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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刺客首領不知道裴言楓的計劃,這說明他并不是裴言楓的近身心腹。 第二個,李少橫確實與裴言楓出現沖突。 如果她們沒有猜錯的話,裴言楓之所以中止刺殺,是因為他突然得知連衣的秘密,然后和舒清晚達成協議。 由此看來,第二次通知行動,有可能是李少橫自己的主意,所以賈家才會臨時反悔,舒清晚去殺裴言楓時,裴言楓才說他是無辜的。 看來他們可以試著從李少橫下手,看看有沒有可以擊破裴言楓的線索。 已知這人并非裴言楓的心腹,但連衣還是嘗試一問:“那你知不知道裴言楓背后有沒有與別的人合作,除了李少橫。” “好像沒有,我知道的不多,我早已在七年前,就被裴公子借給李公子。”刺客首領邊說邊如預期般搖了搖頭,卻停頓片刻后,又說了“不對,有”三個字。 連衣驚詫:“他背后還有人?是誰?” “不知。”刺客首領道,“那日李公子叫我去商議刺殺之事,那里除了裴公子以外,屏風后還有一個公子在撫琴,但我不知是誰。” “撫琴?”連衣跟著念了兩個字,旋即與舒清晚對視一眼,兩人都沒有猜到刺客首領說的人是誰。 因為在這個背景時代,會撫琴的世家公子小姐并不少。 撫琴這項技能,是世家子弟從小必學的文化課,所以不管是死去的阮林一,或者已經黑化的裴言楓,還是現在跟連衣坐在一起的舒清晚,她們或多或少都會撫琴。 當然,除了“不學無術”的人。 比如連衣這種不喜歡拘于后院的,還有舒清彥和李少橫這種只顧享樂的紈绔廢材。 不過相對來說,大半世家子弟都會這項技能,所以這撫琴的人選太過寬廣,根本就是個毫無針對性的線索。 連衣追問:“那他有什么特征?你又怎么知道他是男子?” 刺客首領道:“那人曾說過,此事需速戰速決,恐有后患,幾個字,我聽到那是個男子的聲音。” “至于他有什么特征,我看不出來,粗粗一看,與裴公子穿著無異。” 和裴言楓穿著差不多的,世家公子里比比皆是,這條件和前面的“撫琴”一樣,根本沒有絲毫用處,仍然選不出什么特別的人來。 不過這人會彈琴,又穿的顯貴,難道是世家之間還有她們之前沒有注意到的人,而那人才是隱藏的BOSS? 連衣實在想不明白,由著這個引子想到另外一個問題:“既然他們那么急著殺我,又有把握你們能殺我,為何后來兩次都只是你一個人?” 刺客首領道:“因為那兩人是黑蛇幫的殺手,而三個人的目標過大,我們那時又發現,有多方勢力都在調查這個事情。” 刺客首領說的多方勢力,應該就是舒清晚和阮家,而那時舒清晚查到這幾個刺客與黑蛇幫有所接觸,原來就是因為其中有兩個確實是黑蛇幫的殺手。 只是舒清晚的深入讓裴言楓有所警覺,將那兩人藏匿起來,難怪后來舒清晚的調查走入了瓶頸。 不過目前這兩人都已斃命,一個被連衣手刃,另一個也同樣在原西鎮的河邊,死于書城之手。 連衣接著問出她和舒清晚一直都很疑惑的問題:“好,那你既然來刺殺過兩次,為何后來又都沒再出現?” “上次在這里,我記得我跟舒小姐并沒有將你重傷,你只受了點皮外之傷吧?” 刺客首領遲疑片刻道:“因為我們怕被舒小姐查出刺殺的事情。” “雖然我和舒小姐在松山別院見過,但我之前并沒有見過舒小姐的臉,所以上次我只覺得舒小姐很是熟悉,但又不知在哪里見過,于是回去后,我便將這事告訴裴公子。” “裴公子將舒小姐的畫像遞給我看,我才想起她就是舒小姐。” “但其實......”刺客首領猶豫了下,還是誠實說出,“其實在松山別院的時候,我就已經看過舒小姐的畫像。” “那時我與裴公子商量事宜,舒小姐突然進來,我躲閃不及,便只能坦然相見,好在周圍黑暗,舒小姐似乎沒有看清楚我的面容。” “不過裴公子知道舒小姐與阮公子有些淵源,還是怕我往后遇到舒小姐,會暴露當初刺殺的事情,故而一早就將舒小姐的畫像給我看過,要我以后躲著點舒小姐。” “但那時的畫像上,舒小姐是女裝,故而我沒有馬上認出。” “總之裴公子知道我遇上了舒小姐,且舒小姐還跟阮公子在一起,便猜測那幾年一直在調查阮家刺殺事件的人有可能是舒小姐。” “為了避免被發現,裴公子便叫我假裝受傷,不必再執行刺殺。” 原來竟是這樣! 竟是因為被舒清晚撞見,這刺客才沒有參與后來的刺殺。 于是李少橫和裴言楓為了躲避舒清晚的懷疑,也為了迷惑舒清晚視線,直接把目光投到了另外一個圍觀者——舒清彥的身上。 順著這些思路,連衣又順利成章地推測出另外一個事件,核實道:“所以,我追你出城區來到余洋莊的那一次,其實你并不是漫無目的地帶著我繞,對吧?” “你最開始也是怕我發現你去李府,拿到李少橫刺殺我的證據,但后來你是故意把我帶到舒家別院,想把事情栽贓在舒清彥的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