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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金棲梧和青戟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發現了六皇子秦允出使浮梁的消息,猶豫再三,兩人還是決定看看動靜再走,卻不想這一留,當真讓她們發現了什么。 在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之后,青戟收到了一個并沒有被證實的證據,那就是六皇子秦允同金烈勾結,企圖謀反,而浮梁五皇子金戈則受金烈之命,假意謀反,然后去大雍求援,之后浮梁借機殲滅大雍援軍,破開大雍門戶,挑起兩國大戰。 這個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哪一部分是真,哪一部分是假都是至關重要的,稍有差池極可能錯失良機,也有可能害大雍陷入被動戰亂。 幾番商議,才有了今天這一出,金棲梧還是決定冒險,再假扮一次金烈,深入敵營去探探虛實。 此次同以往不同,以往都是挑撥本就同金烈不和的人,激化矛盾,那人本就和金烈不和,兩方自然不可能相互求證真假,可是這次,若是浮梁五皇子金戈真是假意和金烈撕破臉,那金棲梧的處境可就危險了,這一去,就是九死一生。 青戟聽著金棲梧的話,看著金棲梧面上帶著的恐懼,伸出手捧著她的臉,堅定地點點頭,“這次結束,我們便回大雍,回盛京。” 金棲梧的眼淚措不及防地落在青戟的手上,抬手握住了青戟的手,“等回大雍,你娶我好不好?” 擦去金棲梧臉上的淚痕,青戟眼眶微紅,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好,等回了大雍,我便去求殿下賜婚,我們成婚。” 金棲梧臉上露出笑意,抱住青戟,“好,我們成婚。” …… 秦溯看著信封上,是青戟早已備好的書信,詳細說明了她們的各種猜測,還有用血涂涂改改的痕跡,應當是情急之下,劃去的錯誤猜測,剩下的是正確的信息。 “秦允通敵,金戈不日抵京求援,為金烈之計。” 秦溯看過之后,放下書信,閉上眼,摁了摁有些脹痛的太陽xue,“青戟怎么樣了?” “失蹤。” 仇欒低下頭,其實說是失蹤,眾人心中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緩緩坐在椅子上,秦溯心中明了。 半晌,秦溯才睜開眼,“傳虞大將軍,長平侯,鎮遠將軍等眾臣,備戰浮梁。” 秦溯一直都在等著這一天,卻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不過也沒關系,“傳沈丞相,衛子康。” 新政的最后一步,也要開始實行了。 御書房傳召的動靜同樣也傳到了永安宮的沈奕耳中,聽著這些大臣,沈奕眉頭微蹙,心中同樣有了不詳的預感。 一直等到日落西山,秦溯才滿身疲憊地回了永安宮,瞧見沈奕,只沉默地抱住沈奕,一言不發。 沈奕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看秦溯這副樣子,沈奕便心疼起來,靜靜地拍著秦溯的背,守護著秦溯這極少的脆弱。 沒有心思用晚膳,秦溯枯坐在榻上,將青戟之事的來龍去脈跟沈奕說了個清楚。 沈奕也是沒想到,當初她和秦溯初相識的時候,青戟便是貼身跟在秦溯身邊的,沈奕同青戟也算相熟,實是沒想到,竟出了此事。 “若是戰事起……” 沈奕又想起青戟和金棲梧冒死傳回來的消息,心中更是不安。 “現在還沒聽見金戈來的動靜,這一來一回的磨蹭,大概還有幾個月的時間,現在當務之急是推行最后一步,以戰養戰。” 秦溯并不懼戰,她甚至還有一種終于來了的期待。 沈奕握緊秦溯的手,她會永遠跟隨秦溯的任何選擇。 因為這個消息,所有的知情人心中的弦都緊繃了起來,不過面上都還是一片平和,除了有些靈敏之人,從新推行的新政中嗅出了一絲的不尋常。 沈奕的秋宮宴亦是如期舉行,南巡之前,因為新政的推行和沈奕自己也忙得團團轉,所以一直未曾舉辦什么宴什么會的,南巡之時更是不可能,如今倒是正好,再推脫不過了。 沈奕請教過晉太后之后,確定無誤,秋宮宴如期舉行。 這還是新帝登基后,新皇后頭一次舉辦宮宴,再加上這次南巡,秦溯一口氣處理了這么多人,大臣自然都戰戰兢兢,都在想方設法求一張請柬。 秋宴當天,御花園中云鬢紛飛,衣袂翩翩,京中的命婦貴女幾乎一個不少,皆在其中,爭奇斗艷,恍若神仙宮宴。 “皇后駕到!” 一聲唱喝,沈奕一身正紅色鳳袍緩步而入。 沈奕一向少穿這些明艷的顏色,就連當初皇后的正裝鳳袍都是同龍袍一樣的黑底紅紋金繡,端莊大氣,顏色偏深。 現在乍一穿這顏色,又有端莊明艷的妝容,竟像是換了個人,同以前的溫婉纖弱截然不同,雍容華貴,威儀萬千,當真是有了母儀天下之風。 眾人伏身而拜,沈奕落座,自有宮人唱喝平身。 誥命夫人依次上前說話,這么多年了,自從德仁皇后走后,大雍的皇后之位一直空缺,就算是晉皇貴妃,距離皇后僅僅一步之遙,但是卻終究是不同的。 秋宴算是宮中較為正式的宴會之一,主要是為了賞菊,御花園中更是安排了各式各樣的菊花,甚至還有外域傳來的,如面盆大的,如拇指大小的皆有,看得人眼花繚亂,嘖嘖稱奇。 沈奕同眾位夫人說過話,又去換了身衣裳,眾人的話題難免便到了沈奕的身上,各式各樣的夸贊不絕于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