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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晚擋住丫鬟的視線,拒絕地干脆利落:“我自己可以,你去看看鐘小姐她們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你在旁邊看著點,莫要怠慢了小姐們。” 丫鬟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可一時又說不上來,她看了舒清晚一眼,有些狐疑地離開了。 舒清晚等到丫鬟的背影完全看不到了,才拿著那兩套衣服繞到屏風后面。 架子下的連衣還蹲在原處,依舊捂著嘴巴,她正伸出一只腳來準備從架子后出來,看到突然折返的舒清晚,嚇得那只腳又收了回去。 那窘迫的小模樣,惹得舒清晚哭笑不得。 在舒清晚還沒有進來之前,連衣原本正心急如焚地站在屏風后面偷聽那些人說話,擔心著自己的畫會不會被拆到,沒想到就聽到舒清晚說要進來換衣服。 她當時就嚇得不知所措,可這個時候根本沒有辦法直接出去,一出門就會撞見那一群世家小姐,且屏風后面也沒有窗戶,若是跑到里間再打開里間的窗戶,大費周章地很容易弄出聲響。 她只好繼續躲在屏風后面,祈禱舒清晚不會進來屏風里面。 但她的祈禱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舒清晚不僅直接朝著屏風過來,還好像有想進來屏風后面的意思。 這可把她嚇壞了,可屏風后的東西有限,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藏人,只有一個掛衣服的架子上還掛著一件外衣,隱約可以擋住一點位置。 眼看舒清晚就要走到屏風前面,連衣嚇得心臟都要停了,情急之下,她只好一頭鉆到架子后面,蹲在地上,把自己的體積縮到最小,祈禱舒清晚沒有看到。 但很不幸,她祈禱的那個神仙可能不在線,舒清晚進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如此窘迫的模樣。 她倒不是真的很懼怕舒清晚,她知道舒清晚対阮連衣不會有惡意,且此時這種情況被舒清晚看到總好過被鐘七七看到,但出于某種微妙地她自己也不是很明白的心理,讓她不敢見舒清晚。 舒清晚放下手里的衣服,走到架子面前,看著連衣小聲地溫和道:“出來吧。” 反正都被看到了,該丟的臉也丟完了,連衣只好把剛剛收回來的那只腳再伸出去,然后探出身子,悻悻然地整個人鉆了出來。 連衣扁了扁嘴巴,有點委屈道:“早知道就不躲在里面了,你眼睛怎么那么尖,一下子就被你看到了。” “你躲在這里做什么?”舒清晚被連衣的話逗笑,她的嘴角難得彎起淺淺的弧度,習慣性地伸手想幫連衣整整皺掉的外衣。 可手伸了一半,才想起她和連衣的關系已經今是昨非,她稍頓些許,見連衣対她的接近似乎沒有排斥,才大著膽子伸手將連衣的外衣拉整齊。 然后她又壓著難抑的心跳,假裝自然地靠近理了理連衣的衣襟和領子。 被舒清晚這么一問,連衣都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怎么說她現在也是個男子的身份,卻躲在人家女子閨房換衣服的屏風后面,怎么看都很猥瑣。 她小聲而羞赧道:“我......我來找個東西......” 這句話說完之后,她突然就想起外面那一堆還在拆禮物的世家小姐,她也不管什么臉面了,焦急地直接道:“対了,你有沒有看到我送的那個......就是......就是這種長形狀的盒子裝的禮物?” “就是......小蝶拿錯了,拿了......拿了兄長的東西,能不能,幫我找找。”連衣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她不敢說那里面是幅畫,更不敢說那畫上的內容,可又不知道怎么說,只好拿阮林一來擋了。 連衣手舞足蹈地比劃完,見舒清晚還沒有反應,她焦急地俯身過去,湊著舒清晚的耳朵大了點聲:“這個很重要,不能被她們看到,快幫我找找。” 她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偏殿里面那一群還在嘰嘰喳喳的小姐,表情頗為認真。 舒清晚的耳尖被連衣說話的氣息熏紅,原本已經不安分的心跳因為連衣的靠近,飛速歡快起來,似乎恨不得隔著皮膚,跳進対方的身體里。 她已經許久許久沒有和阮連衣站地如此的近,這幾年見到的阮連衣都是溫和而穩重的形象,這是她第一次從這具身體上看到完完整整的阮連衣模樣。 也許是舒清晚愣怔的表情讓連衣以為她沒有聽清楚,連衣正準備俯身再說一遍的時候,舒清晚驀地搶過她的話,回道:“你說的是那幅畫嗎?” 舒清晚的耳尖已經燙了起來,她怕連衣再靠地如此親近,自己會忍不住想將她摁在這間小小的屋子里。 “......”連衣硬著頭皮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都快哭了,“現在還在......在外面嗎?” 搞半天這畫早就落到舒清晚手里了啊,那她剛才還欲蓋彌彰地繞了半天,還騙她說是阮林一的,簡直不要太丟臉。 怎么辦,好想找個洞鉆進去啊! 眼看連衣急的快哭了,舒清晚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她趕緊安撫道:“你別著急,在我這里。” 連衣一聽,心里緊繃地弦終于松了一下,然后又緊了起來。 都到舒清晚手里了,那她肯定是已經看了內容,那以后她們還怎么相處啊,真的是尷尬到沒邊了。 舒清晚沒注意到連衣那恨不得一頭撞死的表情,繼續安撫道:“外面,我已經處理好了,你別擔心。” “你先......”舒清晚才說了兩個字,就聽到鐘七七的聲音叫她的聲音,她冷聲回了“就來”兩個字,然后繼續溫柔道,“你先待在這里,不要出去,我先出去應付她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