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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夏千闌一直沒懂系統對于南椰實力的判定, 她的實力似乎在系統的眼中會處于一個落差很大的區間, 時高時低。而人的實力其實在除了禁止使用武器的情況下肯定不會過于差異太大的, 南椰不是那種特別依賴武器的玩家,如果實力判定高下區別太大, 那一定是—— 這個副本里有必須用得著南椰技能的地方! 對,肯定是這樣,否則絕對是無法解釋她為什么會受到那么大限制的原因的。不過好在類似狂躁癥、躁郁癥的病情還暫時沒有讓南椰對她產生什么惡感, 否則之后想要合作起來就難了很多。她想趁現在找到南椰, 可這醫生一直在這里看著她和樂玉珊,房間里也有廁所,導致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出走。 終于, 所謂治療的時間結束了, 夏千闌掀起身上蓋著的那條有點臟舊的薄薄的毛絨毯子站了起來。接下來的活動是集體去禮堂里祈福, 夏千闌摸了摸掛在胸口的那個十字架,卻莫名感到了一陣令人煩亂的心慌。 醫院大樓低矮, 只有五層,沉落在黃昏里有種別樣的頹然美感。夏千闌還是第一次被帶出這棟樓,她和樂玉珊緊緊牽著手,注意到醫院的墻面從外面看來有些像是斑駁的魚鱗,有的地方已經脫落了,用顏色不一樣的油漆匆匆補上一塊。那樣的色塊在整體看來就極為突兀,像是打上去的破舊補丁,顯得整個大樓有種搖搖欲墜的危機感。 穿過大樓,是一條擋雨長廊,長廊的后頭就直通禮堂。夏千闌還是第一次看到能在醫院里面蓋上小禮堂的,那個通體漆黑的禮堂絲毫沒有應有的莊嚴肅穆,反倒要是此時有搶救不及的病人用推車給送到這里來,就地參加葬禮也沒什么違和感。 環境容易讓人產生聯想,這樣的心理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一點,但沒人敢在NPC的面前直接說出來。夏千闌只覺得越靠近禮堂,胸口掛著的那個十字架愈發燙人,像是裝著一團火焰在里面熊熊燃燒。她在路上遇到了身材有些虛胖的高泉,高泉在看到她和樂玉珊以后,露出一抹無力的笑容來算是打招呼,這人的身上背上有好幾道傷痕,看起來肯定已經經歷過了一場追殺。 他的脖頸上也有十字架,不過跟她們兩個人的有細微的差別,十字架的下端仿佛更尖銳一點。每個小東西的做工肯定有所不同,但樂玉珊還是很快注意到了這一點,趁著高泉率先走上前去探路的時候湊到了夏千闌的耳邊: “闌姐,我們這次進入副本的人數是13個。” 原本正在思索其他事情的夏千闌腳步一頓,猛然停住了腳步看向走在前方的那個男孩。因為虛胖,他走起路來一直都有點發喘,臉頰上的rou并不厚實飽滿,而像是睡腫了鼓起來的那種感覺。 “13”在平時在東方國家倒是沒什么人會在意,但禮堂宗教多半是自西方流傳而來的耶穌基督,在“最后的晚餐”這個讓人耳熟能詳的傳說中帶有nongnong的恐懼悲劇色彩。對于十字架的觀察,樂玉珊沒有直接說出來,但夏千闌到底是一點就透的人,看向高泉的眼神當即就變了味。 她感慨于樂玉珊成長的迅速,竟是沒有直接把對方的異常公之于眾,當下立馬一把抓住了樂玉珊的手,迫使她頓住了向前走去的腳步。被夕陽拉長的影子投射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果不其然,走在前面的高泉看似狀況正常,實際上也悄悄放慢了腳步。 偷聽? 夏千闌故意將速度再次放慢了些,高泉起初在隨著減緩速度,但似乎又意識到自己這樣引起懷疑的可能性太大,從容不迫地再次放快了腳步。他閃身進了禮堂,夏千闌和樂玉珊干脆就保持著這樣的速度緩緩落了下來,那對情侶從后面跟上來以后也超越了她們。 和之前的高泉不同的是,薯條和桃子干脆連裝都懶得裝一下了,大步流星地直接掠過她們兩人走向了禮堂里,尤其是滿臉戾氣的薯條,把“生人勿近”四個字差不多都刻在了腦門上。不過在這對情侶進門以后,一道突兀凄厲的驚叫忽然劃破了黃昏暫時的寧靜,那樣的嗓音明顯是來源于稚嫩的男生,應該就是剛剛進門的薯條。 “cao!” 雖然人變小了,但依舊沒阻擋住薯條□□粗,個頭不到成年人一半的男孩踉蹌著撞開破舊的禮堂門沖了出來。 他邊跑邊驚叫,歇里斯底的模樣頗有幾分可怖,可在剛剛擠出半個身子的時候,身后的大人就輕松地一把圈住他的腰把人給抱了回去。男孩的身上滿是刺目鮮紅,甚至扶著門的手還在向下滴滴答答淌著血,不過看起來似乎沒受什么傷。站在門后頭的女孩面色蒼白地退了好幾步,想要上來幫自己的男伴卻沒膽子,只能呼哧呼哧地大口喘著粗氣。 夏千闌眉頭一皺。 NPC的命令是必須所有人都進入禮堂集合,因此在她們的后面也有人跟過來了,正是那對男性雙胞胎。兩人顯然也是看到了之前的情況,不敢貿然上前,主動放慢腳步等待前面兩人試探。夏千闌倒也不急著和他們推諉,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從旁邊隨手拾起一根樹枝戳到了門上。 “咚!” 粗重的樹枝猛地撞擊出清脆的聲響,里面像是聽到了某種指令一樣,霎時間有一盆血腥兜頭蓋臉地向外潑了過來。夏千闌雖然變成了小孩形態,躲閃卻也很快,同時還拉上了樂玉珊向后一撤,這才成功避開了那盆血水的襲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