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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秦溯戲耍得惱了,秦珩氣急敗壞地威脅秦溯,卻沒想到,秦溯壓根不吃這一套,手一松,箭在一瞬間飛了出去,嚇得秦珩連忙就地一滾,狼狽躲開。 那箭沒射中秦珩,直直向后飛去,好巧不巧,正射中秦嚴的發冠。 發冠落地,秦嚴的頭發散落下來,略顯狼狽。 陰婺的表情只出現在被頭發遮擋住的那一瞬,接著秦嚴后退兩步,似乎被嚇到一般,驚慌失措地看向秦溯。 “殿下,你這是何意?” 看著秦嚴精湛的演技,秦溯只是懶散地擦了擦弓弦,“秦珩,你還不該給大皇兄道歉嗎?如果不是你躲開了,本宮怎么會射中大皇兄的發冠? 而且你故意跑到大皇兄身前去,是不是早想好了要害大皇兄?嘖嘖嘖,人心歹毒啊。” 秦珩被秦溯堵了一肚子火,這下再也忍不住了,“秦溯!你欺人太甚!” “三弟三弟!冷靜,”看秦珩要沖過去和秦溯拼命,秦嚴也不顧自己形象狼狽,趕忙上前拉住沖動的秦珩,“皇妹性情中人,一時玩心大起而已,也不是故意的,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會放在心上,你也冷靜一下,這事就這樣算了吧。” 看著鬧成一團的兩人,秦溯心情甚好,翻身上馬,“秦珩,大皇兄說得對啊,你何必跟我計較?” 說著,秦溯再次彎弓搭箭,眼睛看著秦嚴和秦珩,離弦之箭飛出,正中遠處靶心,看得秦嚴秦珩二人心底發涼。 秦溯心情愉快地過完了初一,睡足一夜后,第二天一清早就喊上不情不愿的秦邈去游湖,美其名曰賞雪。 “秦溯,你看誰腦中有疾,才在大冬天游湖?” 凍得瑟瑟發抖,秦邈縮在畫舫的軟榻上,對著秦溯破口大罵。 秦溯也不介意,坐在秦邈對面,斜倚在榻上,抬手打開了畫舫的窗子,呼嘯而來的北風差點把秦邈吹飛。 “今日美景難尋,特找個得天獨厚的位置邀你來賞雪,你還不識抬舉,你看看那邊,人都擠成一堆了,還看得津津有味呢。” 秦溯本來是想叫秦邈出來,試探試探他的意思,畢竟秦邈這人,心思極深,很難讓人看得透,就算現在倆人是站在同一陣營,秦溯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結果沒想到,今天竟然正好還有個什么賞雪宴,湖上人多得像集市一般。 秦邈嘀咕了一聲,把暖爐往袖子里揣了揣,“快關上吧,有話快說,你把紅云牽來說它賞雪我都信,就你還是算了,定然找我另有目的。” 紅云就是永樂帝送給秦溯的那匹紅鬃駿馬。 秦溯不服氣地探出頭看了一眼,只看見湖里滿是畫舫,岸邊滿是人,頓時歇了心思,關了窗。 “二皇兄,你也知道我脾氣,說話直,我也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這里沒有旁人,你跟我說句實話,你為何與我走得親近?” 秦溯看著秦邈的眼睛,似乎想從里面辨別真假。 “不是你先與我走得親近的嗎?是誰年前臘八請我喝臘八粥,然后除夕那日又邀我一道去祈福的? 我就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黃鼠狼給雞拜年你沒安好心,現在想著倒打我一耙了?又玩小時候那套把戲?” 秦邈不閃不避,也看著秦溯的眼睛,沒有任何心虛的跡象。 被秦邈拐著彎罵了一頓,秦溯理虧,也不好反駁,只窩著手,“不是不是,這次我當真沒有戲耍你的意思,我只是…… 算了,我問你句大逆不道的話,這話在這船上說完,就在這船上了了。” 秦溯也認真起來,以手沾茶水,寫下二字,“二皇兄以為如何?” 秦邈看了字,眼眸微瞇,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你也就幸虧是遇到了我,不然就你這城府,不出事才怪。” 秦邈將茶水倒在秦溯寫下的字上,又用帕子拭去,“你在第一次主動來尋我時,我便猜到是如此,尤其是聽說你與秦嚴翻臉,我便更確定了這一點,不過我還是挺好奇,你這如同睜眼瞎一般的眼神,這次怎么亮了一次?” 聽著秦邈的取笑,秦溯也無話可說,畢竟她之前確實是個睜眼瞎。 “因為我還記得,小時我任性跋扈,仗著父皇撐腰,任意妄為,所有皇兄都對我退避三舍,甚至暗暗嫉恨,只有二皇兄不同,雖對我嚴厲,卻也是真心想著我為我好。 后來所有人都知道了,討好我就能有機會見到父皇,所有皇兄又都開始來討好我,只有二皇兄,你倒與我疏遠了。” “小時不知事,愚鈍蒙昧,長大后再回想起來,就如撥開云霧,什么都看得清楚明白了。” 人的本性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再加上前世,秦嚴一直致力于讓秦溯疏離秦邈,讓秦溯厭惡沈奕,這反倒讓秦溯更堅定了這兩人才是真的站在自己身邊的人。 秦邈看了秦溯半晌,才笑起來,將手中的帕子扔出窗外,“算你還長了顆心。” 一笑泯恩仇,兩人這話說開了,中間的隔閡自然也煙消云散。 “這事我自然可以幫你,也是幫我自己,但我也跟你說開了,我會留個后手,給母妃和晉國公府,不過為了保命而已。” 秦邈知道秦溯向來光明磊落的行事風格,也不避諱她。 秦溯點頭答應,她理解,前世但凡自己多長個心眼,也不至于害死外祖一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