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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有人由內打開大門,開門的是一個花甲之年的老仆人,他打量舒清晚一眼,問道:“你找誰?” 舒清晚窘迫地有點結巴:“我找,找阮連衣。” 福伯眉頭一皺,確認道:“你說你找誰?” “阮連衣。”舒清晚焦急說著,用手在自己身前比劃著身高,“我找阮連衣,她大概,大概這么高,笑起來,眼睛圓圓的,喜歡著男子的衣服。” 福伯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眼舒清晚,見她鞋襪和裙擺都臟兮兮的,臉上也灰蒙蒙的,便猜測她應該是她家小姐在哪個山野認識的野丫頭。 可此時他家小姐哪里有空接待這樣的人。 福伯的眉頭皺成深深一圈,否認道:“小姑娘,你應該是找錯地方了,我們這里應該不會有你認識的人。” “沒有錯。”舒清晚的手抓著門,防止福伯將門關上,“她就是叫連衣,她說她姓阮,她還有一個哥哥,她們家是做生意的。” 福伯聽到眼前之人提起阮林一,心底提起一層戒備,冷下聲音道:“你應該是找錯地方了,我們這里沒有你說的這個人,更沒有什么哥哥meimei的。” 福伯說著,就伸手狠心扒開舒清晚的手,將舒清晚往外一推,然后直接關上了大門。 舒清晚摔在了門口的地上,但卻沒有死心。 她蓄了會力氣,又重新爬起來,趴在門上繼續敲著,直拍到手心磨破,她也不肯罷休。 終于大門又再次打開,來人還是之前那位老人福伯。 福伯有些不耐煩,但看舒清晚長的清秀,只好耐著性子道:“小姑娘,你回去吧,你找的那個人,她真的不在我們這里。” “她在,我聽別人說了,城區只有你們是阮家,她一定在這里。”舒清晚固執道,“我就見一下她就好。” 福伯見勸不動,嘆了口氣,只好推開舒清晚,再次把門關上。 舒清晚的手心已經拍腫,磨破的地方泛著微微血絲,但她依舊沒有放棄,改握拳繼續敲著,片刻之后,大門終于再次打開。 但這次卻從里面出來兩個年輕壯丁,不由分說地將她架住,直接扔在了大門外的臺階下。 舒清晚還想爬上去繼續敲門,奈何那兩個年輕壯丁一直守在門外,不讓她上前,而她也已經精疲力竭,只好先找個角落休息,沒多久就累的昏睡過去。 她是被周圍的歹人晃醒的,她睜眼一看,周圍的天色已經暗的差不多,白天的攤子也都收工回家,此時一個陌生男子正拉著她的胳膊,企圖把她扛走。 她又累又餓,但還是蓄出力氣反抗,那男子氣不過她的掙扎,朝她狠摔了一巴掌。 那巴掌將舒清晚的嘴角打破,聲響大到引起阮家門口那兩個家丁的注意,最后那兩人看她實在可憐,幫她嚇走了那陌生男子。 可她想央求那兩人讓她進去見阮連衣,那兩人卻攔著她不肯,說什么都不愿讓她靠近大門。 天色逐漸黑了下來,舒清晚原本想趁著夜色翻墻進去阮府,可她實在沒有力氣翻上院墻,只好回到阮府門口,蜷縮在角落里繼續等著。 她在那角落里等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阮府的大門終于再次打開,從里面出來一個老先生,他背著一個藥箱,一看就是行醫的大夫。 舒清晚一陣揪心,心里也擔心阮連衣難道真的出了什么事。 她見出來送老先生的福伯將老先生送到門口,就想轉身回去,她幾步沖上臺階,拉住福伯哀求道:“讓我見她一面,求你,讓我見她!” “你怎么還沒走,我都跟你說你找錯地方了。”福伯無奈道,“我這里真的沒有你要找的人,你去別處看看吧。” 舒清晚拉著福伯的衣袖,跪到地上,朝福伯磕了個頭:“求你,讓我見她一面!” 福伯想拉回袖子,可舒清晚卻緊緊攥著,又給他磕了一個響頭:“求你,讓我見她!” 福伯看著舒清晚那漂亮的額頭都要沁出血絲,心里也頗為難受,他猛地抽回衣袖,往里走了幾步,卻聽到舒清晚磕頭的聲音還在繼續。 福伯只好轉身勸道:“小姑娘,回去吧,你......你來的不是時候。” 舒清晚以膝蓋為腳,往前跪了兩步:“她怎么了?求求你,讓我見她!” “你回去吧,見不了的。”福伯往前兩步,又聽到舒清晚磕頭的聲音,于是沒狠心地從身上掏出點碎銀子,扔在舒清晚面前,“回去吧,別再來了。” 接著福伯也不管舒清晚還有沒有磕頭,一把關上了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訂閱。 第113章 玄清再次見到舒清晚的時候, 已經是舒清晚離開后的第三天清晨。 那時舒清晚又在阮家門口等了一個早上,最后實在體力透支,就用福伯給的碎銀子買了一點吃的, 再次徒步回來。 她從阮家門口足足走了將近一日時間, 才在第二日天色混沌的時候, 爬上了洞云寺下的臺階,穿過竹林, 到達竹苑門口。 她從來不知道這段路是這樣的漫長。 從前她也不是沒有和阮連衣一起去過城區,但那時候的時光浪漫,阮連衣騎著馬帶著她,一路歡聲笑語, 便覺得時間怎么都不夠用, 這段路怎么都不夠長。 如今她真正親自走著, 想起這條路上阮連衣和她說過的話, 和她一起休息過的地方,就害怕這條路怎么都走不到盡頭, 她會趕不及見上阮連衣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