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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此時舒清晚還在酒樓里,不知道她有沒有像原劇情一樣,因為上次的事情被什么人諷刺為難。 連衣想到這里,突然心里有些不耐,她一把掀開車簾,在書城書蝶詫異的目光中,下了馬車,往酒樓里而去。 她進門看到舒家兄妹已經交接完新品,舒清彥正和裴言楓在一旁寒暄,舒清晚微低著腦袋,好端端地站在舒清彥的身后,她的心里就這么沒來由地松了一口氣。 連衣在門口站了站,靈機一動,伸手一招,謊話信手拈來:“哈哈,舒兄裴兄,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了個事情,所以又進來了,抱歉抱歉,沒有打擾你們吧?” 前面的三人皆是一頓,裴言楓和煦笑道:“沒有打擾,阮兄是有何事呢?” 連衣走到她們面前,躬身作揖:“哦抱歉,裴兄舒兄,我想問你們借一下舒小姐。” 在裴言楓和舒清彥異樣的目光中,連衣突然想起自己是男子的身份,于是微帶羞赧道:“哦不好意思,你們不要誤會,是這樣的......” 連衣眸光微轉,滿眼哀傷:“連兒她......她的忌日馬上就要到了。” “連兒從前經常跟我提起舒小姐,想是十分喜歡舒小姐吧,我想請舒小姐在連兒忌日的時候,一起和我們去祭拜她。” 沒辦法,誰叫她現在是男人的形象呢? 古代又遵從男女授受不清,她更不能不明不白地就單獨和女主說悄悄話,何況現在男主還在現場,千萬不要讓他產生什么誤會。 可她這會也想不到什么理由,所以只好犧牲阮連衣了。 當然,她并不知道阮連兒和舒清晚兩人熟不熟,但她記得阮家和舒家是世交,兩個女孩多少還是有點兒時情誼的吧。 裴舒二人皆是一愣,但兩人的表情卻不盡相同。 裴言楓更多的是慚愧之意,為他剛剛誤會連衣的事情而內疚。 而舒清彥的表情就豐富許多,他先是微微挑眉有些疑惑,接著頓了一下,目光清明起來,里面蓄著連衣都看不懂的情緒,但他并沒有阻止,而是伸手一擺,豁然道:“原來是這樣,那阮兄請便,莫要走遠就好。” 連衣立刻端出阮林一的正人君子形象,走到舒清晚面前恭敬道:“舒小姐,麻煩借一步說話。” 舒清晚卻不知怎么的,仿似魂游天外,根本就沒有聽到他說的話,只愣愣地看著她身后的某個地方,目光悲傷地仿佛要流出眼淚來。 那樣失神難過的模樣,好似失去了某種至關重要的東西。 連衣稍愣,不禁納悶道:我剛才也沒有說什么內容吧,怎么她這表情好像有點難過? 連衣抬起手來,往舒清晚的面前揮了揮:“舒小姐?舒小姐?你你怎么了?” 舒清晚這才回過神來,急忙用手掩了掩眼角,假裝自然道:“我我沒怎么,就是剛剛突然想起一些往事,所以走了神,實在抱歉。” 她收好面部表情,遲疑道:“從前,她......她跟你提起過我嗎?” 連衣一噎,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錯,她竟然覺得舒清晚的目光里似乎流轉著些許期待,和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緒。 連衣微詫,頓時有些心虛。 剛才那些本來就是她胡謅的,她怎么知道真正的阮連衣到底喜不喜歡舒清晚,又有沒有跟阮林一提起過她。 再說,舒清晚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阮連衣,這么問難道是在調侃她嗎? 不是吧女主,你怎么越來越調皮了。 連衣看著舒清晚的眼睛,漸漸回過味來,她有種說謊被人當面拆穿的尷尬,敷衍地笑了笑:“是是的啊,以前她......她偶爾有提起你的,呵呵......” 舒清晚看到連衣尷尬的笑容,也突然想到此時多說這種話題并不合時宜,她斂下眼里的所有情緒,恢復往常的神情:“林大哥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連衣表情一收,嚴肅地小聲道:“舒小姐,就是我聽說,好像過段時間是禮監大人的壽辰,你聽說了嗎?” 連衣當然不是僅靠看過的網劇就篤定接下來就會有采辦禮監壽辰這種情節,早在她捋清楚后續情節的時候,她就已經找阮老爺確認過了,大半個月后的時間點,確實就是采辦禮監的生辰。 所以她才敢這么明目張膽地拿來提醒舒清晚,畢竟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不算劇透了嘛。 舒清晚點了點頭:“嗯,我聽兄長提起過。” 連衣斟酌了一會言詞:“就是......我想說,上次我們惹到了鐘小姐,然后她就讓刺客來教訓我,我覺得接下來禮監大人的壽辰,她可能還不會善罷甘休,總之,就是......就是到時候你小心一點。” 舒清晚微訝,她沒想到連衣去而復返是想提醒她注意鐘七七,明明前面還裝作沒有聽到她的聲音,現在卻火急火燎地拐著彎怕她出事。 她看著連衣的目光有些隱隱的難以置信,就在剛剛那一刻,她差點以為自己又產生了幻覺。 “不是不是,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我覺得到時候她可能會想辦法整我,然后可能會殃及到你,所以就......就順便提醒你一下。”連衣知道舒清晚應該是誤會了她的意思,她想起這個男女涇渭分明的時代,她剛剛說的那些話似乎有點直白,“總之就是,你到時候小心一點就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