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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頭正斟酌著怎么開口,舒清晚好像已經知道她要說些什么。 只見舒清晚幾步向下,走到連衣的前面,一把拉起她的手,自顧自地牽著往上走去。 連衣被舒清晚突然的動作驚了一下,手臂不由自主地一抖,舒清晚以為連衣是想抽開手臂,她手掌顫抖著微微用力地緊了一下,防止連衣甩開。 然后邊走邊解釋道:“你......你不必擔心我會誤會什么,我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是在逼你,我只是想,我們還可以像從前那樣......” “從前,我欠你許多,都來不及還,現在只想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br> 舒清晚的語調很是平靜,但連衣卻從里面聽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感,她藏地小心翼翼,卻還是不小心從話尾漏了出來。 連衣只在原網劇里見過這樣的舒清晚,那里的舒清晚因為男主很容易患得患失,偶爾也會有這樣的情緒。 但這個世界的舒清晚卻是不盡相同的,就算多次面臨鐘七七的挑釁,連衣見到的也大多是她的風輕云淡,未曾見她露出這樣有些受傷和不安的情緒。 連衣猜測她剛剛的猶豫不決應該是傷了對方的心,她開口想解釋她頓在原地的原因,可解釋的話剛到嘴邊,兜兜轉轉片刻,還是溜回了肚里。 她忽然明白解釋其實對她們來說于事無補,反而會生出更多不必要的事端。自己不是阮連衣,本來就對舒清晚沒有什么感情可言,人家這樣想剛好,也省的自己日后去解釋更多。 兩人就這么沉默地走著,未再交流只言片語。 舒清晚的手微涼柔軟,卻燙地連衣一路上心神不寧,她心里被那些沒有說出的解釋堵地十分難受,卻找不到可以訴說的窗口,一路魂不守舍地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終于到了寺廟門口,連衣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她的后背已經被薄汗浸濕,泡地她的心跳也有些隱隱的不規律起來。 寺廟出乎意料地香火旺盛,來來往往都是前來上香祈愿的信徒。 連衣以為她們的師父應該就在寺廟的正堂,畢竟聽起來他好似是個了不起的大師,但舒清晚帶著她穿過前院卻沒有停留,反而往寺廟的后山走去。 走了大約片刻功夫,竹林深處終于隱隱露出一個樸素的院子,院子的門口還有一個掃地的小和尚,正掃著門口被風吹落的竹葉。 舒清晚帶著連衣走近,繼而雙手合十,朝著掃地的小和尚微微彎腰:“了明師兄,許久不見。” 連衣看到舒清晚的動作,她懵懂地也跟著雙手合十,朝那小和尚拜了拜,恭敬道:“打擾了。” 小和尚回以一禮,抬頭瞬間卻是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口吻和善道:“快進去吧,師父等你們很久了?!?/br> “好的,謝謝師兄?!笔媲逋睃c頭說了一句,就抬腳往里走去。 連衣愣愣地也不知道要不要回答些什么,只好跟著舒清晚的動作,也彎了下腰,對小和尚客氣地淺淺一笑,然后跟在舒清晚的后面進去了。 小和尚雖然個頭比她們高出一些,但眉目之間的青澀清晰可見,看著頂多就十五六歲,年齡上差她們一截,怎么會是舒清晚和阮連衣的師兄? 那他豈不是很早就認識阮連衣了? 還有就是,小和尚剛剛說的“你們”是什么意思?難道這個高僧早就知道舒清晚今天會帶自己去找他嗎? 連衣一邊想著一邊往里走,卻在路過院子里的石凳時,不由地睜大了眼睛。 只見石凳上正放著一把木劍,那木劍的款式模樣竟然就與她手上那把長的十分相似,細節如何她不甚了解,但乍然一看,簡直一模一樣。 連衣詫異地抬頭去看門口的小和尚,結果發現那小和尚竟然也在看她。 兩人的視線就這么毫無準備地撞在一起,小和尚被連衣抓了個正著,非但沒有任何掩飾的意思,還對她微微笑了下,繼而才低下腦袋繼續掃起落葉。 連衣心里的疑惑越疊越多,她腳步未停,腦袋卻又止不住轉起來了。 不是說這個木劍是舒清晚送給阮連衣的嗎? 怎么小和尚也有一把? 這舒清晚不是說喜歡阮連衣的嗎?怎么贈送的木劍還搞批發? 這也太沒有誠意了吧? 害她還白白為阮連衣感動了好久,果然漂亮的女人不能信,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能信,哼! 不過這小和尚剛剛看她的眼神,好像真的認識阮連衣,如果她們都有木劍,那是不是就證明舒清晚和她說的那些事情,難道確有其事,都是真的嗎? 其實不怪連衣多想,她來到這個世界的這段時間里,見慣了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早已習慣無形之中對人保留一絲戒備。 特別是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查,阮林一的死因逐漸有了端倪,她就更是對這些世家子弟留有防備。 世家之間的關系早就千瘡百孔,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和睦,私底下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都做過什么陷害對方的事情也未可知。 一開始她聽到舒清晚說的這些事情,因為情況出乎意料,她來不及消化這些信息,所以想法就被舒清晚帶著走,自然而然就因為對方是女主人設而相信她說的話。 但一夜過后,早晨起來的連衣逐漸思路清晰起來,她雖然表面上并沒有什么異常之舉,但心里已經開始對舒清晚的話產生懷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