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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溯總覺得今日的沈奕格外拘謹(jǐn),并不像之前那般?自己親近,但沈奕又這樣說了,倒是讓她糊涂了。 “好,我定當(dāng)如此,子尋莫要多想了。”沈奕斂下眼眸,答應(yīng)下來。 “如此便好,快些用膳吧,還要去太學(xué),若是遲到,那老夫子又得嘮嘮叨叨個沒完沒了。” 秦溯放下心來,和沈奕一起用了早膳。 之后兩人一起乘馬車去太學(xué),正陽宮的馬車倒是極不常用,但也華貴舒適,鋪著厚厚的絨毯,秦溯還覺不夠,又讓人加了一層。 本就不大的中,放了兩個暖爐,座上還捂了湯婆子,一進(jìn)去倒是比在房中還熱。 秦溯和沈奕坐在一處,空間不大,再加上放了這么多東西,兩人便坐得近了些。 馬車開始動起來,秦溯多少有些熱了,看了一眼在旁邊坐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沈奕,“安平你熱不熱?” “子尋熱了?” 沈奕正專心盯著暖爐上的花紋看,聽見秦溯的聲音,抬起頭來。 “我有些熱了,”秦溯點點頭,解開大氅脫下,蓋到沈奕的腿上,“這樣好多了。” 沈奕看著腿上的大氅,再看看臉色確實有些發(fā)紅的秦溯,“我受不得寒,倒是讓子尋跟著受罪了。” “這算如何受罪?只是熱些而已,若不是沾了安平的光,我怕是還在外面騎馬吹風(fēng),何曾有這香爐暖轎?” 秦溯用手扇著風(fēng),跟沈奕逗笑。 兩人正說著話,秦溯便聽見外頭有些動靜,伸頭往窗子外看去。 “殿下?當(dāng)真是你!” 馬車外果不其然是晉少云,他正騎著馬,湊著腦袋看過來,“殿下今日怎得沒帶紅云,反而坐了馬車?” “今日我同安平一起去,怎能讓安平像你一般,被風(fēng)吹成個傻子。” 秦溯看著晉少云那在北風(fēng)中狂亂不羈的頭發(fā),跟他開起玩笑。 “沈小姐也在?難怪殿下今日嫻靜許多,怕是當(dāng)真近朱者赤,只希望沈小姐莫要被殿下影響,近墨者黑便好!” 晉少云透過窗子,跟沈奕打了個招呼,仗著秦溯出不去,他倒皮厚敢說起秦溯了。 “你且等著,晉少云,到了太學(xué),仔細(xì)你的皮!” 秦溯眼神一瞇,威脅晉少云。 “果真還是那個殿下,我自是惹不起了,沈小姐,在下先行一步,太學(xué)見!” 晉少云見勢不妙,立馬腳底抹油溜了。 秦溯也攆不上他,只得作罷,放下厚簾子,“且等到了太學(xué)院。” “殿下?晉少將軍,情誼深厚,倒是羨煞旁人。” 沈奕眼中只看著秦溯同晉少云嬉鬧,心中想起之前楊怡同自己說過的,晉少云?秦溯青梅竹馬,應(yīng)當(dāng)是最可能為大雍駙馬的人,便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秦溯總覺得沈奕這話有些不對味。 撓了撓頭,秦溯湊到沈奕面前,“安平何故無端叫我殿下?莫不是心中不平,覺得我厚此薄彼?” 看沈奕扭過頭不看自己,秦溯心中發(fā)笑,覺得自己是猜中了,忙接著好言相哄。 “也就是安平早年皆在江南,若是安平在常在京中,可還有他晉少云何事? 就算如今,也是我同安平情誼更深厚些,羨煞旁人一詞怎會從安平口中說出?” “你可莫要亂說,我何曾計較這個?”沈奕臉皮兒薄,被秦溯這樣一說,臉色稍紅,嘴硬否認(rèn)。 “那安平還要叫我殿下?” 秦溯就樂意看沈奕臉紅這模樣,格外生動可愛,忍不住更湊近些瞧著。 “殿下若是還亂說,我便還稱呼殿下,子尋若是就此作罷,那便還是稱呼子尋。” 沈奕看著秦溯,虛張聲勢,氣鼓鼓的樣子也是難得一見,秦溯忙笑著應(yīng)承,“不說了不說了,安平大人有大量如何?” “凈會取笑我。” 沈奕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之嫌,臉色更紅了些,低頭看著暖爐,低聲氣惱。 秦溯只得收起笑意,好生認(rèn)錯。 二人一路鬧著,便到了太學(xué)院,內(nèi)院門口的馬車來來往往,皆是非富即貴之家,馬車自也是一個比一個華貴,再觀旁邊的外院門口,偶爾有輛馬車經(jīng)過,也是樸素至極,勉強(qiáng)可用代步,更多的則是身穿薄衣,抱著書本匆匆跑來的學(xué)子。 秦溯同沈奕下了馬車,立刻有旁邊的小童上前來隨候,負(fù)責(zé)提著書箱暖爐,牽渡馬車。 “殿下果真是慢上不少,我可已在此等候許久了。” 晉少云正靠著內(nèi)院的大門跟人閑聊,看見秦溯來了,一瘸一拐迎上來,配著他那張貼著紗布的臉,自是格外招笑。 不過這次還沒等秦溯笑他,便聽后面?zhèn)鱽砗逄么笮β暋?/br> “哈哈哈哈哈!晉少云,你竟是同那看院子的狗一般,看見主人便搖著尾巴去了?還是個斷了腿的狗!” “怕是獻(xiàn)殷勤也不是如此獻(xiàn)的,倒不如再在腦袋上插上雞毛,扮個丑角漂亮!” 晉少云身后,站著的正是七皇子秦汶和八皇子秦峻等人,其余人倒是不敢說話,唯有這兩人一唱一和,好似生怕旁人聽不見一般。 晉少云的腳步一頓,握緊了拳頭,卻也只是一言不發(fā),繼續(xù)往秦溯這邊走來。 “喲喲喲,還往那邊走,當(dāng)真是臉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