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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巷內漆黑,看不到是誰將信號扔到上面屋頂,但連衣明白,這大概率不可能是自己的暗衛(wèi)發(fā)出的,因為她知道自己壓根沒有后援。 一方面她之前沒有想過自己會離開城區(qū),所以這十幾個暗衛(wèi)用起來綽綽有余。 阮府又有打手和奴仆,加上城區(qū)二十四小時會時不時經過的巡查兵,她根本不怕反派會得逞。 但其實她也曾想過多屯些護衛(wèi)或者高手,可拂煙城有明文規(guī)定,民家不可過多私養(yǎng)有武功之人,特別是在城區(qū),如果數量太多,很容易被冠上暗養(yǎng)私兵的罪名。 若是被有心之人誣告運作,很快就會變成有造反的嫌疑。 何況阮家還是皇商,有官職在身,一旦數量超過被發(fā)現,罪名將會更重,再加上幕后之人的小動作,造反的臟水根本洗不清。 阮府如今的身份尷尬,處處危機四伏,內憂外患,她又怎敢冒險做這種事情,給幕后之人留下把柄。 另一方面,她根本沒有猜到李少橫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且義無反顧地兵行險著來置她于死地。 如此大規(guī)模當街行刺,根本就是在冒著僥幸,和她同歸于盡。 因為不管成功與否,一旦被查到抓到,這罪名堪比死刑,如此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她不認為李少橫和裴言楓等人已經急到如此地步,會自棄前程地做這種選擇。 所以她根本就沒有給自己再準備其他后援,她的暗衛(wèi)也不可能會做出放暗號這種cao作。 暗號的火星在連衣的眼底逐漸消失殆盡,驚的她的脫身之心更為急切,她狠吹一聲哨子,就帶著僅剩的暗衛(wèi)們奮力往巷尾撤去。 因為此時隨著幾個暗衛(wèi)的受傷,他們已經愈顯弱勢,假若對方還叫來幫手,那他們估計也只能被對方圍困,坐等別人來甕中捉鱉。 但不知是什么緣故,對方在看到天空的暗號之后,也和連衣等人一般火力開大。 那一招一式的狠勁,直逼地連衣這方更是招架不住。 就在連衣的手臂被對方震的有些發(fā)麻,力道減弱之時,書城突然從天而降,提著銀白薄劍,以幾招雷霆閃電般的劍式將她面前的幾人迅速擊退。 有了書城加入,連衣戰(zhàn)隊仿若神助,沒多久就將身后殺出一條路來。 書城帶著連衣等人殺出巷尾,身后的黑衣人們緊跟而來,招招直逼人性命,式式手不留情。 巷子后卻是一條無路可退的窄街,窄街之外是一面十幾米寬的護城河,街上原本遠遠還走過來幾個行人,瞧著這場景,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跑的毫無人影。 思考一瞬,連衣當即帶著書城和剩下的暗衛(wèi)撤向單獨一邊,他們一邊抵擋,一邊往左手邊的窄街撤離。 因為左邊窄街幾十米處有一座簡陋的石橋,他們只要撤過石橋,另一頭道路寬廣,便可逃出生天。 讓連衣心涼徹底的是,他們不過撤出了幾米,四面八方再次涌來一批蒙面之客。 想到前面放出的信號,連衣便猜到這些人應該就是黑衣人叫來的“后手”。 就在連衣絕望之際,握緊手里的劍柄,想要奮起一決生死時,那些人竟然直接繞過了他們,沖向前面黑壓壓的黑衣人們。 緊隨其后的還有幾個精準的暗器,將連衣愣怔時,面前就要靠近的兩個黑衣人打的措手不及,節(jié)節(jié)后退。 這幾下暗器的打出方式,瞬間將連衣的記憶調回到大半年前。 那一次她帶著書城和幾個家丁到一家稍微偏遠的布莊查賬,半路遇到類似劫匪的蒙面人時,就有幾個打出這種暗器的未露面者出手幫忙。 等他們將劫匪打的落荒而逃,要去尋找這些俠士表示感謝時,那幾個人卻已經不知去向,尋無蹤跡。 如今危機之時,打出這種暗器的人再次出現,是巧合還是又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隱情? 但此時容不得連衣抽時間多想,因為在她奮力拼殺時,一片混戰(zhàn)的人群里,驀地飛出一個刺客直沖她的方向而來。 連衣揮劍擋過,又用柔軟的劍身纏住對方的劍,化解對方的劍勢,可對方的武力值竟然比前面圍過來的其他黑衣人高的多,如此幾招,連衣竟呈弱勢之態(tài)。 兩人又交手幾式,這越來越熟悉的感覺,讓連衣猛然認出了對方。 連衣蓄力抵擋,驚道:“果然是你!” 那人竟然對她有武功之事不甚驚訝,只攻擊著揮出更難接的招式,沉聲道:“阮林一,拿命來吧!” 終于等到這人出現,連衣冷笑一聲,揮劍與對方交纏搏斗:“好,既然來了,那今日就決個高低,看誰拿誰的命!” 話落,兩人都使出渾身解數克化對方的劍式,又在對方應對的間隙時間里,爭分奪秒地直擊對方的要害。 這是連衣第一次在兩人條件平等的情況下,與這個刺客真正的長時間較量,如此幾十招對峙下來,才發(fā)現這人確實武力驚人,完全不遜色于書城。 連衣又見招拆招地對打二三十招后,在對方高強度地狠勢逼攻下,漸漸有些慢了力道。 也許是見和連衣對打的刺客遲遲沒有拿下連衣,那堆已經逐漸被圍困的黑衣人里,又飛出了兩人,直沖著正在拆解刺客招式的連衣而來。 連衣毫無防備,就被這三劍齊發(fā)的招式狠狠逼退了好幾步,胳膊割傷了幾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