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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邈在秦溯伸手來搶之前,重新將那些紙放進了柜子中鎖了起來。 “你在威脅我?” 秦溯心中一寒。 “我只是在告訴你,若想成大事,你最先想的不是謀略天下,也不是排兵布陣,而是你,你首先得活著,才能考慮這剩下的一切,若是你連你自己的安危都無法保證,那你還考慮這些干什么?豈不都是沒有意義?” 秦邈撐著手肘,“秦溯,這不是你的戰場,這是京城,這里是殺人于無形的地方,僅靠你戰場上的那一套是行不通的。” 秦邈的話落進秦溯的耳朵里,秦溯亦不得不承認秦邈的話,剛才發生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以后會注意的,不會再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 秦溯向秦邈伸出手,“現在你能把那些紙給我了嗎?如果有漏洞,我會自己改進,用不著你如此大費周章?!?/br> “皇妹當真是與我離心了,不像前幾日,還一口一個二皇兄,哎,二皇兄認錯了不成?” 秦邈這臉變得倒是快,方才還一副運籌帷幄,現在便擺出悲悲戚戚的樣子,活像是秦溯負了他一般。 氣惱地收回手,秦溯是真拿秦邈沒辦法,“明明是你說我絕不可以信任任何人,現在又跑來與我說這個做什么?” “原來在皇妹心中,我是外人。” 秦邈受傷似的搖搖頭,垂下眸子,故意曲解秦溯的意思。 這副模樣,果真惱人,秦溯冷冷看了秦邈一眼,打聲呼哨,喚回紅云,翻身上馬,“今日之事,姑且算你我扯平?!?/br> 說完后,秦溯不再管秦邈,直接離開,她感覺再在這里多待一會,容易被秦邈把自己帶溝里去,此地太過危險,不宜久留。 秦溯前腳一走,秦邈便收起所有表情,閑閑靠在轎輦上,從柜子中拿出那疊紙張。 只見那些紙上不過是臨摹的一張張字帖,哪里與秦溯有半點相關? 隨手拿出火石,點了紙張,點點灰燼落在白雪上,沒了半點痕跡,秦邈才收了手。 一黑衣人見秦溯離開,來到秦邈跟前跪下,“殿下,是否還繼續跟蹤長公主?” “不必了,她該長記性了。” 秦邈拍拍手,“沈小姐那邊的事情安排好了嗎?” “已經安排妥當了?!?/br> 黑衣人低頭回答。 秦邈臉上露出期待的笑意,“你說沈小姐會如何挑撥我與皇妹的關系?皇妹會聽誰的?” 黑衣人沉默,縱然是他們這些整日跟在主子身邊的人,也依舊看不清主子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好似是處處都為長公主著想,但是做的事卻一件比一件離譜,好像生怕長公主與他親近一般,當真是讓人猜不透。 不過這些倒也不是他們這些做屬下的應該思考的,他們應該做的只是主子說什么,便是什么。 對這一切毫不知情的秦溯心事重重地回了兵營,感覺上輩子用的所有心神,也比不上重活這一世這幾天耗費的心神多。 “綠煙可在?” 秦溯回到營帳后,卻沒看到綠煙的影子,問出口才想起來,是自己讓衛子康帶著信物來找綠煙,想來綠煙應當是去處理衛子康一事,尚未回來。 “藍影?” “屬下在?!?/br> 秦溯話音一落,藍影從外面進來。 “你回一趟正陽宮,將正陽宮里的影衛死士都帶過來,從今天開始,負責本宮的安危?!?/br> 以前秦溯仗著自己本身武功高強,再加上有青戟等人保護自己,所以從不把正陽宮養的影衛死士放在心上,全都留在宮中閑置。 可是現在秦溯經過秦邈的點撥,總算是愿意承認,宮中歷代圈養死士影衛,并非沒有道理。 藍影有些驚訝,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讓自家這個從不要人保護的殿下回心轉意的,但這也算是好事一樁,當即領命前去執行。 藍影走后,秦溯又看了一眼被自己放在角落中的演陣圖,過去拿了起來,重新出去選拔士兵演練。 不過一夜的時間,秦溯的身邊出現了不少的新面孔,同時,易弦的那里也傳來了新消息,秦溯要的東西,他做出來了。 這種東西對于易弦來說,自然是十分簡單,只需要在原先的基礎上,再稍作改動,順帶簡化一下傀儡的制作流程,便可以了。 秦溯收到紫云替易弦傳回來的消息之后,直接讓紫云將易弦帶到軍營中來,順帶還有易弦做出來的簡易樣品。 易弦到了軍中,秦溯直接將人接到帳中,詳細跟易弦講解了一下這個傀儡陣的運行,等著易弦的答復。 “可否給在下一看?” 易弦聽了許久,似乎有所猜測,想要親眼看看秦溯手中的傀儡演陣圖。 秦溯稍微有些猶豫,畢竟秦邈交給自己這張圖的時候,叮囑自己不要給任何人看。 可是秦溯轉念一想,秦邈的話究竟有幾分真假? 畢竟只要自己破解此圖,定然會去找傀儡師,而這周圍最有名的傀儡師,應當就是易弦。 那這一切莫非是秦邈設計好的? 秦溯覺得自己可能被秦邈嚇唬地有些一驚一乍了,秦邈是慣喜如此,但他也不可能事事料到,萬一自己沒破解呢?那豈不是白忙一場? 想到這里,秦溯才反應過來,心中一驚,若是自己沒破解,那便不會有后來的這一切,而秦邈也會認為自己是個一無是處,扶不上墻的爛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