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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休沐,各處也都平安無事,更何況是個豐年,百姓家中富足,安居樂業,更是清閑,兒臣也偷懶幾日?!?/br> 秦溯算算日子,自己還能清閑個四五天。 “你倒是好運氣,剛登基便清閑起來?!?/br> 太上皇話音剛落,就看見外面進來個宮人行禮。 “陛下,衛大人求見?!?/br> 那宮人給秦溯和太上皇行過禮后開口回稟。 秦溯頷首,瞧了一眼太上皇,“父皇這嘴,還是少說話為好?!?/br> 太上皇聽秦溯這么說,反而笑起來,“怕是你的清閑要到頭了?!?/br> 秦溯出了太慈宮,她心中有數,衛子康無要緊事,定然不會來見自己,只是不知是何事。 一路往御膳房而去,衛子康已經等候許久。 “衛大人,可是有事?” 秦溯免禮賜坐,讓衛子康先坐下說話。 衛子康手中握著一卷軸,同秦溯說明其來歷,“陛下,今日一早,臣在自家門匾上發現了這一卷軸,看過后,還是想拿來,請陛下定奪?!?/br> 秦溯看了一眼衛子康遞過來的卷軸,伸手接過,在龍案上鋪展開來。 卷軸中并非是畫作,而是密密麻麻的小字,秦溯皺著眉,從最開始一字字看下去,等看完整張卷軸,才長舒了口氣,“衛大人可知此卷軸是何人所留?” “未曾見到人,但看這墨痕,應當是昨日寫就,昨夜留在臣門匾之上?!?/br> 衛子康也是今日出門之時,回頭看了一眼那門匾,恰巧瞧見了這卷軸露出一角來,命人拿下來,自己細看過,便覺得此事非同小可。 秦溯將卷軸放下,“衛大人覺得如何?” 衛子康經過這大半年在朝堂上的歷練,整個人已經徹底褪去了秦溯初見他時的文弱書生氣,眉眼更厲,滿面肅容,只站在那里,便覺沉穩凌厲。 秦溯問了,衛子康便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 “陛下,臣以為,此為我大雍之幸,憑此,或能助陛下早日得償夙愿?!?/br> 衛子康對于卷軸的內容夸贊得毫不吝嗇,甚至還覺得說得少了些,又補上一句,“不僅如此,亦是功在千秋之計?!?/br> 衛子康性子沉穩,向來在秦溯面前都是有十分只說八分,他這番話當真是讓秦溯有些訝異,但再看一眼卷軸,又覺得言符其實。 “傳二皇子殿下?!?/br> 秦溯命人去請秦邈。 衛子康坐在旁邊,“陛下,現在陛下已登皇位,各位皇子是否也該封王離宮?” 衛子康所說這事不是沒人說過,只是秦溯一直未曾顧上,現在想想,也確實是時候了。 秦溯點點頭,看向卷軸之上所言,衛子康同樣看過去,“陛下,這卷軸……” 卷軸之上,乃是寫明了當今大雍政權的利弊,以及改革之法,其大膽新穎,秦溯前所未見,其中一條便是,收回諸王封地,破舊貴,廢除一切私兵,修正大雍當今官僚壟斷,荒廢奢靡之風。 這一條,精準地針對了僅剩的各位皇子,若是沒了封地,一個個便成了閑王,那這王爺當得還有什么意思? 秦邈也是皇子之一,若是請秦邈來商討,可能有些不妥。 秦溯坐在龍案后,“無妨,朕信得過二皇兄?!?/br> 秦溯當然信得過秦邈,莫說是封王封地,就是這皇位,對秦邈又有什么誘惑?他當初一個連命都不想要的人。 “二皇子到!” 門外宮人一聲通報,衛子康也不再多說,起身候著秦邈。 秦邈的輪椅被放進了御書房中,有宮人閉上了門。 “見過二皇子。” 衛子康行過禮,將秦邈的輪椅推到椅子旁。 “二皇兄,你快來看看,這是什么?” 秦溯拿著卷軸站起身,同衛子康一左一右,拉開卷軸,讓秦邈看個明白。 秦邈一開始還無精打采的樣子,在看到最后的時候,已經完全醒了神,“這是何人所書?” “不知道,有人放在衛大人的門匾上的,二皇兄覺得如何?” 秦溯問秦邈的意思。 秦邈看看秦溯,又看看衛子康,“過于激進。” 秦邈這話也不錯,若當真是如此實行,恐會適得其反,但誰也沒說要全部照此實行啊。 “皇兄可否細說說?” 秦溯在椅子上坐下,也讓衛子康坐下,二人洗耳恭聽秦邈的高見。 “說什么?我這王還沒封,便要給奪了,還要我自己出主意,豈不是太過分?” 秦邈讓秦溯收起卷軸,撐著下巴看著二人。 “王是可以封,還可以在京中安排宅邸,是也不是?” 秦溯說完,秦邈勉強頷首,幾人總算是說起正事來。 秦溯在御書房中同秦邈和衛子康議事之時,沈奕隨著晉太后回了靜安宮。 就如同登基稱帝不容易,稱帝后處理政務更是不容易一樣,后宮之中,就如同一個縮小的朝廷,這皇后也是沒那么容易當。 晉太后雖不是皇后,但是這么多年來,她卻同皇后無異,管著宮中大大小小的事情,cao勞費神,好在,現在總算是有人替她了。 “安平,你既喚本宮一聲母后,本宮就不應當虧待你,你現在手握鳳印,這后宮之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便都是要你經手,這后宮,向來同前朝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現在陛下雖然后宮無人,但若是有了人,再學這些可就晚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