抱歉！突然打給您，我今天在您住所附近做調(diào)查，要跟您報告進度而已?！箘佥x說

    「你就直接過來向我報告吧！我等你！」?jié)嵨骺ㄓ脣舌恋恼Z氣說

    潔西卡沒等勝輝回應就掛斷電話。勝輝像是突然吃了一記金臂勾然后被壓制三秒一樣，讓他措手不及，完全來不及接招。他感覺到背脊竄起陣陣恐懼的冷意。

    「沒辦法了，只好硬著頭皮上去了。」：勝輝將手機放回西裝內(nèi)側(cè)口袋后，朝著大樓門口走去。

    勝輝將『愛快羅密歐』停在大樓門口的對面，當他一下車時，每個保全都露出兇狠的眼神直視著勝輝，彷彿走踏進了軍事警戒線一樣，于是勝輝趕緊舉起雙手示意著「別緊張，我沒有惡意?！?/br>
    一靠近大門口，馬上就有一名保全朝著他快步走了過來。那名保全有顆橢圓形的頭型，頭頂牛山濯濯，戴著一副黑框大眼鏡，鏡片厚得像可樂瓶底。

    那名保全的眼睛很小，鼻子酷似老牌諧星吉米?杜蘭特，嘴巴寬闊，耳朵有點突出，由于長年暴露在艷陽下，皮膚曬得很黑，給人的第一印象是精明而能干。

    「小哥，你是來面試的嗎？」保全帶著警戒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身材比自已還壯碩的勝輝

    「我不是來面試的耶…」

    「哦~那你是要來找哪一位住戶？你有預約嗎？」

    「我是被歐巴桑叫來的?！?/br>
    「歐巴桑？」保全蹙著眉頭說

    「啊…不是…抱歉！是住在13樓b室的潔西卡，我跟她有約?！箘佥x連忙改口

    保全對著胸前的對講機滴咕了幾句，看樣子應該是跟里面的接待人員在聯(lián)絡，叫接待人員向住戶確認此事。講完后，保全雙手環(huán)胸地看著勝輝，彷彿是在對他說：「想進去就得要經(jīng)過我的允許?！?/br>
    過幾分鐘后，保全胸前的對講機發(fā)出「沙沙」聲，應該是柜檯人員所傳來的回應。保全側(cè)著頭聽完回應后，就不發(fā)一語地用感應卡替勝輝開門。

    「多謝了?！箘佥x輕輕點著頭說

    「下次請記得預約?！贡Ｈ荒槻荒偷卣f

    穿過大門，映入眼前的是豪華的水晶吊燈，垂掛在刻意挑高的天花板，看起來十分有氣派，旁邊還有一臺要價不斐的自動彈奏鋼琴機，演奏的曲目是貝多芬的『第九號交響曲』。

    「您好！麻煩您請到柜臺這里登記一下?！古越哟龁T臉上掛著笑容，態(tài)度充滿了熱忱與親切，這跟外頭那些板著一張臉的保全完全不同。

    「請問每個訪客要來時，都要先跟你們預約嗎？」勝輝開口詢問

    「是的，我們要先確認住戶有在家，才能讓訪客上去，因為我們有責任捍衛(wèi)大樓所有住戶生命財產(chǎn)的安全。」女性接待員念出服務手冊上標準答案

    如此一來，小偷要喬裝成訪客去行竊的假設就不成立了。這扇大門顯然就是這棟建筑物的唯一出入口，莫非這個內(nèi)褲小偷會隱形？

    「有常常住戶來說東西遺失了嗎？」

    「東西遺失？」女性接待員像是模仿卡通人物般夸張地側(cè)著頭思考，她接著說：「沒有耶！」

    「這樣呀…」

    結(jié)束簡短的談話后，勝輝在訪客登記本簽下他的名字，女性接待員看準時機繞出柜檯，笑容依然可掬，她引導著勝輝來到電梯口，然后很有禮貌地鞠躬離去。

    電梯輸送勝輝到達13樓，他一腳才踏上走廊的紅色地毯時，頭頂?shù)碾姛簟概尽挂宦暳亮似饋?，這里的照明設備似乎是採用近年來很受歡迎的省電裝置。

    勝輝站在長廊上猶豫了許久，眼前這扇門彷彿是一張野獸的嘴巴，他此刻很能體會拆除炸彈專家的心情了，最后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伸出手按下對講機的電鈴。

    「直接進來?！挂宦牭綄χv機的鈴聲，潔西卡尖銳的聲音立刻從黑色盒子里穿透出來

    「唉…只好硬著頭皮進去了?！箘佥x雖然嘴巴這么說，但心頭沉甸甸，胃隱隱發(fā)疼。

    正當勝輝放棄已經(jīng)掙扎了，認命般地將門把壓下，準備要推開門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anna，『天堂與地獄』的曲目像是在催促他趕快接通。

    「你好?！箘佥x按下接聽鍵后，將手機貼近耳朵。

    「大事不好了，若亞出事了。」聽筒里的anna聲音，聽起來相當慌張失措。

    「若亞出事？」勝輝懷疑自已聽錯了，他重覆了anna的話。

    「總之，你現(xiàn)在馬上過來這里，我給你地址?！?/br>
    勝輝將anna所給的地址牢記在腦海里，他也管不了歐巴桑那么多了，就算酬勞拿不到也沒關(guān)係，立刻拔腿往樓梯口狂奔。

    #18

    「初估推測的死亡時間大約是在12~13個小時前，也就是今天的凌晨4點左右，尸體并沒有明顯的外力傷害，從現(xiàn)場掉落的零散藥物看來，應該是服用藥物過量導致死亡的?！褂袕埻尥弈?、梳著旁分發(fā)型的檢察官一面翻閱手中的資料一面說，他接著說：「房間的窗戶跟門鎖并沒有遭到破壞的痕跡，很有可能只是一椿自殺案件，但也不排除是他殺?！?/br>
    為了保持現(xiàn)場的完整，若亞的房間門口被拉起黃色封鎖線，上面印著『禁止進入』的紅色警告語。所有的人包括勝輝在內(nèi)都在客廳里，屏氣凝神地聽著檢察官的初步報告。

    除了見過面的anna，其他人一概都不認識，有兩名男子從一開始就要旁邊竊竊私語。從anna的口中得知，那兩人分別是若亞所屬的經(jīng)紀公司的社長和副社長，八成是在討論如何將這次的損失降到最低吧！

    「他殺…」充滿顫抖聲音的主人是穿著帶點復古味道的西裝，腳踩著『a.testoni』酒紅色雕花踝靴，他把狐貍眼藏在全然符合東方面孔、沉穩(wěn)簡約石墨色調(diào)的『schlugg』眼鏡后面。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他應該就是若亞的男朋友，名字好像叫做查理，聽說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若亞陳尸在房間的人。

    「沒錯！通常要尋短的人，意志都相當堅定，所以為了確保能夠自殺成功，一定會將所有的藥品通通吞下肚，不會像這個藥品散落一地的現(xiàn)場一樣，而且死者還喝了點酒，來幫助藥物加速溶解。」娃娃臉檢察官看著資料補充：「當然了，這一切都要等化驗報告出來才會知道?！?/br>
    勝輝不相信若亞會走上自殺這條路，因為如果真要尋短的話，就不會多此一舉地找他來捲入這次的事件了。沒想到那天會與她一別成永訣。

    「現(xiàn)場的各位都是案件關(guān)係人，所以等一下你們都要跟我們回局里，只是做一些例行事的盤問，你們只要據(jù)實稟報就行了。」接話的是眼窩凹陷、留著跟『皇后合唱團』主唱一樣的八字鬍刑警說。他的聲音宛如兩片鐵片互相摩擦般的粗糙。

    八字鬍刑警的那張臉瀟灑得很，儘管光陰磨蝕了他的輪廓，但在歷練與歲月的表層下，卻掩不住他的酷勁。

    他穿著跟懸疑連續(xù)劇才會出現(xiàn)的褐色風衣，胸口上吊掛著『搜查課』的識別證，從識別證中可以知道他的名字是羅森。

    「喂喂喂！等一下，你該不會把我們都納入嫌犯吧！」臉上長滿皺紋的副社長說

    副社長看起來有點像搞笑綜藝節(jié)目里穿西裝的猴子。從將領帶打得很緊以及三七分的發(fā)型簡直用量尺精準測量過來判斷，他是一名神經(jīng)質(zhì)的人，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就會驚嚇到。

    「你說得沒錯，除非你們有不在場證明?！沽_森講話時會習慣性地往前突出下巴，看起來有點滑稽：「不過這一切等回到局里再說吧！」

    「人又不是我殺的，為什么我要去警局！」副社長說

    「你先別激動，我們目前能做的就是全力配合警方辦事?！挂慌缘纳玳L伸手制止的說

    社長外表經(jīng)過悉心整理，穿著藍色西服，搭配相得益彰的斜紋領帶，領結(jié)打得很緊，令人擔心他吸不吸得到空氣，臉上肌膚經(jīng)過歲月的摧殘下，像是漂流木上的裂縫，精心打理過的深色頭發(fā)中交織著幾許閃亮的灰。真不愧是能當上社長的人，看起來格外穩(wěn)重。

    「開什么玩笑，我為什么要毒害我自已的女朋友呀？」查理情緒相當激動，他接著說：「她可是我最重要的女人啊！」

    勝輝仔細地觀察著查理臉部的表情，他雖然看起來很傷心，但感覺不像是深愛的人逝世，充其量只是像所養(yǎng)得寵物死掉般的傷心，因為一般人通常都會說「她可是我最心愛的人」，而不是用「最重要」這個字眼。

    「有什么事回局里再說吧！請！」羅森走到門口然后做出恭送的手勢

    「我要求有律師在場陪同?！共槔硪贿吥弥謾C聯(lián)絡律師一邊要脅地說：「如果我少一根頭發(fā)，絕對不會放過你們?！?/br>
    「我們也是，除非律師到場，否則我們不會回答任何問題?！诡^發(fā)半白的社長說。他的沙啞聲音就像是在說「老子可是經(jīng)過大風大浪的?！?/br>
    「隨你們便！」羅森攤開雙手的說

    外頭已經(jīng)有等候多時的記者媒體，一見狀有人從屋內(nèi)出來就立刻蜂擁而上，消息應該有封鎖才對，他們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呀？簡直就像從遠處就嗅有血腥味的鯊魚群一樣。

    攝影機和相機所閃出的陣陣強烈白光，照得勝輝無法睜開眼睛，記者們爭先恐后地將麥克風湊向勝輝的嘴邊，陸續(xù)丟出令人啼笑皆非的問題「里面情況怎么樣？」、「若亞真的是自殺嗎？還是他殺？」、「你跟若亞是什么關(guān)係？」。

    要是那么容易知道若亞死因的話，就不需要檢察官來調(diào)查了。

    最后還得靠著幾名警察開出一條路，才能讓勝輝一行人順利通過。好幾輛的警車警示旋轉(zhuǎn)燈的光在建筑物之間散射。

    查理拒絕坐上警車，他表示自已可以開車前往警局，鮮紅色的『laferrari』跑車從旁呼嘯而過，特別突出的車鼻以及俐落的線條，任何人都會被這兇惡的造型所震攝住。

    anna和勝輝坐上同一輛警車，她從剛才就低著頭不停地啜泣，勝輝也無從安慰起，只能無力的望著車窗外的天空。

    這時候突然下起了大雨，玻璃外側(cè)滑下像銀蛇般的雨珠，使得馬路看起來有點扭曲，勝輝揉了幾遍眼睛，但不管怎么揉，也無法改變世界的外貌。

    #19

    在漆黑的偵訊室里，唯一光線的來源是一盞桌燈，冷氣可能太過老舊，吹風口還發(fā)出運轉(zhuǎn)不順的「嘎嘎」聲。

    勝輝的桌前擺放了一杯熱咖啡，但從飄散到鼻腔的咖啡氣味來辦別，這是用從大賣場所買來的廉價咖啡豆，勝輝連一口都沒喝。

    羅森雙手抱胸的站在勝輝旁邊，而坐在勝輝對面的是一名年輕警察，用筆記型電腦記錄著口供內(nèi)容。他的樣子看起來像是鋼琴師，雙手輕放置在鍵盤上準備演奏。

    「哦~~你就是那個有名的前摔角選手??！」羅森邊摸摸他的八字鬍邊盯著勝輝遞給他的名片，他吊起眼珠子調(diào)侃著勝輝說：「不好好打摔角，反而當起偵探來了?！?/br>
    「都過幾年了，沒想到還有人會記得我，真是不好意思。」勝輝難為情地搔搔后腦勺

    「你那記震撼力十足的炸彈摔，至今還盤旋在許多摔角迷的腦海里呢！」年輕警察從電腦螢幕探出頭的說，他難以雀躍地接著說：「嘿嘿…其實我一直都是你的粉絲呢！」

    「謝謝你的支持。」勝輝點了點頭地說

    「言歸正傳。」可能勝輝是羅森審問的最后一組，所以他臉上顯得有點疲態(tài)：「死者委託了你什么事？」

    「這個嘛…其實只是有關(guān)于她感情方面而已?！箘佥x語帶保留地說

    此時，羅森舉起手示意年輕警察開始記錄，年輕警察趕緊將頭拉回螢幕前，俐落的打字聲在這個空間此起彼落。

    「感情？」羅森揚起一邊的眉毛，他接著問：「這么說，他是因為感情的事而自殺囉？」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坦白說，我跟她只見過一次面而已。」

    「不清楚？你這個偵探是怎么當?shù)陌。俊?/br>
    「你可以告訴我若亞的驗尸報告里寫了些什么嗎？」

    「混蛋東西！現(xiàn)在是我在審問你耶！況且現(xiàn)在還不到公佈遺書內(nèi)容的時候。」

    「你不覺得這件案子很多疑點嗎？先是若亞無故的失蹤，接著是她男朋友第一個發(fā)現(xiàn)她的，難不成，她男朋友打從一開始就知道她躲藏在那棟大廈的套房里面了?！?/br>
    「哦~~關(guān)于這個問題我也問過他了，他是叫查理沒錯吧！」羅森將椅子抽出坐下，他接著說：「他表示那棟大廈是他家族的資產(chǎn)，當初為了追求死者，因此送了一間套房給死者住，但兩個人只會偶爾在里面生活一段時間，死者失蹤了，所以才會跑去查看，但沒想到是看到一具冰冷的尸體。」

    「你在審問查理的時候，有發(fā)現(xiàn)他的神情有哪里奇怪的地方嗎？」勝輝好奇的將身體往羅森趨近說

    「哼！想不到你蠻敏銳的嘛！不來當警察真可惜，他看起來是很哀傷，在回答問題的過程也常常哽咽，但就是說不出哪里奇怪?！?/br>
    「這樣啊…」勝輝將身體靠回椅背，側(cè)著頭雙手抱胸的思索著：「那么另外三人呢？偵訊的結(jié)果怎么樣？」

    「他們都有提供不在場證明，問不出來有明顯的殺人動機?！沽_森說：「目前最可疑的還是死者的男朋友，我們會持續(xù)調(diào)查的。」

    長達2個小時的偵訊終于結(jié)束了，與羅森交換名片之后，他在勝輝離開前特別交代，之后還會陸續(xù)的一一傳訊，請全力配合警方辦案，而且會將嫌疑人全都限制出境，請他好自為之。

    警察局門口早已經(jīng)被記者和電視媒體團團包圍，如此龐大的陣勢足以媲美好萊塢巨星來訪，想必這個案件在社會上已經(jīng)引起軒然大波了，如果把這種窮追不捨的態(tài)度用來拯救快要絕種的北極熊的話，真不知該有多好。

    勝輝向一名女警表示想從后門離開，女警親切地告訴他后門的位置。走在兩棟建筑物中間的狹長暗巷里，只能在黑影下踽踽獨行，城市的吵雜聲越來越淡，直到寧靜落在勝輝的耳里，在耳中發(fā)出任務失敗的嘲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