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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青原回過神來,介紹道:“這是我的兄長,裴青松。” 他說完,發(fā)現(xiàn)裴青松還直愣愣地看著梁三三,于是用手肘捅了他一下:“兄長?兄長,這是阮兄的好友,舒兄。” 裴青松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失了態(tài),都沒來及看舒清晚一眼,就趕忙俯身作揖道:“實在抱歉,在下失禮了,在下裴青松,舒兄你好,久仰久仰。” 他說完,微抬起頭來,有些羞澀地看了梁三三一眼,眼神閃躲的活脫脫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少年。 舒清晚淡然道:“無妨的,裴兄才是百聞不如一見呢,幸會幸會。” 舒清晚這兩句客套話裴青松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總之他沒有接話,還在有意無意地偷看舒清晚旁邊的梁三三。 連衣看火候差不多了,就跟裴青松介紹:“裴兄,這位是皇商裴家的千金,梁三三。” “梁小姐可不得了,小小年紀(jì)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為人又和善溫柔,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子弟傾慕呢。” 裴家兄弟聽完,禮貌地彎腰施禮,齊聲道:“梁小姐,幸會。” 梁三三羞澀地看了連衣一眼,用扇子掩著口鼻,朝裴家兄弟點了點頭。 梁三三介紹完畢,輪到介紹裴青松了,連衣組織了下語言,開口道:“梁小姐,這兩位是我的好友,這位是裴青原,這位是他的兄長裴青松。” “我跟你說啊,這垣鎮(zhèn)的裴家大公子是鼎鼎有名的,你別看他年紀(jì)輕輕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舉人老爺了,不日就會高中成為拂煙城的棟梁之材。” “不僅如此啊,他還是個遠近聞名的大善人,性格又儒雅溫潤,是個難得的大才子呢。” ...... 連衣把能想到的詞都往上湊,希望梁三三聽到她的詞藻堆砌,可以多關(guān)注裴青松。 但梁三三聞言,也只看了裴青松一眼,然后收回目光微微施了一禮,小聲點頭道:“裴大公子好,裴二公子好,久仰。” 裴青原禮貌地點了下頭,表示回應(yīng)。 裴青松拘謹(jǐn)?shù)毓笆肿饕镜溃骸傲盒〗悖視視谙逻@廂有禮了。” 看到裴青松這緊張的模樣,明顯是動了心的,在場的三個媒人都已心知肚明。 連衣頗感欣慰,有種自己做了媒婆,成功地撮合了有情人的感覺,她開心道:“既然大家這么有緣,要不我們一起隨意逛逛,看看這滿山的美景吧?” 雖說外人看來,這五個人里,只有梁三三是女子,多少有點不合規(guī)矩。 但在梁三三的眼里,她和舒清晚都是女子,倒也不算不合禮數(shù),而且還有連衣在,她自然是開心的,何況“阮林一”的為人她是知道的,定然不會讓別人対她做出逾矩之事。 五人一一答應(yīng)后,就各揣心思,結(jié)伴往山上而去。 連衣并沒有帶著他們往竹林深處去,因為竹林深處的小院里還住著玄清,不適合也不方便帶他們過去,目前阮連衣身上的秘密她還不想讓人知道。 她領(lǐng)著路,邁著臺階往山上走,山頂有幾處看風(fēng)景的好地方,從前阮連衣和舒清晚經(jīng)常在那結(jié)伴練劍,她自然是熟悉的。 那幾處風(fēng)景怡人,站在山頂俯瞰,不僅可以看到半山腰的洞云寺,還可以看到蜿蜒而下的臺階,以及周圍隱在淺墨霧靄處的村莊,畫面祥和地讓人心曠神怡。 連衣帶他們溜達一圈,三個媒人也是有意無意地讓裴青松和梁三三走在一起,刻意讓他們培養(yǎng)好感。 裴青松雖然羞澀,但也是知趣的,這一路上対梁三三關(guān)懷備至,甚至偶爾幾句話還能逗得梁三三掩嘴淺笑,畫面看著兩人相處還是挺愉悅的。 山頂待了約莫半個小時,幾人就順著上去的路,返回到竹林的亭子里。 亭子里梁家的丫鬟早就備好了茶水點心,等著他們回來。 幾人落座后,又聊了些各自見過的奇聞異事,算著時間,也該返回了,否則舒清晚和梁三三在天黑前就無法趕到城區(qū)梁家。 幾人抬腳剛出亭子,連衣就聽到身后的梁三三小聲地叫了她一聲。 連衣回頭,見梁三三欲言又止,就猜想她肯定有話要対自己說,便停下腳步等她的下文。 可轉(zhuǎn)念一想,又怕裴青松會起誤會,于是故意大笑了兩聲道:“呦,看我這記性,我都忘了,上次梁大哥說,那幾批錦緞的事情要給我回復(fù),后面沒說,是不是有交代你了?” 她和梁三三的事情鬧了這么久,這還是她們分別后的第一次見面,其實她心里也有許多話要和梁三三說,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罷了。 畢竟解鈴還須系鈴人,梁三三的心結(jié)怎么都還是需要她來解。 梁三三當(dāng)然知道連衣故意說著幾句話的意思,她順著連衣的話,點了點頭:“是的,那阮大哥,我們借一步說話吧。” 連衣回頭沖前面三個人笑道:“你們看我,最近玩地心都野了,差點把家里的生意耽誤了。” “那舒兄,你替我好好帶他們下去,我和梁小姐馬上就來。” 此時亭子里也并非就連衣和梁三三兩人,她們身后還有一個收拾茶具的丫鬟,所以她們這樣也不算不合禮數(shù)。 舒清晚點了點頭,伸手引著他們走在前面。 裴青松頓了頓,依依不舍地看了梁三三一眼,然后跟在舒清晚后面往半山腰的洞云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