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教官
真圣校園集體性侵案件三審大翻盤,加害者全數鋃鐺入獄,局里外堆滿了被害者家屬的致謝花籃,還有家屬集資給第一刑特隊造了匾額,此案件被廣受媒體的關注,可嚴敘赫僅接受一次聯訪,且為了保護當事者拒絕透漏案件內容,記者們從第一刑特隊那里挖不到其他更勁爆的消息,幾天過去馬路上聚集的那群記者都紛紛散了。 近日警察執勤時被襲受傷的事件頻傳,中央為加強警察自我防衛的能力,給各單位分派防身術的教官,規定每人都需上滿時數,第一刑特大隊的諸位正因此命令苦腦。 大伙對這堂講習似乎不怎么感興趣,不過也是意料之中,第一刑特大疲于奔命,平常連休息吃飯時間都少的可憐又怎會想上近身搏斗和防身術的課程,再說這些早已是他們必備的技能。 「各位是翹楚才能坐在這兒,應當也不想浪費時間聽我紙上談兵,請嚴隊長派出一位同仁下場與我示范演練。」教官威廉見臺下眾人興致缺缺決定直接來實戰。 見有人走神的非常夸張,嚴敘赫唇齒微啟點名「安知弦。」 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會是自己,安知弦還坐著,吃驚的再次確認「我?」 坐在安知弦前面的宋紀甫轉頭悄聲問「小安,你得罪嚴隊了?」 她心里嘆息「誤抓和公然挑釁算不算?」 「不愿意?記得有人說過,要為我赴湯蹈火。」嚴隊一臉受到欺騙,受傷的模樣。 「愿意,怎會不愿意,只是沒想到嚴隊那么快就給我表現的機會。」她忙從位置上站起,邊挽起微捲的長發束成一個整齊牢固的高馬尾,白皙纖長的脖子一覽無遺。 威廉已在場中等候,安知弦沒有絲毫膽怯走至道場中央,她從小就長的很好看,安爸擔心她受到欺負早早就讓她去上跆拳道、柔道等防身術,沒想到后來她去讀警校,正好能發揮專長。 「你們平日里的工作都是拿命去搏,所以切磋時也不能松懈,安刑警儘管拿出看家本領。」先禮后兵,威廉伸出手,安知弦客套的握上去。 在警大時,不論術科、學科還是體能,三項安知弦都是同屆女生中的狀元,倘若對手是別人她肯定信心滿滿,不過現在站在她對面的是威廉,她自己清楚輸的機率挺高。 與對手相比她的體型居于弱勢,便率先發起攻擊,一招接一招,威廉卻只防守不進攻,就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后威廉終于轉守為攻且拳拳到位,安知弦雖然已躲掉對方大部分的進攻,但還是接了幾拳。 威廉似乎很享受互相傷害的過程,折了折手掌挑釁「再來。」 遭遇對手的挑釁,安知弦依舊冷靜看準時機再度出手,威廉借力使力反手給她一拳,幸好她已有防備回身閃開,轉身之時只覺得頭皮一陣拉扯的疼痛,原來威廉竟揪著她的馬尾限制住她的行動。 畢竟認識多年,一起培訓又一起進到第一刑特隊同甘共苦,平時再愛斗嘴也有深厚的革命情感,宋世亨從位置上彈故意起喊道「太卑鄙了吧。」 老吳拉著宋世亨要他坐下「這是擬真練習,什么狀況都可能發生,拉個頭發算不得卑鄙。」 威廉從腰際的位置筆直的送出一拳,扎實往安知弦的腹部打去,深知自己只有一次反擊脫困的機會,她沒有猶豫抬腿往對方左大腿外側踢去。 在場邊觀摩的眾人皆替安知弦捏一把冷汗,嚴敘赫眉頭微皺,人的身體有太多脆弱的地方可以攻擊,眼睛、喉嚨、胸部都是不錯的選擇,為何踢大腿?他本來以為威廉的那拳安知弦挨定了,正想喊停,可沒想到安知弦的攻擊竟然奏效,威廉松開她的馬尾,出手的那拳力道也減輕許多。 腹部是挨了一拳,但力度不大無甚大礙,脫身后的安知弦連退數步與威廉拉開距離,卻一個沒注意腳跟出界了,雖說佔下風卻也不算輸的太難看。 本來打算點到為止,傷到安知弦之前會即時收手,卻沒想到她竟然會攻擊自己左大腿外側的舊傷,威廉也不知該欣慰還是該難過「多年不見,安刑特警進步不少。」 她不失禮貌的微微一哂。 觀戰的其他刑特警中,宋紀甫奇道「小安和威廉認識?」 宋世亨說道「威廉也是警大的,比我們大兩屆的學長,品學兼優、一表人才。」 威廉叫大伙都離開位置,下場兩兩一組互相訓練過招,他一組一組講解修正動作。 訓練了一上午,又熱又累哪個隊員不是滿身的汗,中午休息時間沖澡后聚在休息室一起吃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但聊的多半是案件內容,吃飯配血腥話題如此重口味也只有他們受的了。 老吳見安知弦吃個飯吃的如此心不在焉,她個性要強,老吳以為她因輸掉比賽在自責便安慰幾句「威廉是近身搏斗專家,在場的恐怕也只有嚴隊能與威廉抗衡。」 安知弦其實看的挺開,笑了笑「是我技不如人。」 威廉進到休息室走到安知弦桌旁問「方便借一步說話?」 她微微一愣,霎時想不到拒絕的理由,放下筷子起身很爽快往外頭走去。 威廉和安知弦出去后,宋世亨說咸扯淡毛病再犯,壓低音量「偷偷的告訴你們,威廉本名叫張威,是安知弦到現在唯一交往過的對象。」 宋紀甫筷子上的rou丸被嚇的掉回飯盒中「不是吧小宋,你連別人的隱私都知道,不會是跟蹤狂吧。」 「什么跟蹤狂!」宋世亨拍了下桌子一本正經「可不是我八卦,安知弦是我們那屆出名的冰塊女神,跟她表白的人很多但全數遭無情拒絕,后來她和威廉交往消息估計當時在校生都知道,學長,你也知道吧。」 剛好隊上有宋世亨認識的同校學長羅相哲,羅相哲與林信華同一期加入隊里,比宋世亨和安知弦大兩歲,警校畢業后便加入中央第一刑特隊待了一年,之后留職停薪去日本進修刑偵技術前陣子剛回來「是有聽別人說過。」 宋紀甫重新把rou丸子塞進嘴中,邊嚼邊含糊的說著「方才看他們交手,威廉完全沒有手軟的意思。」 楊筑平常不是喜歡說三道四的性格,且今年剛滿四十歲,四十不惑,早看淡這些情愛糾葛,插嘴圓場「人家威廉都說了,我們這工作整日面對的都是殺人放火的兇嫌,與其周旋時稍微一不小心就可能危及性命,所以即便只是平日的演練也不能放水松懈。」 好奇寶寶宋紀甫連忙又問「畢竟是前女友,太狠了,難不成是咱們小安提的分手?」 「細節我不清楚,傳言他們交往不超過兩個月,是威廉出國留學前提的分手。」 宋紀甫大手一拍下結論「小安到現在還單著說不定跟威廉有關,心里陰影面積太大了。」 老吳欣賞安知弦幾乎把她當自己的女兒看待所以格外護著,聽不下去「只知道論人長短,你和小宋現在不也都還單著,都被前女友甩過?」 前輩一針見血的言論讓宋紀甫堵的說不出話來。 羅相哲拍著宋世亨的肩膀調侃「吃飯時還是少說話。」 嚴敘赫離開休息室到頂樓天臺抽菸,見安知弦和威廉也在,似乎要談事情,嚴敘赫本想打聲招呼后離開,可見兩人氣氛微僵,稍稍的猶豫讓他失去了露面的機會,只得埋首無聲的抽著菸。 威廉看著腳下密密麻麻的車輛「沒想到我們是以這種方式重逢。」語氣從容似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時隔多年,即便當時有感情,也都是過去的事了,安知弦只是淡淡的「還沒恭喜你如愿以償拿到教官執照。」 「知弦,是我小瞧了你對我的感情,起初是我單戀你,也是我追的你,便自以為是的認定分隔兩地后我們遲早會分手,既然如此倒不如我先開口,直到我聽學姐說起你曾有過陪我一起出國的念頭我才知道你也是在意我的。」威廉轉過身面向安知弦,抓著她的肩膀。 她波瀾不驚的望著對方,是發自內心的平靜「學長記性好,我只記得我們是和平分手。」 碰了一鼻子灰,威廉仍不放棄「這次回來,主要也是心里一直放心不下你。」 本來她以為自己這輩子不會和任何人交往,直到被對方的誠意感動,可張威卻在安知弦準備敞開心扉時又將她推開,對他,安知弦不恨,卻也不再抱有任何期望,她堅決的掰開他的手,死纏爛打的人她向來厭煩也不再和他客氣「我這么大個人,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低頭看了眼時間「我跟人約了要碰面,先走了。」 下午不用繼續上防身課,安知弦先回局里辦點事情,之后去了趟發廊晚上才去見朋友吃晚餐。 后來威廉又給中央第一刑特大隊上了幾堂體技課,聽說威廉澳洲研究所那邊論文還有些問題沒解決,就飛回去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