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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蒼白地坐在桌旁,如此想明白了,卻比想不明白前更難受,沈奕只覺頭腦昏昏沉沉起來,不知不覺間便失去了意識。 秦溯出去跟赤水交代完,再回殿中的時候,就看見沈奕正趴在桌子上,心中正疑惑著,“安平?” 一直走到跟前,秦溯晃了晃沈奕,卻依舊沒得到半分回應,才終于慌了心神,“把花溪傳來!” “安平?” 忙沖門外吩咐一聲,秦溯將沈奕抱起,放在床上,看著沈奕不省人事的樣子,嚇掉了半個魂,這剛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昏了? 一直守在沈奕床邊,等到花溪從宮外被匆匆帶回來,秦溯才忙站起身來。 “花溪,你快些給安平看看,這好好的,怎么又暈了?” 花溪一路趕來,也是凍得頭重腳輕,跌坐在床邊腳凳上,搓了搓手,搭在沈奕的脈搏上。 花溪皺著眉,半晌才開口。 “我不是交待了嗎?這幾日不要讓沈小姐思慮過重,這倒好,不過一天的時間,又成這副樣子,不過好在無甚要緊,我先給施針緩緩,再泡泡藥浴,按照我給的方子,繼續服藥便是。” 秦溯想起來今日一天,沈奕皆是愁眉不展的樣子,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坐在花溪的身邊。 “安平本就是心思敏感之人,你這不能思慮過重也太難了些,今日安平也不知怎的,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問她,她又不愿意說,這也讓我束手無策啊。” 花溪看了一眼自己旁邊的秦溯,“還有此事?那沈小姐醒來,我可得同她好好聊聊,若是病人自己不想好,那縱使是神仙在世,也是無能為力。” “也好,不過你可莫要再同沈奕說些亂七八糟的。” 花溪心思玲瓏,又是醫師,秦溯覺得也是個辦法,但是她就擔心花溪口無遮攔,再說些亂七八糟的給沈奕聽。 “我心中有數,你若是不相信我,那你便自己來。” 花溪一攤手,反正她沒什么醫者仁心,還巴不得少受些累呢。 秦溯也無法子,不再多說。 花溪施針之后,很快沈奕便醒了過來,看著守在床邊的秦溯和花溪,便知怎么回事,面色窘然,有些過意不去。 “又勞煩花神醫了。” “醫者父母心,我應當的,沈小姐快些先吃些東西,再泡了藥浴,便無事了。” 在沈奕面前,花溪倒還有些神醫的樣子。 空腹自然是無法泡藥浴的,沈奕心中也明白,所以就算沒什么胃口,也和秦溯還有花溪一起用了些晚膳。 “鸞清池那邊已經備好了,請沈小姐移步。” 三人吃完飯,稍等一會,赤水前來通稟。 “鸞清池啊,溫泉吧?”花溪聽得眼睛登時亮了起來,放下茶杯便要跟上沈奕,“都是女子,我同沈小姐一起去,正好也與沈小姐談談心,解了沈小姐的心結。” 花溪剛走出兩步,就被秦溯拉住了領子,“花神醫想上哪去?不如本宮先同你談談心如何?” “哎呀!”花溪回頭瞪著秦溯,“殿下當真無趣,你同沈小姐一起泡藥浴便泡得,我同沈小姐去鸞清池談談心便談不得?都是女子,你這是何道理?” “因人而異,我心思清正,自然無礙,你滿心滿腦皆是春宮圖,自然不行。” 上次聽花溪那么一說,秦溯就挺擔心的,生怕一個不注意,便讓花溪鉆了空子接近沈奕,更別說這共浴了,堅決不行。 沈奕在旁邊,被二人的話說得面紅耳赤,忙催促赤水,先去了鸞清池。 沒了去鸞清池的機會,花溪也xiele氣,往秦溯對面一坐,盯著秦溯看。 花溪想看便看,秦溯自顧自在旁邊做自己的事情。 秦溯好歹也是統帥一方的將軍,日常事務雖然不多,但也是有的,比如現在遞到秦溯面前的這些。 現無戰事,兵營之中自然清閑許多,只一些雜七雜八的事,秦溯一眼看過便扔在一邊,直到看見一份資料。 秦溯仔細看了看,是一位老副將遞上來的,說是要舉薦個新人。 老副將為表鄭重,特意親手寫的,只是他的這一手字實是不敢恭維,秦溯拿起來,看了半晌,才總算是看明白了。 原來老副將舉薦之人,正是前段時間闖營成功的那人,今年不過二十有二,但是天生一身怪力,武力高強,難尋敵手,是個不錯的苗子。 “仇……欒?” 秦溯瞇著眼,費了半天的勁,趴在紙上,才總算是看清了這被舉薦之人的名字,都還有些不確定。 “仇欒?” 坐在秦溯對面的花溪聽見這個名字,卻是有些震驚地重復了一遍。 “嗯?你認識?” 秦溯放下紙,看向花溪,她記得很清楚,花溪出身玄機谷,是在南方,就算后來四處闖蕩,也沒有超過京城以北,與這北窯關來的仇欒能怎么認識? 花溪似乎想起什么,皺著眉,“我不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也許是重名也說不定。” “這姓氏少見,怕是重名的可能性不高,不如你倒是給我說說,這仇欒到底是何人?” 秦溯前世其實也沒多了解花溪,只知道她出身玄機谷,后被人追殺淪落京城青樓,此外的事,花溪便閉口不談了,秦溯也不知刨根問底的人,所以也未曾多問,自然也沒聽說過仇欒這個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