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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第三任夫人進門后,給自己第二任夫人的幼子下了劇毒,他竟然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強行為第三任夫人開脫。 如今那毒進了骨,裴言楓終是逃不過一個“死”字,他竟然還沒有絲毫愧疚,只說那是“不小心”。 親生父親做成這樣,簡直刷新連衣的三觀。 兩人的震驚還未消化,屋內的裴言楓調整好情緒,淡然般又開了口:“怎么?你無話可說了嗎?” “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要害裴言禮了呢?還是說,你覺得裴言禮也無所謂,他只不過也是你的一個棄子罷了。” 裴老爺有些惱羞成怒:“你胡說什么?你們兄弟三人,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都是一樣的嗎?”裴言楓仿似嘲笑般地扯了下嘴角,“如果都是一樣的,為什么六年前主上建議您派裴言禮去旭離城的時候,你原本是猶豫的,那賤人給你吹了耳邊風以后,你就同意了呢?” “父親,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其實在你心里,只有裴家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祖父將裴家傳到你手里的時候,裴家只是一個只剩世家殼子的破落戶,所以你使盡渾身解數,博得員外余家的好感,高攀迎娶了裴言禮的母親。” “后來你得了裴言禮母親的嫁妝,靠著余家將裴家發展起來,又漸漸看不起裴言禮的母親,導致她郁郁寡歡,不久就臥病在床。你如法炮制,踩著余家往上討好我母親的娘家商賈黃氏,用盡甜言蜜語,在余氏堪堪病逝時,娶進我的母親。” “然后你又依葫蘆畫瓢。” “得了我母親的嫁妝后,便冷落我母親,接著就巴結上家底更豐厚的柳氏,然后攀著柳氏坐上皇商之首,不顧我母親還未咽氣,就將柳氏迎娶進門。” 裴言楓稍頓,苦笑了下:“你看,裴言禮跟我的關系,像不像我跟裴言義的關系?我恨裴言義的母親,他照樣也恨我的母親,所以我們從一開始就注定永遠無法和睦。” “我想,你要是拋棄柳氏,再娶一個進門,裴言義就會成為下一個我。” “所以你問我為什么要害裴言禮,那是因為我們從出生開始,就注定要爭個你死我活,還有,裴言禮他就沒有做過對不起我和我母親的事嗎?那時你為了能讓柳氏早點進門,放任裴言禮欺辱我母親,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聽了前面那些內容,連衣已經覺得裴老爺夠渣,沒想到三觀限制了她的想象力,竟然還有更渣的事情。 裴老爺這完全就是踩著女人的身體往上爬,拉著她們做墊腳石,才將裴家發展到現在這樣的壯大。 和連衣同樣震驚的,還有房內的渣男裴老爺,只是裴老爺震驚的內容不同。 他完全沒想到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都被自己的兒子看在眼里,就連一點點算計都沒有逃過對方的眼睛。 他不禁老臉微燙,氣急敗壞道:“你知道什么!我一向都對她們一視同仁的。” “而且那是我不想和她們偕老嗎?那是她們自己的身體不爭氣,非要走在我前頭!那她們死了,還不許我找其他的女人嗎?” “何況我......我做的這些都是為了我們裴家!我哪里做錯了?” 裴言楓苦笑著微嘆一口氣:“一視同仁嗎?那我和裴言禮還有裴言義呢?” “雖然我害過裴言禮,但我不得不承認裴言禮確實能力與我旗鼓相當,可裴言義呢?那個草包只會吃喝玩樂,你還不是在我病倒之后,就迫不及待叫他來接我的掌家之權?” “你何曾對我們一視同仁?我們都是嫡子,也都是你的親生兒子,裴言禮是長子,我比不過我認栽,那為何還要讓我輸給裴言義那個草包!” 裴老爺有些噎住,但還是撐著面子教訓道:“楓兒,你怎么能這樣說你弟弟!” “何況這些年,掌家之權我不是一直讓你拿著的嗎?” 裴言楓怒懟道:“那是我自己辛辛苦苦爭取來的!你捫心自問,若我背后不是有舒家和李家,以及禮監大人的支持,后來又有梁家和裴青松,你會把掌家之權放給我嗎?” “你不用再自欺欺人了,那只能騙騙你自己罷了,你放心,我這就如了你的愿,徹底讓給裴言義。” “等我死了,會在天上看著你,看你面對裴言禮和裴言義的兄弟鬩墻,是如何一視同仁!” 裴老爺被羞惱地滿臉通紅:“不可理喻!你怎會變地如此蠻橫無理!你到底還想不想洗脫你那一身的罪名,然后從這里出去!” “我不想。”裴言楓的聲音恢復冷淡,“您回吧。” 裴老爺氣炸:“你......!” “好的很,好的很!等過幾天罪名下來了,我看你的骨頭還能硬到什么時候!” 裴老爺話音剛落,房門就響了一聲,隨后裴老爺氣沖沖地從房間里出來,整張臉已經難看至極。 連衣和舒清晚趕忙往角落里一躲,屏住呼吸藏在柱子和盆栽之后,片刻后,裴老爺就消失在門口,腳步聲也越來越淡。 連衣和舒清晚相互對望了兩眼,感覺她們都要被這一晚上的信息量砸暈。 裴老爺真是個人才,放著兩個有能力的兒子不要,一心為了巴結柳氏,把管家之權留給裴言義這個草包。 難怪裴言楓心灰意冷,連求生意志都放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