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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斜躺在椅子里,一只腳跨在了椅子扶手上,慵懶道:“你沒聽說嗎?坊間傳聞,阮某人之前帶回家一個無人見過的貌美女子,與她纏綿一天一夜,然后三天三夜未曾下床......” 連衣說這些話的時候,她根本不敢看舒清晚的方向,她生怕自己不小心看了她一眼,所有的謊言都會無所遁形。 但她剛剛說的這些也并非她自己的個人杜撰,而是她從書蝶那里聽來的。 那時她身體剛好沒多久,正在院子里曬著太陽,就見書蝶擼著袖子氣鼓鼓地走進來,仿似剛剛和人干了一架。 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有群奴婢不知從哪里聽來的謠言,說她前幾天臥床睡了三天,是因為和禮監生辰日那天帶回來的女子有關。 之后越說越是離譜,說她是因為和那女子纏綿一天一夜,然后體力不支才臥床三天。 書蝶氣不過,便和那群奴婢打了一架。 連衣聽到這則謠言的時候,站在院子里靠著假山笑了好幾個小時,硬是氣得書蝶端來了苦藥她才停止。 當時她以為這則謠言只是聽過笑笑罷了,沒想到今天卻可以拿出來搪塞這些“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人。 連衣自爆桃色新聞之后,在場的男人都露出“我懂你”的表情,甚至有好事的人追問道:“阮兄,原來這件事情是真的啊?我還以為是別人誤傳呢。” 連衣好整以暇地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比珍珠還真!” 一貫喜歡湊熱鬧的舒清彥,也嬉笑道:“我原想著阮兄是個不食風月的,應當不喜歡這樣的事情,沒想到倒是我們想錯了。” 舒清彥說著與旁邊幾個紈绔子弟對視一眼,都哈哈大笑了出來。 連衣擺弄著自己的衣袖,裝出幾分色胚的表情:“舒兄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怎的?阮某人就不是男人了嗎?就不能和你們有一樣的喜好?” 旁邊的好事者擠眉弄眼道:“阮兄好興致,這一天一夜的滋味......很不錯吧?” 不知怎么的,連衣突然就想起冰泉邊被舒清晚強吻的場景,她驀地感覺嘴唇有些被強吻過的酥麻感,耳尖一燙,就忍不住想要抬眸去看舒清晚的方向。 結果她用余光偷瞄舒清晚的時候,發現舒清晚竟然也在看著她,還看地光明正大,只是她的眉頭又微蹙起來,看著自己的目光好像都能燙人。 連衣清了清嗓子,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卻有點發虛,她稍微收起自己那吊兒郎當的模樣,磕磕巴巴道:“滋......滋味嘛,你們......你們也懂得的,只是現在當著小姐們的面,各位仁兄,咱們還是收著點吧。” 鐘七七的臉頰早就燙紅,眼見那一群男人的話題越聊越往不可描述的方向,她又羞又惱道:“你說你.....你跟個什么人那個什么,這關舒清晚什么事?再說了,說......說不定那個女子就是舒清晚呢?” 連衣不緊不慢道:“這個女子怎么會是舒小姐呢?如果她是舒小姐,那么你們去后院的時候為什么看到的是李公子而不是舒小姐呢?” 她見鐘七七滿臉狐疑,她繼續解釋道:“而且阮某人可是在你們返回這里的時候,才離開的酒樓。” 鐘七七半信半疑道:“你空口無憑,有什么證據,你分明很早的時候就離開了前廳,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誰知連衣突然目光一凜:“我有證據!” “書城,去酒樓后院把看管馬車的仆役叫來!” 書城領命而去,連衣看向上座一直默默無言的裴言楓,站起躬身一禮:“裴兄,請問我家丫鬟書蝶是什么時候跟你說我身子不適的呢?” 裴言楓的表情并沒有太多變化,依舊和煦平靜道:“大約是剛剛酉時的時候。” 連衣又問:“那你們去后院,在梅苑里看到李公子的時候,是什么時辰呢?” 裴言楓如實回答:“申時過去半個時辰,還未酉時。” 連衣再次躬身道謝:“謝謝裴兄告知。” 連衣剛謝完沒多久,書城就將后院的仆役領來,那仆役見在場這么多公子小姐,嚇得彎著身子,不敢支起身子來。 裴言楓溫言道:“你可是后院看管馬車的仆役?” “回公子的話,是小的。”仆役立刻哆嗦著跪在地上,他不是沒有見過這么大的場面,而是現在這個場面看起來很明顯氣氛不對,他唯恐自己說錯什么話,然后遭了殃。 裴言楓語調緩和,未有太多情緒:“禮監大人生辰那日,你可曾見過阮公子?” 仆役大著膽子抬起頭來,看了連衣一眼。 連衣回以一笑,嚇得仆役再次低下了腦袋:“見過,阮公子到后院來領取馬車,小的便將馬車牽出酒樓,然后親手交給阮公子了。” “那是什么時辰?”裴言楓在連衣問他時間的時候,便已經明白連衣要做什么,所以他也不繞彎子,直接了當地幫連衣問出口。 仆役低著腦袋思考了片刻:“大約是已經酉時了。” 鐘七七迫不及待追問道:“你怎么知道那個時候是酉時,說不定是申時還不到酉時呢?” 仆役惶恐地把腦袋低地更低了些,支支吾吾道:“小的......小的那個時候,送阮公子出去的時候,見對面的......的紅青樓的燈亮了起來,所以就知道那個時候是酉時了。” 裴家酒樓在拂煙城相對繁華的主街上,連著主街的是無數條通往別處的小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