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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將沈奕扶進屋內,又給她添了衣物。 垂眼坐在榻上,沈奕看著剛才屬于秦溯的那杯茶還冒著熱氣,“許是私事也說不定。” “許是,”丫鬟應和著沈奕的話,“長公主與晉少將軍一向私交甚好,京中能在長公主面前說得上話的,晉少將軍算得上一個,且常聽人說,晉少將軍已是內定駙馬人選,想來也是有些道理。” 沈奕的臉色又白了一分,“是,兩人屬實般配的。” 另一邊急步離開的秦溯跟丞相夫婦告辭后,與晉少云一起出了丞相府大門,低聲詢問。 “出事了?” “若是不出事,我何必來此尋殿下,”晉少云同樣小聲回答,“剛才營中意外抓到一個細作,是浮梁國的,我怕事關重大,特來讓你拿個主意。” “先去看看。” 秦溯臉色也嚴肅下來,細作一事,可大可小,但絕對不可忽視。 棄車上馬,秦溯和晉少云兩人騎馬并行,一路直奔兵營。 問清緣由,秦溯眉頭緊皺,“細作是個女子?女扮男裝混在營中這么多時日才被發現?” “營中這群大老粗,一個比一個粗心大意,那細作又精通易容術,要不是此次被軍醫看出端倪,怕是還發現不了。” 晉少云也有些頭疼地撓了撓頭,這次北窯關之戰,他們這邊也折損了不少人,便編入了些新兵,應該是在這出了問題。 秦溯不想說話,她想起了浮梁國太子,如果不是巧合,那這人估計八九不離十是她的人。 到了關押細作的營帳,秦溯和晉少云二人進去。 那細作縮在角落里,若不是知道她的身份,秦溯也完全認不出這是個女子,只會覺得是有些瘦弱的男子罷了。 “交代什么了嗎?” 秦溯問向負責看押的人和老軍醫,這細作就是老軍醫發現的,那易容術用到的草藥味讓老軍醫察覺到不對勁,一番搜查,果然查出了問題,再一把脈,確認女子無誤。 “此人只說她不是細作,其余什么也不肯說。” 看押的人同樣也沒敢輕舉妄動,只是詢問自然也詢問不出什么。 秦溯擺擺手,讓其他人都出去,只留下晉少云和她身邊的藍影紫云。 “紫云,去把她的偽裝卸下來,我倒要看看她的廬山真面目。” 紫云領命,出去問過老軍醫,進來時端了一盆泛著紅色的水。 秦溯和晉少云坐在一旁,那人被綁住手腳動彈不得,縱然掙扎,還是被紫云輕易控制,強行卸去她臉上的易容。 水逐漸被染污,那人原本的臉也逐漸顯露出來。 秦溯松開緊皺的眉頭,頗有些驚訝地挑眉,“浮梁國派細作這么下血本的嗎?把自己的太子殿下都派來了?” 之間被擦拭干凈的面龐潔凈潤白,帶著些許異域的特征,和之前那平平無奇的樣子大不相同,是個讓人移不開眼的美人,同時也和浮梁國太子那張臉不說一模一樣,也像了個九成九。 “我不是金烈。” 聽見秦溯的話,那人卻突然劇烈地掙扎起來,大聲反駁。 “本宮當然知道你不是金烈。” 金烈就是浮梁國太子的名字,秦溯之所以這么肯定對方不是,一個原因是金烈的偽裝術法可比她高明多了,另一個就是兩人容貌雖然十足相似,但是神態卻截然不同。 簡而言之,在這里的如果真是金烈,那她應該已經坐在自己對面,開始從容不迫地和自己談判了,而不是如此狼狽地伏在地上。 “所以你是誰?” 秦溯撐著下巴,腦子里總覺得這是個值得利用的好機會,但是具體能怎么cao作,還得回去和秦邈好好商議一番。 那人說自己不是金烈,但是秦溯讓她說自己是誰,她卻支支吾吾,不愿開口。 秦溯其實心里已經猜個八九不離十,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耐心耗盡。 “既然你不愿說,那就不用說了,找個地方把人先關起來吧,本宮沒那么多時間浪費在你身上,等浮梁國使團來了,交給他們便知。” 說著,秦溯起身就走,藍影和紫云立刻跟上。 那人倒在地上,卻突然著急起來。 “我說!我是浮梁國五公主,金棲梧,別把我交給金烈,我不想死……” 秦溯停住腳步,頗感意外,但也與她猜想相近了。 “把人帶走。” 吩咐身后的人,秦溯繼續向外走去,這別人送上門的一枚好棋,可不能浪費了。 “殿下,你這是何意?” 晉少云跟在秦溯身后,他有點看不明白秦溯的意思。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秦溯看向浮梁國的方向,眼中的野心毫不掩飾,緩緩笑起來,這塊她惦記了兩輩子的肥rou,絕不能飛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16章 謀天算地,秦邈 等秦溯回宮的時候,天色都已經黑了,來不及吃晚膳,秦溯連正陽宮都沒回,直接去了秦邈宮里。 秦邈正在用膳,看見秦溯急匆匆進來,嚇了一跳,“被鬼攆了?” “好事。” 秦溯也不客氣,直接坐到秦邈對面,“我正好在你這里吃點。” “你正陽宮沒飯吃了?不應該啊,永安宮沒飯吃了,你正陽宮也不應該沒飯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