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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過村民,虞箜和沈奕坐上了牛車,雖是慢了些,但總比腳力快。 坐在牛車上,沈奕眨眨眼看著虞箜,她倒是想問剛才虞箜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又礙于還有旁人不敢多話。 虞箜剛才說的話已經夠多了,現在也不想說話,沈奕也不好多問,那漢子只在前面趕牛,也不是個多話的人,就這般一路往城鎮而去,大概到晌午時分,便看到了那低矮的城墻。 這是到了城鎮了,虞箜也就此跟那村民別過,這時候這老實漢子才憋紅了一張黝黑的臉,“道長,我家當真能出個秀才?” “三分命里注定,七分需得勉力,你家中確實該有個秀才,但是秀才也不是天上掉的,還是需得勤學自勉,天不負有心人,你們的福報在后頭呢。” 虞箜叮囑幾句,在那漢子千恩萬謝中領著沈奕離開。 “師父,你說的都是真的?” 沈奕只覺得神奇,亦步亦趨地跟在虞箜身后詢問。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誰知道呢?” 虞箜左右看著,她生意做得遍天下,但是也不知道這小城鎮中有沒有,沒有還得接著找。 “可是師父先前那些都說中了,也是蒙的?” 記憶中一片空白,沈奕倒是更好問了些,想著什么便問出什么來。 “天機不可泄露,想學嗎?想學就真拜我為師,便教給你。” 虞箜看著好玩,故意逗沈奕。 沈奕眼珠轉了轉,拉著虞箜的袖子點點頭,“想學,師父師父……” 還真是會打蛇隨棍上,虞箜笑著屈指敲了敲沈奕的額頭,“回頭再說,先去給你這腦袋換上藥。” 沈奕笑著應下,拉著虞箜的袖子,如同雛鳥一般,跟在虞箜身邊。 去醫館就得要銀子,但是巧的是現在虞箜身無分文,只有那些珠寶首飾,找了個僻靜的巷子,打開包著首飾的包袱,隨便拿出來一樣都是在這小鎮上見不著的珍寶,若是當了,怕是這里的小當鋪也不識貨,白白浪費了寶物。 生意人的本性,虞箜不想吃一點虧,最后只得把視線落到沈奕的銀鐲上,看來看去,也只有這個實心的銀鐲子算不上多稀奇。 仔細看過花紋,虞箜瞇著眼看了一眼鐲子內側的小字,“吾兒子尋……得,還是你倆的定情信物,我要是給當了小丫頭得提劍砍死我,算了算了。” 收拾好一包首飾,虞箜盤腿坐在巷子里,沈奕一臉茫然地看著自言自語的虞箜,聽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正當兩人準備出去的時候,就看見從巷子口進來了三四個壯漢,不懷好意地看著虞箜和沈奕,“是你們自己把身上的錢財都交出來,還是讓我們兄弟幾個自己搜?” 看著幾人,虞箜非但不怕,反而眼睛一亮,“貧道替天行道的時候來了!” 讓沈奕抱著包袱站在后面,虞箜打了聲道號,廢話沒說二句,揮起手中用來拄著的木棍,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四個壯漢哀嚎著躺了一地。 “無量天尊,是你們自己把身上的錢財都交出來,還是讓貧道親自動手?” 沈奕目瞪口呆地看著虞箜反打劫完后,惦著手中的錢袋子,一人又給補上一腳,“你等四人最好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不然下次被貧道遇上,還得替天行道,徒弟,走。” 沈奕抱著包袱,小心翼翼地繞過地上疼得起不來的四人,跟上虞箜的腳步離開。 “師父,我們這樣……不好吧?” 沈奕雖然是沒記憶了,但是她潛意識里還是覺得這樣好像不是很對。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為師這是替天行道,有何不好?他們這樣的敗類,總得有人收拾。” 虞箜把四個袋子里的銅錢倒了出來數了數,一心兩用地回答沈奕。 “師父,我是說您這搶錢的行為……” 沈奕糾結地指了指虞箜手中的錢。 “這叫搶錢嗎?這當然不是,做壞事就得付出代價,這是他們眼瞎撞我手里應該付出的代價,也算是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吃一塹長一智,日后不敢再犯,好徒兒,你要學的還多著呢。” 虞箜理直氣壯地拍了拍沈奕的肩膀,將數好的錢收起來,帶著沈奕去了一家醫館。 沈奕的傷口被虞箜處理得很好,醫館里的人再次清洗過之后,給沈奕重新包扎好,負責包扎的小姑娘看著沈奕洗去草灰的臉看愣了。 “包扎好了沒有?” 虞箜從醫館外回來,手中拿著兩個嶄新的帽圍,出聲把愣住的小姑娘喚回了神。 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應下,手腳麻利地收拾東西。 虞箜又給小姑娘塞了不少銅板,“還勞煩姑娘給燒些水,我二人洗漱一番。” 這醫館甚小,就小姑娘和她爹兩個人,一天也不一定能有多少人來,看著手中的銅板,小姑娘猶豫了一下,還是應下。 在醫館中洗漱完,虞箜看著煥然一新的沈奕,將帽圍給沈奕扣上,遮得嚴嚴實實,還不放心,又拿了個面紗遮上,“這便好了,切記絕對不能拿下來。” 沈奕應下,虞箜這才領著沈奕出去。 虞箜臉上的草灰同樣也洗了干凈,那小姑娘看看虞箜,又看了看沈奕,這小城鎮何時來了這兩個天仙般的人物? “謝過姑娘了,不知道這里可有云齋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