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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說得極是,等明日,我便讓人去打個金屏風,鏤空刻滿福祿壽的吉祥話,送于父皇,父皇定然是喜歡的。” 秦溯一拍手,想了個好主意。 沈奕想象了一下那金光閃閃的屏風,只能笑笑,“子尋覺得合適便好。” “安平可是幫了我大忙,你看我給安平找到了什么好東西?” 秦溯定下主意后,從背后拿出一個拳頭大的夜明珠,純白色的夜明珠無光自亮,在黑夜中亦能熠熠生輝。 “南海夜明珠?這么貴重的東西,我是萬萬受用不起的。” 沈奕沒想到秦溯出手就是這么大方,就這夜明珠的個頭,估計全天下也只此一個,她如何能收得? “倒也無甚貴重,只是想著安平夜里熄燈后,烏漆嘛黑的,亮著燭火又睡不安生,夜里起個身都不方便,便覺此物還有些用處,安平莫要推辭,今日勞你受累,本就是應當的,你且收下吧。” 秦溯送出去的東西,就萬萬沒有收回來的道理,將夜明珠重新放進盒子中,秦溯先幫沈奕拿著,一手牽著沈奕,往外走去。 時辰尚早,秦溯將東西放到沈奕房間后,本準備再同沈奕閑聊會,就聽見宮人通傳,二皇子殿下來了。 秦溯這才想起來之前在太學的時候,秦邈說的話,她當時只當秦邈隨便說說,沒想到他竟然還是來真的。 “現在說我不在還來得及嗎?” 秦溯正說著,就看見秦邈已經進來了。 秦溯感覺自己正陽宮的防衛是越來越松懈了。 “二皇兄,我又不是不知道這些禮儀規范,能不從頭重學嗎?” 秦溯耷拉著眼皮,看著跟著秦邈走過來的四位教習嬤嬤,頓感頭疼。 “等你何時能把所有的禮教刻在骨子里,記在心上,時時守著,便不必再學了。” 秦邈同樣耷拉著眼皮,看向秦溯,“正好沈小姐也在這,沈小姐的禮教可算得上京中表率,那便由沈小姐來監督,一直到秦溯學會為止,秦溯,你跟我過來,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沈奕莫名其妙被安排了個重擔,一時有些無措,想要推拒,卻發現秦邈壓根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看著兩個人離開,秦溯還回過頭來跟自己打手勢的樣子,沈奕突然就理解了秦邈。 秦溯跟著秦邈一直到了正陽宮的書房,宮人守在門外,只留二人在里面。 “二皇兄還有何事?” 秦溯也是想早日將教習嬤嬤送走,在秦邈面前,不由得端莊了些。 “自然有事,”秦邈胳膊肘搭在椅子扶手上,靠近秦邈,“我知道你對于這些禮儀教條頗為不屑,但是我得提醒你,若想成大事,必須從細節處做起,你可以如此瘋瘋癲癲的樣子,縱是給你披上個黃袍,也不過像個成了精的猴子,只有你自己沉穩了,可靠了,旁人方能信服,方能愿意死心塌地地追隨,你且就說,就算是在軍中的時候,你也是太學中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自然不會,只是……” 秦溯在軍中本就是女子,又是公主身份,若是想讓人信服,能充分調動軍隊,自然不能馬虎,她需得身先士卒,還需有大將風范,兩軍陣前,不落下風,且能從氣勢上壓倒對方,端起軍令如山,所向披靡的威嚴架子才可。 只是秦溯總覺得那般老是端著,太累了些,且私下里不必那般嚴肅,所以總是閑散了些。 “沒什么只是,你只需記住便是,軍中你是將軍,百姓眼中你是皇家公主,百官眼中,你得是才干出眾,端莊威嚴的皇女,否則,日后的阻礙不知會增加多少。” 秦邈看著臉色認真些的秦溯,接著往下說,“在太學的時候,我不便說太多,正好現在再給你講些課,你可想聽太祖爺爺開國登基前的事?” “是那些場戰役?這我早已熟記于心。” 說起這個,秦溯倒是比那些寫史書的更為了解。 “不止那些,還有太祖爺爺到底是怎么從一個落魄舊貴族的公子哥,到大雍開國皇帝的事,這些史書上可沒有。” 秦邈自然知道秦溯對什么最感興趣,果然,這樣一說,秦溯立馬坐直,豎起耳朵且認真聽著。 秦溯和秦邈這在書房中一聊,就是一下午過去了,一直到了晚膳時間,兩人才一起從書房出來。 “一起用膳?” 秦溯看了眼秦邈,客氣客氣。 “倒是正好,我也餓了。” 秦邈那是一點不客氣,開口答應下來,“不知道這正陽宮的飯菜有何不同。” “總比你玄音宮中的好吃些。” 秦溯讓赤水去多準備副碗筷。 “那倒是,我在玄音宮中,也不過是自己一個人,倒甚是清冷,不如你這正陽宮熱鬧。” 秦邈似乎話中有話,但是秦溯也沒聽出來什么意思,全未放在心上。 花溪也在正陽宮中,便是秦溯秦邈,沈奕花溪四人一同用膳。 除了沈奕稍有些拘謹,其余幾人倒是與平常無甚區別。 花溪從秦溯和秦邈一同進門開始,視線大部分時候就放在了秦邈身上,看得秦溯險些以為花溪對秦邈芳心暗許了。 等幾人經秦溯相互認識完了,落座用膳后,秦邈先跟沈奕打完招呼,又看向花溪。 “這就是那位傳說中正陽宮的神醫吧?早有耳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