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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農婦的話,暗衛們躲在暗處也聽了個完全。 其中一個猶豫了下還是道:“可能是陷阱,您別上當了,主子說那兄弟兩人正到處找您呢,您別著急。” 被暗衛這么一說,連衣也冷靜下來:“對,我不能急。” “這樣,你先聯系問問是什么情況,我上前面的林子里等你,速度快點。” 那暗衛應了聲“是”,隨后鉆入叢林,消失在密葉之間。 連衣帶著剩下的那個暗衛繼續往前,步行了半個多小時,就來到之前她和舒清晚相遇的那個樹林。 那樹林幾乎沒有變化,粗粗一打量,與七年前她在這挖陷阱時的模樣差不多,放眼一望,周圍雖郁郁蔥蔥,卻處處都沾染著兩人的身影。 連衣無聊地逛了會,然后尋到她們當初挖來藏劍的樹洞。 那樹洞已經有些干癟合攏,里面落了些土灰,還躺著幾片干枯的葉子,顯示著挖它的人已經許久未歸,它已年久失修。 連衣問暗衛借了匕首,將旁邊干掉的皮割掉,又把里面的樹葉都挖了出來。 清理干凈后,連衣發現那樹洞里處竟然寫著字。 她叫來暗衛一起仔細辨認,才發現那上面寫的是六個“正”字。 連衣恍然間想起,她年少教舒清晚認字時,也曾教過舒清晚用“正”字像現代人一樣計數。 這六個字就是三十筆。 舒清晚在這寫三十個數,是用來登記什么的? 連衣沒想明白,就躺在樹干上對著天空胡亂思考,沒一會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她晃了下身子,從樹上醒來時,天邊太陽已經西斜,周圍清白的光色也變成暖黃,徐徐地鋪在樹木的縫隙間,有些閃人的眼。 她坐起身來,整理了下思緒,猛地就想起她之前讓另外一個暗衛去聯系舒清晚的事情。 連衣趕忙看向暗衛:“阿燕回來沒有?” “沒有。”暗衛搖了搖頭。 “沒有?”連衣蹙眉,“看著都過去一個多時辰了,他怎么還沒回來?是找不到我們的位置嗎?” 暗衛又搖頭:“他不會找不到,他若來了我肯定知道,現在看,他確實沒回來。” 連衣心里揪了起來,跳下樹干:“走,我們回去。” 兩人回到糕點鋪子時,太陽已經爬地距離水平面很近,而那去聯系舒清晚的暗衛阿燕,才堪堪踩著點回來。 他勻了下呼吸,低頭拱手:“公子......還未聯系上主子。” “沒聯系上是什么意思?”連衣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急道,“到底什么情況?” 阿燕不敢看連衣,依舊低著腦袋:“據說主子中午時出門,后來就不知所蹤,沒留下口信也并未回舒府,舒府那頭的人回舒府找過,也去過阮府,但并沒有找到主子。” 連衣原本以為這只是裴青松布下的陷阱,沒想到舒清晚卻真的找不到了,她心里不禁也開始忐忑不安。 連衣正想讓阿燕再去聯系,糕點鋪子的老板急沖沖地跑了進來:“公子,不好了不好了,我剛才聽到兩個買糕點的客人說,東家出事了。” 連衣強制自己鎮定:“他們怎么說的?” 老板道:“剛才那兩人說,有戶人家說東家殺了人,把東家告到知州府衙,東家就被知州府的人抓走了,聽說很快就要判刑了。” 說法與小溪邊農婦說的差不多,連衣經不住又心慌了兩分。 舒清晚早年跟裴言楓暗地里合作過,干過什么她雖然沒問,但以當時舒清晚孤身一人深入龍潭虎xue,做過什么不得已的錯事,也是有可能的。 現在舒清晚與裴言楓鬧掰,裴家兄弟為了吊出自己,什么事情都敢做,翻出點舒清晚的舊賬也是合乎情理。 這樣想著連衣就坐不住了:“你們把馬準備一下,我現在要回城區。” 阿燕急忙勸道:“公子使不得,這可能是陷阱,您再等等,主子說不定是被什么絆住,過一會就會有消息。” “管不了了,萬一是真的,過一會可能會來不及。”連衣眼露凝色道,“我不能讓你們主子在城區孤立無援,我不能讓她一個人。” 舒清晚若出事,她一個人活在外面又有什么意義。 大不了回城區跟裴言楓拼了,何況她們手上還有一張未打出去的底牌,正面相剛也不一定會輸。 之前本來想等采辦禮監的反應,然后再找裴言楓,如今看來,等不了了。 暗衛們還想說點什么,連衣適時截住他們的話:“你們不用勸了,我有分寸的,實在擔心,你們三個就同我一起回城區。” 三個暗衛見勸不動,只好騎上馬跟著連衣一去回去。 疾行半個時辰,為安全起見,四人栓了馬,偷偷換了步行,之后又在路途的農家院子里上了上次架出來的馬車,然后往城區而去。 以防被發現,到了城區外面,幾人又換了裝束。 連衣穿上樸素的農衣,貼了胡子改了發型,悄悄潛進城區里。 縱然做了這么多準備,但連衣一回到城區,還是被裴青松的人盯上。 連衣留下兩個暗衛和跟蹤的人周旋,帶著一個暗衛直奔舒府,他們跟舒府周圍的暗衛接洽后,那邊的暗衛傳來一個重大消息。 說是片刻前,明兒剛剛給暗衛遞來個信息,說舒清晚中午遇到梁三三,后來被梁三三帶回了梁府,至今未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