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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晚之后就讓連衣去藥店調配一劑玉汁兒回來,但兩人左右研究,都不得其法。 之后舒清晚便出了這個方法,讓書城加急傳送信息給費掌柜,命人去羅管事的家里,拿來下毒那段時間,羅管事經常穿在身上的衣服。 小鄧聽了費掌柜的吩咐,很快就將衣裳送來,知道是羅管事下的毒,小鄧氣憤地自發和書城做了假證,還一起出場來詐羅管事。 沒想到羅管事真是虧心地厲害,又因為小鄧在場讓他以為自己真的暴露,所以不過幾句話,便語言間漏了陷。 “怎么?沒有話要解釋了嗎?那我再說點別的吧?”連衣說著又補上一刀,“那日你上阮府去找我,若不是有人事先告訴你老爺不在家里,你怎么會獨獨指定找我,往日里,你有事不是都找我和老爺兩個嗎?” “為了方便查賬,老爺出門是甚少會通知管事和掌柜的,你是從哪里知道老爺不在家的?” “還有,你那日三句不離要我跟你去福壽行,你這要把我引去原西鎮的目的也太過明顯了吧?” 連衣放下茶杯,轉過身子追問:“羅管事,你現在還有什么可說?” 羅管事呆愣兩秒,看向連衣,突然以膝蓋為腳,猛的往前踏了幾步,嚇得書城扔了手里的燈籠,“唰”地一下拔出了銀白薄劍對準羅管事。 羅管事怕的顫抖兩下,只是攥住連衣的衣擺,哭求道:“少東家!少東家我這都是被逼的啊,少東家,我真的是被逼的啊!” “你就看在我為福壽行兢兢業業的十來年時間,你就饒了我這次吧!” 連衣沒有拂開羅管事的手,只看著羅管事誠實道:“羅管事,這事我沒法饒了你,我若放了你這一回,其他家掌柜管事知道了,阮家這以后的生意還怎么做下去?” 羅管事的手松了下去,氣餒一瞬卻又激動了起來,再次攥住連衣的衣擺哀求道:“那那那少東家饒了我的女兒吧,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不管什么樣的后果我都愿意承擔!” “行。”連衣承諾道,“只要你把來龍去脈說了,我可以罪不至家人兒女。” 羅管事點頭如搗蒜,急急答應:“好好好!我說我說,我什么都說!” 原來,羅管事經常私下接濟女兒的事情被他女兒的相公撞破,那相公真的以為羅管事女兒在外偷人,就這事逮著狠打了一頓。 不得已,羅管事女兒只能將羅管事是她父親的事情說出,并且還說了住址以及任職之處,讓她相公不相信的話,盡管去查。 由此一查,便就知道羅管事在阮家福壽行任職之事。 后來這男人與李家其他管事喝酒耍話,便將自己有個有本事的丈人這事炫耀出來,最后傳來傳去,不知怎么的,就被當做閑話傳到了李少橫身邊的屬下耳朵里。 那幾日李少橫正愁要怎么給連衣添堵,那屬下幫著苦思冥想,最后將這茬想了起來。 一層傳一層,最后那男人便回家將事情與羅管事女兒說了,要羅管事幫忙下毒,若是不肯,便要將羅管事女兒活活打死,再扔出去喂狗。 羅管事一開始不同意,那男人就真的將他女兒暴打一頓。 看著渾身都是傷痕,且哭泣不止的女兒,羅管事心疼不已,最后被逼無奈,就將這事應承了下來。 原本他下了毒,把連衣引了來,又跟賈家配合地還算默契,他便將心放回肚子里,只等連衣把事情擺平,他也算逃過一劫。 誰知賈家突然就反悔,賈何如還帶著管事上門來道歉。 如此場景,他便知道這事已經不成。 再加上后來去了賈家,賈家態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讓他更是堅定要帶著女兒跑路。 他當然也知道連衣帶人監視他,于是故意裝作若無其事了幾天,然后收拾完金銀細軟,趁著看守人換班,頂著夜色跑路。 沒想到他特地選的山路,都已經跑進隱蔽的村莊,最后還是被連衣的人抓了回來。 羅管事癱坐在地上,整個人像xiele氣的球體:“事情就是這樣,我確實是被逼無奈,若不是那該殺的欺辱我的女兒,我斷然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連衣思量了下沒想通的地方:“那你后來有沒有問過賈家那邊,他們為什么突然收手?” 羅管事無力地搖了搖頭:“我試著問過,但他們都假裝沒有那回事,一直裝無辜,我便知道這事無望了。” 舒清晚難得開了口,也問道:“那李家有沒有通知你收手?” “沒有。”羅管事又搖了下腦袋,“那邊什么消息都沒說,我也沒問。” 連衣和舒清晚沉默片刻,便揮手示意書城將羅管事帶下去。 這條線索看似斷了,但連衣和舒清晚卻能間接覺察出來,李少橫與裴言楓的關系出現了裂痕,否則兩方不會在事情即將成功時,突然就分道揚鑣。 但至于是什么事情,兩人依舊沒有理出頭緒。 不過事已至此,只能見招拆招,答案早晚都會自己浮出水面的。 收拾了現場,連衣親自任命小鄧為新一任的福壽行管事,然后又命書城帶著羅管事返回城區,自己則扶著舒清晚進了別院的房間休息。 原西鎮那邊的結果已經出來,知鎮大人很是清廉,花了幾天時間審出一份招認李少橫的口供,快馬傳給城區知州大人的同時,也捎信一份告訴了連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