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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晚的聲音帶著點敷衍,裹挾著繼續往前的腳步聲:“母親請放心,我一定盡力?!?/br> 那女人的聲音緊追不舍,連衣聽出是舒夫人的聲線:“清晚,你會盡心救你哥哥的對吧?雖然他是做過不少混蛋事,但這幾年......這幾年他也對你不薄啊?!?/br> “母親請放心,我會盡力的?!笔媲逋磉€是這個不咸不淡的聲音,腳步聲也沒停過,“您還是回去等消息吧?!?/br> “我剛剛已經修書給朱大人了,讓他幫忙去孟大人府里打聽情況,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 舒夫人緊跟在舒清晚的后面,快跟到了廂房門口:“這個,這個朱大人可信嗎?他會不會不盡心啊,他要是不盡心,你兄長可怎么辦啊?” 舒清晚的不耐已經壓到了極限,但語調仍舊冷靜:“朱大人曾欠過我一份恩情,應當可信,母親先回去等消息吧。” 舒清晚的聲音落罷,房門就傳來一個聲響,但房門似乎沒被打開,就疊加了一個老婦人的聲音:“小姐,老奴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公子啊。” 接著傳來一個“噗通”的聲響,應當是那老婦人跪在了地上:“小姐,過去那些都是老奴的不是,夫人和公子都是不知情的,都是老奴一個人的錯?!?/br> 然后是“咚咚咚”的磕頭響聲夾雜著苦求之聲,隔著房門傳到連衣的耳朵里。 連衣循聲出了里間,到了外面的側室,那老婦人的聲音越發清晰:“......小姐,求求你救救公子吧,過去都是老奴的錯,老奴跟你道歉,老奴愿意一命換一命,求求小姐救救公子吧......” 舒清晚站定,聲色毫無波瀾:“孫嬤嬤,你的命值幾個錢?” 孫嬤嬤愣了一瞬,她沒再磕頭,而是以膝為腳,往前兩步攥住舒清晚的裙擺:“那那那那老奴全聽小姐的吩咐,是要千刀萬剮還是五馬分尸,老奴都是愿意的!只求小姐消氣,可以救救公子......” 舒夫人大概是心疼,喃喃了一句“孫嬤嬤”,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舒清晚冷笑一聲:“松開!” “我要是想將你千刀萬剮或者五馬分尸,你覺得你還能活到今日?我不過是覺得殺你會臟了我的手,才留著你這條狗命日日在旁邊看著?!?/br> 孫嬤嬤應該是明白她的命對于舒清晚來說分文不值,于是改打感情牌:“小姐,縱然老奴早該萬死來解您的心頭之恨,可公子他是無辜的啊,公子雖說不曾厚待您,可也沒太過虧待于您,您可千萬要救救他啊。” 舒清晚沒回應,只稍頓片刻,便推門進來。 大約是外面的舒夫人想跟進來,舒清晚進來后,轉身毫不留情地“嘭”了一聲,將房門甩著關上了。 孫嬤嬤見舒清晚沒理她,又繼續磕起了頭,一邊磕還一邊道:“求求小姐救救公子吧......” 那求饒之聲不絕于耳,混雜著磕頭聲,一遍又一遍。 舒清晚不為所動,腳步未停,關了門之后,就繼續往里。 她沒走幾步,抬頭間就看到站在側室里的連衣,冷漠的表情頃刻間松了一大半:“你怎么來了。” 連衣迎上來:“我怕你一個人在家,心里難受,所以來陪陪你?!?/br> “或者你想做什么,也有個人商量?!?/br> 舒清晚想到連衣素來單純善良,她也不曾舍得對連衣說一句硬話,乍然聽到她剛才那般狠厲的冷言冷語,連衣會不會被嚇到,于是放軟聲音解釋道:“我要不,叫她們出去吧,免得你聽的心煩?!?/br> “我前面只是......” “我知道,那個孫嬤嬤肯定對你做過很過分的事,所以你才會這么生氣的?!边B衣截住舒清晚的話,笑著抱上舒清晚的胳膊往里走,“我們家晚晚,溫良又恭順,從不做針對別人的事,能讓晚晚這么生氣,肯定是她不對在先?!?/br> 舒清晚的表情終于緩了緩,還帶了點笑意:“連兒覺得我,溫良恭順?” “那是?!边B衣墊起腳尖親了下舒清晚的嘴唇,“你看,我家晚晚這么乖,又能持家對人又好,溫柔的不得了,不是溫良恭順是什么?” 舒清晚沒有接話,但嘴角的笑意卻深了些。 連衣見舒清晚的神情總算放松下來,又繼續道:“聽她那個聲音,就知道她肯定不是好人,若她欺負過你,那這些就是她應得的?!?/br> 這個世界里的舒清晚雖然都未對連衣說過孫嬤嬤的事情,但原網劇里,這個孫嬤嬤的鏡頭可不少。 她每次出現的畫面里,不是在欺負舒清晚,就是在出主意整舒清晚的路上,如今深愛舒清晚的連衣又怎么會忘記這號人物。 剛才孫嬤嬤出聲的時候,連衣可能一時沒有想起,但舒清晚點出名字時,連衣就想起了這人的所作所為。 聽到孫嬤嬤的頭磕的“咚咚”直響,連衣心里也跟著一陣爽快,她又怎么能讓舒清晚為了照顧她的感受,而放棄這個大好的報仇機會呢。 兩人到了里屋,孫嬤嬤磕頭的聲音隔著距離卻依舊清晰,聒噪地總讓舒清晚覺得破壞了她和連衣在一起的氛圍。 舒清晚道:“還是讓她走好了,免地吵到你?!?/br> 連衣想想也是,她要跟舒清晚商量點事情,還要分耳去聽這“咚咚”聲:“行吧,算是便宜她了,讓她走吧。” 連衣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腳步聲靠近房門,隨后房門“吱呀”了一聲,像是被打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