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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就四個人,這個手印除了你還有誰,不要狡辯!”高個子怒火沖天,剛要撩起架來就被矮個子同樣氣勢洶洶的聲音打斷:“你怎么就能斷定是我了,萬一留下的不是人呢!” 話音剛落,四個人都是面色一變,尤其是脫口而出的矮個子立馬捂住了嘴看向周圍,驚慌神色攀上面容。見其他幾個人看著自己的表情都很不對勁,支支吾吾道: “其實是……是我……” 說到后面甚至都帶了點顫抖的哭腔,但那樣的情緒明顯并不是委屈,矮個子的眸中隱隱含著畏懼,說話的時候四處亂瞥,好像是周圍潛伏著什么令人畏懼的東西一樣。夏千闌和樂玉珊互相看了一眼,后來是由夏千闌主動開口詢問: “這棟樓里是發(fā)生過什么事情?” “沒有的事!”高個子卻忽然開口打斷了她的問話,這兩個人從一開始就對夏千闌的態(tài)度不太好,對樂玉珊倒是勉強還算得上可以,不過在“分宿舍”過后由于沒占到便宜也多少有些排擠。見矮個子還想再說什么,女生卻惡狠狠瞪了她一眼,直接扯掉床單摔門而去。 這邊的洗手間臟了,一時間也沒法去洗漱,天還蒙蒙亮,幾個人就陸續(xù)往公用浴室那邊去簡單沖洗。趁著夏千闌進去時,樂玉珊想先溜去一號倉庫那邊看眼,但在半途中卻遇到了巡邏的學生會小隊,為首的正是那位叫作簡妮的性感女生。 泡菜國的高中生已經(jīng)是允許化妝的年紀,每個女孩子的臉上幾乎都會帶著點妝容,簡妮自然也不例外。但她的妝容已經(jīng)有了超脫這個年紀的成熟,刻意畫的上挑的眼線與比尋常女生更短一點的裙子都像是個成年女人的裝扮,要不是樂玉珊清楚地知道她是存在于故事線里的NPC,都要以為是哪個玩家偽裝的了。 簡妮顯然還記得樂玉珊,朝她擺擺手,和顏悅色地問了她這么早是要去哪里。在得到“去cao場背英語”的回答后點點頭,又給她指明了路。在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樂玉珊卻敏銳地捕捉到女生身上一股石灰味,其中摻雜著些許說不清的古怪味道,尋常人可能會分辨不出來,但對于昨天晚上才去過那個倉庫的樂玉珊來說,那股特殊的味道卻深深烙印在嗅覺神經(jīng),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忘卻。 而她為了避人耳目,是故意繞了路走的,不出意外的話,這個簡妮很可能也是與她有著同樣的想法并且已經(jīng)實施過。樂玉珊狀似不經(jīng)意地悄悄回過視線去看她的腳底,果不其然,地面上沾著一些淡淡的灰白色印記,但因為和水泥地面的顏色相差不大不仔細看很難發(fā)現(xiàn)。 簡妮的身上沒看到血跡也沒有血腥味,去了一號倉庫究竟是做什么就不知道了。其實樂玉珊更關(guān)心的還是在那里待上一整晚會發(fā)生些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只可惜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時間了。 ** 所有的“交換生”在沒有得到課表時就像是無頭蒼蠅,早上洗漱完吃完早飯后就不約而同地像是昨天一樣來到教學樓門口等待。七點多鐘的天色比起昨天來說已經(jīng)正常許多,而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旁邊竟是一顆小小的月亮。 “怎么回事,手機出問題了還是刻意誤導?” 紀夭夭昨天回去的時候也遇到了南椰,陳錫添和厲安汰兩人的身上都帶著傷姍姍來遲,幾人好在是沒有傷亡全都聚齊了,紀夭夭捏著充滿電的手機低聲抱怨道。而正在她問出這個問題時,卻被旁邊的陳錫添使勁拽了拽胳膊,抬起頭來臉色瞬間一僵。 迎面而來的女生依舊與昨天初見時一樣溫柔可親,但知曉內(nèi)情的幾個人已經(jīng)不自覺變了臉,目光死死盯著鄭秀敏,一刻都不敢從她的臉上移開。而鄭秀敏像是一點也沒感覺到人群里部分人的異樣,笑容甜美地向大家道了歉表示自己今天遲到了。 “今天的課程比較繁忙,請大家先跟我來閱讀室,我們上午需要手抄一些課文。昨天的雕塑作業(yè)有些人完成的不太好,到時候可能會被老師叫到辦公室里面去重做,所以今天一定要加油哦。” 人群中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應(yīng)聲,鄭秀敏見狀滿意地點點頭,和昨天一樣帶著所有人往另外一棟樓走去。此時的又恢復(fù)了那種詭異的死寂,像是除了他們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的踏足一樣。微涼的風吹在皮膚上,并不算太冷,但卻讓許多人都起了雞皮疙瘩,夏千闌這次刻意落在后頭,從她的視角現(xiàn)在可以看到所有的玩家連成一條線般在漸漸濃郁的霧氣里走著,明明人不是很多,細長的黑線卻讓人無端想起了某種多足爬行生物,一陣惡寒。 閱讀室在美術(shù)教室附近的一棟低矮的小樓層里,外面粉刷一新,進去卻是破落不堪,許多架子上都積滿了經(jīng)年灰塵也沒人擦拭。鄭秀敏這次把他們帶進來之后卻沒走掉,而是從書架上找到早就整理好的書一一給他們發(fā)了過來,夏千闌在接過書本的時候與之肌膚相觸了下,果不其然是徹骨的涼,觸碰的不像是“人”,而是萬年寒冰,還帶著一點濕漉漉的感覺。 沒有察覺到夏千闌刻意動作的鄭秀敏還以為她只是緊張,朝她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來。 書本翻開以后竟然不是韓文也不是自己國家的語言,而是一種晦澀古老的文字,如果非要說的話有點像是中國古代的象形字與往后朝代字跡的結(jié)合體。哪怕是對眾多外文都有研究的樂玉珊也沒能看懂太多,只能從象形文字里勉強推測出些許。 --