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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是說這衛(wèi)公子并非受人威脅,而是主動配合?但是既然如此的話,他何必再留下線索?” 沈奕發(fā)現(xiàn)自己想得還是太簡單了些,這些勾心斗角,陰謀詭計,實是難測。 “我也不知,”秦邈搖搖頭,笑著端起茶盞,“此事本是秦溯交代給我的,但是奈何我實在不爭氣,這幾日身體不適,連動也動不得,無奈只能將此事委托給沈小姐,正好沈小姐身邊還有秦溯留下來的人,我想處理此事應該不難,沈小姐還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讓人拿著這塊牌子,去宮中尋我便是。” 秦邈從頭到尾這話說得順暢,臨了將一塊巴掌大小的金色令牌遞給沈奕,算是把這事囑托全了。 “這……殿下若是身體有恙,可以去尋正陽宮的花神醫(yī),此事事關重大,我如何能處理得來?” 沈奕覺得秦邈未免是太兒戲了些,自己還什么都不懂,怎能擔此大任? “花神醫(yī)說我藥石無醫(yī),只得靜心休養(yǎng),不可勞心費神,沈小姐放心去便是,此事就算是砸了,也有秦溯兜著,大不了整成個爛攤子讓秦溯回來收拾,也無要緊。” 秦邈這話說得,更是讓沈奕微微睜大了眼,聽聽這說的是人話? 人話不人話已經(jīng)不重要了,因為秦邈不顧沈奕的推讓阻攔,告辭離開了,這也就是沈奕不接這事也得接的意思,要不然就扔一邊,等秦溯回來自己處理,不過想來那時候,黃花菜都涼透了。 本來是找秦邈過來幫自己解決問題的,結果現(xiàn)在成了自己幫秦邈解決麻煩,還是這么個大麻煩,沈奕覺得自己頭也有點疼了。 沈奕為秦溯留給秦邈的事頭疼,秦溯也在為江家和沈丞相之間的淵源頭疼,不過這二者如何扯到一起去的,還得等著藍影和仇欒查完之后才知道,秦溯眼下最要緊的還是盡快處理好防汛。 李巖四處勘察過后,發(fā)現(xiàn)剩下的問題并不是很大,只要處理好垮塌的堤壩問題,防止二次坍塌,應該就能安穩(wěn)度過。 防汛的事務交給李巖,秦溯倒是一百個放心,她只需在這里坐鎮(zhèn)便是,至于江南官府,那才是她應該cao心的重點。 兩邊忙得熱火朝天,在沈奕見過秦邈的第二天,終于接到了來自秦溯的第一封信,看著秦溯熟悉的字跡,和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事,沈奕反反復復看了三四遍,只覺得連夜的疲憊一掃而空,整個人都神采奕奕。 沈奕接到信喜不自勝的時候,秦邈也接到了秦溯這個大麻煩新委派給他的新麻煩,躺在床上翻了個身,連罵秦溯的力氣也沒了。 影衛(wèi)半跪在秦邈的床邊,低著頭等秦邈的指示。 秦邈閉上眼,將秦溯的信紙攥得發(fā)皺,拍在了影衛(wèi)的心口,“去,查!” 看著秦邈這副模樣,影衛(wèi)自然不敢耽擱,連忙從秦邈的手中接過信紙,將秦邈的手放回被子中,起身離開。 日子一天天過去,又是三天的時間轉眼就過,科考殿試的日子近在眼前,沈奕坐在雨晴茶館中,神情同以往已大不相同,垂眸看著手中的信紙。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站在沈奕身邊的橙顏應聲,“回小姐,一切都已安排妥當。” “嗯,希望衛(wèi)公子……衛(wèi)會元殿試奪魁,三元及第。” 沈奕輕輕攥皺了手中的信紙,若非此事是她親眼所見,她亦絕不敢信這世上竟還有如此離奇之事,只能說,人心不可測。 “長公主可還有來信?” 沈奕將信紙放在燭火上點燃,一縷青煙,幾處灰塵,再不留任何痕跡。 “未曾,想來是小姐的信才剛到江南,這一來一回,還需幾日時間。” 橙顏跟在沈奕身邊這幾日,卻只覺得驚嘆,秦溯是從小到大的天之驕女,上天偏愛,軍事天賦得天獨厚,沈奕也是有天賦的,但是卻不是哪一方面的天賦,而是極其通透的七竅玲瓏心。 從一開始,被秦邈硬安排了這樁差事,沈奕兩眼一抹黑,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但她不驕不躁,從沈丞相那里旁敲側擊,弄清了科考規(guī)則,從秦溯的安排中查出端倪,利用暗營和秦邈的人,順藤摸瓜,悄無聲息地將計就計,不光查出了幕后黑手,順帶還將幕后黑手的計劃全為自己做了嫁衣。 這短短四天的時間,沈奕從一無所知,到現(xiàn)在不僅把事解決了,順帶還把秦溯的暗營都摸透了,不得不說,就算是秦溯,也未必能做到。 “想來應該也就是這兩日了,”沈奕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銀鈴,輕輕晃了晃,“長公主已去江南十日,也不知何時能回。” “殿下若是知道小姐始終掛念,想必也會早早回京。” 橙顏一向不善言辭,看沈奕神情落寞,也不知該如何勸慰。 “多謝,我且靜一會。” 勉強笑笑,沈奕撐著頭坐在窗邊,心事重重。 橙顏也不多說什么,避出門去,只留沈奕一個人。 身旁沒人了,沈奕才總算松了口氣,不再硬撐著,輕輕靠在窗欞旁,眼中有了些疲倦。 衛(wèi)子康家中一事,著實復雜,在沈奕安排妥當,將人接回,詢問過前因后果,才知真相竟是如此。 一位衛(wèi)公子,一位衛(wèi)會元,二人的淵源若是說起來,應當要從衛(wèi)公子的母親說起。 衛(wèi)母曾也是京城人氏,后遇見衛(wèi)會元之父,一見傾心,非卿不嫁,硬是違背父母之命,同那衛(wèi)父一路西去,去了晉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